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战场,指的自然就是白起那边了。
这些尾赫喰种的智力似乎并不高……不,和智力没关系,他们给林永的感觉,就好像是遵循某种规则行动的机器人,没有丝毫自主思考能力。
听起非常不可思议,但在东京喰种世界,既然有rc细胞这种bug级的存在,那么其他设定想必也十分天马行空,生物学方面无论发展到了什么程度都不奇怪。
失去林永这个目标后,原先围攻他的四只骷髅喰种很快转移了目标,向着白起而去。
被五只怪物级别的S级喰种围攻,即使是有着SS级击杀记录的上等搜查官来了,也会在短时间内被围殴致死,跟何况白起不过是一个普通S级战力的一等搜搜查官。
韩广毕竟习惯了发号司令,虽然已经知道身旁这位‘一等搜查官’实力堪比准特等,但还是下意识以命令的口气说道:“抓紧时间,救下他之后,立即……”
“救他?”谁料,听到这句话后,林永以某种讶异的眼神看向他。
“难道你……”韩广心中顿生不妙。
“你也说过,没意义的事情不必去做,他已经没救了。”林永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温度,“受了太严重的伤,在这种地方,活不了多久。”
这时候韩广才发现,远处那道身影的动作有些僵硬,整条右臂如死蛇般无力垂下,衣衫染血,仅靠左手支撑了这么久,也算是白起爆发小宇宙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也许称之为‘回光返照’更加合适。
“也就是说要见死不救吗?”纵使韩广平日表现得冷血无情,此时也咬紧牙关。
L字队仅剩他与白起幸存,两人的编队虽少,但好歹彼此都还算有个‘战友’,也能找回几分昔日的感觉,若是连最后一个战友都没了,徒留一人……
一个人的编队,又算得上什么呢,自娱自乐?
最后虽然总局最后必然会调来新的人员,补充L字队空出来的位置,但那已经不是曾经属于他的L字队了。
“可能是你是对的,但……”韩广的脸部肌肉虬结,面目狰狞,他为自己的使命而活,但使命中包含的,既不是教义也不是信仰,而是人!
“但?”林永走过来,双瞳中逸散着难以抵御的压迫感,“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更何况……你以为他能够撑到现在,为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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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伴随空气被抽入容器的声音,培养舱内的猩红液面缓缓下落,一团‘白肉’浮出逐渐液面。
这实在不像是某种生物,惨白的皮肤表面没有半根毛发,即使被液体浸泡数日也不褶皱,如同被福尔马林腌制过的死肉般。
就在液体被全部抽空的一瞬间,‘死肉’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名穿着密封防护服的研究人员站在培养舱旁边,手里端着记录用的平板电脑,目光死死盯着培养舱内的‘死肉’,防护面具下的脸庞露出了笑意。
“不错……作为新一代……”他突然避讳般略过了一个名词,“能够在启动‘激活程序’后五秒内苏醒,说明……等等这是……啊!!!!”
一只被赫子覆盖的手爪,出现在了他的脖颈上,冰凉的营养液顺着手爪往下淌落。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研究人员就看到,一张骷髅般惊悚的脸,几乎是紧贴着他的鼻尖!
“你……”研究人员惊恐万分,瞳孔急剧缩小,他根本预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区区实验体,居然有了自主意识?!
这不符合常理!
“告诉我……”
这句话刚出口,死肉光滑平坦的脸庞上瞬间出现了一丝愕然。
“不!这不可能是我的声音。”
他突然暴怒地将研究人员像沙包般丢到一旁,整个躯体像是消失了一刹那,下一刻,他就出现在光滑如镜的金属冷冻柜旁。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骷髅般的面孔,投影到冷冻柜上,紧接着反射到他的眼中,化作神经讯号传递到脑海,随后轰然炸碎。
“不!这一定是我的幻觉,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我!!”
他用双手疯狂摸索着自己的脸庞,奈何手里的触感证实了,他没有鼻翼、没有嘴唇、甚至没有眼皮!
困惑、愤怒、恐惧、茫然……
“这到底是哪里……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不……我是人类……我是……”
错乱癫狂的自言自语,在他看到手上赫子的时候戛然而止,暗紫色的赫子,如藤蔓般缠绕在手掌上,显然这绝不是人类所该拥有的东西。
清晰的五感、完整的逻辑思维与记忆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而是……
现实。
这个词像洪水般滔天卷来,压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混沌的猩红瞬间将双瞳淹没,他的身影出现在正欲逃跑的研究人员面前,抓住了这羸弱的肩膀,狠狠地一捏!
喀……
血肉飞溅,连骨头都被捏的粉碎!
“啊!!!”凄厉的惨叫,充斥着恐惧与绝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咆哮着,拎小鸡般将研究人员提到面前。
“放过我……我只是一个……不!啊啊啊!!”
研究人员明显是一只喰种,才能够在这样的伤势下依然保持说话的能力,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赫子都无力释放了。
另一只肩膀也被捏碎了,连同手臂一起被撕下丢到旁边,血腥味顿时充斥了全部空间。
“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死肉嘶吼,将手爪按在研究人员的腿上,“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
“这里是……”研究人员突然瞪圆了眼睛,五官扭曲在一块,“不!我不能说!”
撕拉——
飞溅的血与骨以及……惨叫!
“不……我不能说……”
研究人员的瞳孔中失去了色彩,只剩下呆滞,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我不能说……”
直到另一条腿也被撕下,四肢全无、血肉模糊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出一个多余的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