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回到家后,韩雀细心地为他整理着衣物.
“父亲,皇上真的只派你去吗?让我陪你去吧,这路途遥远,万一你受不了,还有我可以照顾你,别人我不放心。”韩雀一边收拾一边和坐在椅子上的父亲说着。
“不用了,我让青儿陪我去,她可比你细心,对吧青儿。”韩文说完对着门外笑了笑。
“啊,爷爷,又被你发现了,爷爷,真的让我陪你去吗?御江城我早就想去了,可是父亲不让我出门。哥哥们也不陪我去。”一位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奔奔跳跳跑了进来,一屁股坐到韩文身边,挽着他的手。
“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就你和艾哥陪我去。”
“啊,还有艾哥啊,不想要他,整天一脸严肃”
“艾哥不去,那你就只能整体照顾爷爷,没得玩咯”
小女孩抿了抿嘴“那好吧,让他负责主要照顾,青儿负责让爷爷开心。”
说完朝韩雀努嘴。
“好,你去叫艾哥过来,我们这就出发了。”
韩雀没有办法,摇了摇头,走到青儿身边轻轻敲了她脑门“要乖,不然我亲自接你回来。”
“知道啦”青儿拉长着声音,摸了摸脑袋。
皇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驶向远方。
“爷爷你说御江城拿宝石铺路是不是真的,他们吃什么,天天吃荔枝吗?拿荔枝炒菜吗?橘子是不是也很大?”车内传出女孩一串串的提问。
“小青,你能不能轻点,路还长着呢,你一路上吵吵,对爷爷不好”一位六七岁出头模样的少年端坐在一边,对着韩青数落着。
“你除了天天欺负我,你还能干嘛?说吵,你骂我的声音都能传到父亲耳朵里了,到底谁吵。”青儿不甘示弱。
“你!!!”
“好了,艾儿,你就让她问吧,青儿,爷爷跟你说说年轻时候去御江城的经历好不好?”
“好呀好呀。”韩青突然端坐起来,韩艾也气得不在管韩青。
“那时,爷爷是和皇上一起跟着先皇南下寻访才有机会去了御江城,那时候,真美,大家也都很有精神,国家到处都在建设,御江城是由一位叫盛展的将军。。。。。。”
马车越走越远,故事也越说越长。
御江城内,盛家一早就置办了几匹马,盛驾安不愿意坐马车,就想一路骑马释放自己,一家人在城门口为他送行。
“老祖宗,父亲,母亲,驾安这次去皇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机会,一定做个好官,大官,光宗耀祖。婉君和云儿就拜托你们了”盛驾安说完,亲吻了正在熟睡的盛临云,一个跨步上了马。
“安儿,一定要平安啊,如果被欺负就回家,知道吗?”盛家的女人总是那么温柔,仿佛身上总有一种爱,散发着。
“知道了,母亲,不过,安儿会努力的,既出御江,定越龙池。我的抱负一直都在,就想年轻时一样,安儿去了。驾!”
盛驾安一行人出了御江城不久便遇到了一位道士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盛驾安非常尊敬这类人物,立即下马对着道人深深作揖“道长,盛某有礼了。”
道人笑了笑“你可知父母在不远游啊,如何放下家中稚子就离去?”
盛驾安立马回到“晚辈一直有报国利民之心,眼前正好有机会,着实不愿意放弃。”
“嗯,贫道不是来劝你的,不过你最好安顿好家人再去。”说完,这个道人就起身准备离开。
“道长今天可是特来指点晚辈?道长?留步。。。”盛驾安心头一惊,想知道道人是何用意,不过任凭自己怎么叫,那道人也没有理会他。
盛驾安心开始慌了起来,他很愿意去相信别人说的话,何况还是一位道长。
“那我岂可负了皇恩?何况抗旨是死罪”盛驾安很是着急。“道长,这让盛某如何是好?”
“跑”道人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任凭盛驾安如何询问也不说话。
于是盛驾安又快马加鞭赶回家。
刚一进门,他的母亲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就问道“怎么了?”
盛驾安把刚刚遇到的事全说了一遍“娘,我们全家人走吧,离开这…”
于是乎,一天之内盛家解雇了所有下人,准备离开盛家,可盛驾安心里非常不安,看着自己夫人怀里的孩子,他做了个决定“娘,奶奶,驾安还是想前往长安”。
“驾安呐,其实爷爷他好像并不喜欢后人再有人入仕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老祖宗被母亲搀扶着。
“虽然不知道我前往长安会危害到盛家的原因,可是如果抗旨,盛家还是难逃此劫,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去会一会。”
“可…”
“母亲,你们快走吧”盛驾安回绝了母亲的任何劝诫。
接下来的几天里,盛家的女眷便失去了消息,仿佛消失一般,而盛驾安一路向北直达皇城。薄云淡淡,繁星惨惨,盛驾安坐在客栈门口,倚靠着门槛,回忆着儿时的过往,觉得自己确实很幸福,虽说盛家一直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影。
“当官不好,为什么爷爷会去当官呢?明明那么厉害,应该很容易就能躲开抓壮丁的热潮,也许也是一腔热血。也许是爷爷害死太多人,老天爷才不让盛家再有人做官吧!”一边回忆一边发牢骚,盛驾安有些困意。这时老板走了过来“这位富人,是要前往长安吗?”
盛驾安回头一看便起身回答“盛某是要前往长安,掌柜有何指教?”
“我见过来来往往无数人前往长安或是返乡的,头一次见到您这样的贵人模样,却身无随从,而且满脸挂满了乡愁”
“一言难尽呐,盛某皇命在身,却无精力安顿家人。”
“噢?原来是位官人,既然是享受皇粮的,家中出了何事能让您如此踌躇?”
“都是命,”盛驾安将前往长安的事又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客栈老板听完后哈哈大笑“迂腐,看您就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可如此迷信。那道人说您会灭门,您就信了?既然您出任为官,又从小与人结善,何来虚妄之灾?缪论谬论。”
“盛某祖上就是为官之人,最后爷爷遭天谴而死换得家父性命,谁料想家父出生便是低能儿,连盛某的性命也是盛家赎罪得来,才能安想半辈,只怪盛某为涂名利,竟还想入仕,这才让盛家蒙上无妄之灾。”
“哼,滑天下之大稽,听闻你的阐述,我到觉得这灾难源自你,饱读诗书却迂腐无能,还有令母辈妇人之见。让你这样的人做官,天下早就乱了,难怪四十出头还空无作为,反倒让家人遭受无家可归的苦恼,跟你多说无益”掌柜刚想走又被盛驾安拦下了“依您所见,难道我母亲奶奶骗我不成?盛某所述的过往都是真实的!”
“先不说真实不真实,下雨天大喊本来就会遭雷劈,而且生不出孩子再正常不过了,我便无儿无女,门下也只是路边心生可怜收养的一对儿女。”掌柜说完就推开盛驾安的手,上楼了。
盛驾安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进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眼看就要到皇城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家人准确的去向他根本就不知道。四十年的思想没有这么好转变的,即便是掌柜的话有点醒他的意思,可他不敢抗旨啊,期限就要到了,想着想着他给自己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