“阿瑾,你怎么最近都不理我?”
碧寒夕回沧溟城好几日了,这几日里玄瑾都当她是陌生人,也不与她说话。今日去找玄琳玩的路上恰好碰到玄瑾,于是想要问清楚。
“没有要讲的话。”
“是因为剑丢了的事情你在生气吗?”碧寒夕想了许久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原因,明明在金耀国时还一起赏灯看烟花呢。
玄瑾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
碧寒夕站在原地,看着玄瑾走远的背影,心中泛起酸涩感,怎么回事嘛,又这么冷漠。
玄琳见碧寒夕愁眉苦脸地低着头,道:“小夕,你怎么啦?”
碧寒夕抬起头,委屈道:“我遇袭的时候,阿瑾的剑丢了,他好像还在生气,一直不理我。”
玄琳回想她哥最近的状态,确实是有点不对劲,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内,谁也不理会,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觉得她哥并不是如碧寒夕所说的那样因为丢了剑而生气,至于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她哥的心思,一向很难猜。
“小夕,不如你还一把剑给我哥吧。”
碧寒夕觉得玄琳的想法真是太棒了,一把抱住玄琳道:“小琳,你好聪明。”然后转身便跑走了。
玄琳道:“你去哪?”
“去找星宿师傅。”
碧寒夕往炼星阁走去,见炼星师傅正在锻造剑,地上还放了许多锻造好的剑,还差装饰雕刻就完工了。
“炼星师傅,为什么铸这么多剑啊?”
炼星看了一眼碧寒夕,低下头继续锻造下一把剑,道:“不知道。”
碧寒夕疑惑道:“您自己都不知道。”
炼星没好脾气道:“云殿下的命令我照做就行,哪管那么多,你来做什么?”
“我来是想找您铸一把剑,最好是能和玄瑾以前的那把剑一模一样。”
炼星听闻抬起头斜睨着碧寒夕,道:“怎么,玄瑾上次亲自给你铸的那把剑你不喜欢,所以想要铸一把同他一样的做情侣剑?”
碧寒夕汗颜,这炼星师傅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一本正经地开小辈的玩笑,说谁情侣呢,唉,不对,这不是重点。
“炼星师傅,您说玄瑾亲自铸了一把剑?”
“对啊,就是一把刻着樱花纹的普通剑,还真别说,那小子在铸剑方面还挺有天赋的。”炼星老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碧寒夕想起那日去金耀国之前,玄瑾拦住她给了她一把普通的剑,她很喜欢,原来是玄瑾自己铸的。
“炼星师傅,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何事?”
碧寒夕走到炼星身边,覆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炼星迟疑地看着碧寒夕,道:“你确定?”
碧寒夕郑重地点头道:“确定。”
“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炼星摸了一把胡子,继续道:“这两日你都过来炼星阁,等剑铸好之后你直接拿走。”
碧寒夕笑着道:“麻烦炼星师傅了。”
她就知道炼星师傅不会拒绝,自古以来铸造师们都追求铸造出强的灵器或法器来提升他们的名气,这也是为什么星宿不屑铸普通剑,因为他不是普通的铸剑师。
碧寒夕拿着星宿铸好的剑回夜揽斋,将剑拔出剑鞘,剑身如霜雪般透着寒气,细碎的光点闪闪发亮。
她抚上剑身,略施灵力,细碎的光点一一消失,剑重新被装回剑鞘中。
碧寒夕将剑轻轻放入红木盒内,盖上盖子便抱起盒子走出夜揽斋,往玄瑾住处走去。走到玄瑾房门前,敲了敲门。
玄瑾在屋中看剑谱,听到敲门声,想着谁这么晚来找他,打开门一看,碧寒夕手里抱着个长木盒站在屋外。
碧寒夕见玄瑾开了门,也不知道第一句要说什么,就呆呆地站着。
“何事?”还是玄瑾先开了口。
“噢,这个,给你。”
碧寒夕将怀里抱着的红木盒给玄瑾,给完自己就跑了,跑到墙角旁停了下来,扶着墙反问自己为何要跑,不过是送一把剑给玄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也送过一把剑给自己呀。
玄瑾手里捧着红木盒,看着碧寒夕跑远的背影,愣在一旁,刚刚她是害羞了?
他关上房门坐回到书桌旁,打开盒子,只见一把玄铁锻造成的剑躺在盒子里。
他拔出剑握在手中,舞了几招,手感不错。嘴角含着笑,将剑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取出抽屉里珍藏地一串橙色剑穗绑在剑柄之上。
碧寒夕经过云芙寝殿,忽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地踏入殿内。
她跟着跑到殿门口,扒在门边往里面看到底是何人,正准备进去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看是丰南逸。
丰南逸嬉笑着脸,道:“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
他脸上挂着标志性地坏笑,若是在平时离远了看还好,可此刻就在自己眼前,碧寒夕觉得这笑瘆得慌。
“丰南逸,你没事吧。”
丰南逸依旧笑着,道:“没事啊。”
碧寒夕推开丰南逸,满脸嫌弃道:“没事就让开。”
丰南逸见碧寒夕要走,伸手去拉她的衣领,道:“别走,有事,我们好好聊聊。”
“你拽我衣领干嘛,再说我俩有啥好聊的。”
丰南逸立即松开了手,笑着道“有,当然有。”
碧寒夕看了一眼门内,又嫌弃地看了一眼丰南逸,走到远处的大树下,道:“你要说什么?”
丰南逸跟着她走到树下,倚着树干道:“小夕啊,你是不是认识赤莲王子?”
碧寒夕内心有丝慌张,丰南逸为何这么问她,难道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表面还是要保持镇定,道:“不认识。”
丰南逸道:“不可能,我记得我在云醉楼见过你,当时我问凌梓璃有关赤莲王子的事,你还在一旁搭话。你说了一句‘为何提起哥哥’,难道说赤莲王子是你的哥哥?”
碧寒夕内心苦涩,果然还是被他想起来猜到了,但依旧解释道:“你想我与凌梓璃相熟,自然是听过赤莲王子的嘛,我唤凌梓璃哥哥,当然唤赤莲王子也可以唤哥哥呀。”
“不对,赤莲王子乃灵域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无人敢如此与他攀身份,除非你是他的亲人。”
碧寒夕见自己怎么解释丰南逸也不会听,道:“懒得理你。”遂往夜揽斋走去。
丰南逸得意地笑道:“哈哈哈,被我识破了,说不过我了吧。”
他独自一人倚在树干上低着头笑了许久,突然凝住笑容。
唉?他的初衷不是应该要问碧寒夕关于赤莲王子的事吗,怎么就把人给说走了,再抬头一看,已不见碧寒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