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狮驼城一片混乱,原本夺回三关只是时间问题,可没想到以郎平为首的三个敌国在修整数日后更为猖狂,时不时来到狮驼城下叫阵,尽然没有一丝怕意,燕青原本想要在奏报中提起此事,却被军师伯丕拦下了。这个伯丕是个自视清高的角儿,皇帝派精兵前往狮驼城时,他也跟着军队来到此处,为了展示自己的御兵之术,丝毫不顾及士兵的性命,表面上每次都会击退敌军,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每场战争都是以多换少,而且对方是在用实战练兵!打不过就跑,利用这种方法窥探我方的军情资料。而伯丕每次战斗后,命人只提战胜,不提战损,这大将们有的不敢提,有的为了领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手底下的普通士兵也只管拼命战斗,不过这些种种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这个人就是狮驼城的常驻军师安户,安户级别没用伯丕高,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同样是靠脑子吃饭的,不说,并不代表没有心思。
御试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帝在宫中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原本'清理朝堂'只是他心中的一个设想,可这军资吞没案犹如一股甘泉源源不断地刺激着原本即将搁浅的思想,他愈发明白,这些世袭的官员已经用不得了,求贤若渴啊,凭借这场战争他想重新洗牌,编制自己的权臣…
虽说边关的奏报每日都送达到皇帝手中,可他已经无心再阅,这一日他决定亲自到城中走走,瞧一瞧自己的天下,即将囊括的才子贤能。
没有精心布置,皇帝换了一身简素的外衣,带着文人装扮的贴身白护卫出了皇宫。
“寡人多久没像这样出宫了?”皇帝伸了伸腰问一边的白护卫。
“微臣任职以来从未有过”白护卫回到。
“寡人每次出来阵势都大,没想到自己走走反而轻松,带路,专挑学生多的地方去。”皇帝撑开扇子踏步而去。
白护卫站在原地朝着各个方向打了几个手势后跟了上去。
十三娘一大早就忙活起来了,又是买早餐又是请裁缝,这些天跟着盛临云兄弟俩,感觉重获生一般,特别是莫不同,她好像是喜欢上莫不同了,只要站在他旁边就有久违的安全感,要是让她知道莫不同才十二岁估计会觉得羞耻。虽说莫不同始终没关注她的穿着,可她还是坚持每天换一身衣服。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其他几个人从头到尾张口闭口“十三娘”,安胖子居然还管她叫二姐头,被她赏了一脚。
“不同!大家来吃饭啦。这第一批出笼的早餐都被我买来了”十三娘敲了敲莫不同房门。
其他人闻声就出来了,自顾自吃了起来,盛临云和莫不同则怎么叫都叫不醒,昨晚睡得太迟了。
“真是的,你们几个少拿点,待会儿他们俩不够吃了”十三娘走过去敲了一下安胖子的手“你少吃点,减减肥,这么大块头上战场会成靶子的。”
“嘿,以前怎么没让我少吃啊?见老大英勇就把我踢开”安胖子很不满。
“行行行,给你给你。我再去买点”十三娘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又看了看莫不同的房间害羞的笑了一下。
皇帝走在长安城的路上,看到这满城的书生眼里尽是贪婪“都是寡人的贤臣,这场战争简直就是造化。”
“嗨嗨,别挡道,走一边去,这么宽的路,硬是站中间,你以为是是谁啊”突然一只手推了皇帝一把,皇帝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制止住了一旁准备拔刀的便衣侍卫,然后二人让到了一边。
“少爷,您请”推人的正是一名家丁,此刻他正弯着腰,陪着笑脸,连同几位保镖为一位身着华丽的公子哥开道往书院里走。
“这天下人的路,天下人走着,还分三六九等吗?”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黄色长袍的书生。
“行啦!瞧着人多,想显摆自己吗?快给我家公子让开”家丁有些不耐烦,也许是碰到太多想到出风头的人了,结局都已经在他意料之中。
“学生许山高,敢问阁下身体有何不便吗,需要左右其他人为自己开道?如若是办公开道情有可原,可阁下一身便衣也不像是官员呐,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书生正是许山高,和许江远来到长安城,随后入住明月书院。
“来人啊,别跟他废话,丢走”家丁也不废话,既然眼前的人不识趣,那就让他哗众一次。
一位壮汉径直走到许山高面前,刚想身手去抓衣领,不知被何方飞来的石子击到了麻经“哎哟哟哟!”算得他顿时缩回了手。
“主子!有高手”皇帝身旁的便衣侍卫顿时警戒起来。
皇帝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人“无妨。”
“嗨!!!谁偷袭我家公子的保镖?”家丁单手叉着腰,指着许山高又看了看周围,可把他威风坏了。
“山风!”这时家丁后面的主人说话了,却时刻保持着一种清高的姿态。
“小的在,主人!我马上就摆平”家丁点头哈腰走了过去。
“我可不想跟这群野夫呼吸同样的空气太久”家丁的主人开口道。
“所有人给我上,挡道的都丢一边去”家丁话一说完,几位保镖全都朝着许山高扑去。
“啪啪啪”又是几颗石子分别打中保镖的各个隐晦部位。
“哎哟~我滴姥姥…”几位保镖扶着垮全都趴在了地上。
“这…这…这”家丁有些不知所措。
“我受够了”家丁后面的主人开口道“我乃镇远董曳将军的远房侄子钱红包,今天老子有兴趣,出来逛逛,可别把我惹恼了,刚刚是谁暗算本公子?是不是你?黄衣服的小子。”
许山高看到人家点名问自己,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默不作声。
“嘿,挺大的架子,问你话,还给我装聋作哑,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老子告诉你,这长安城的路除了皇上能随便走,其他人我叔父想让他滚蛋,就让他滚蛋。”钱红包拿着手里把玩的玉簪点了点许山高的肩。
许山高也不生气开口说道“我虽是第一次出远门,到是头一次听说将军不守国门,专管大马路的,未免太掉价了吧?”
许山高的话引得周围书生哗然一笑,皇帝也觉得风趣对着一边的侍卫说道“这一帮读书人呆在一起就是有意思,对了,这钱红包寡人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白护卫回复到“他是董曳将军小舅子钱鸿翔的儿子。”
“噢!”皇帝明白了“难怪,这董曳将军带兵还行,却没有慧眼,身边尽是些惹事的主,一会儿回去后,你把这个红包从御试的报名册上除了吧,噢!对了,偷偷划掉,免得韩文觉得我干涉了,到时候以为我不信任他。”
钱红包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传到我叔父的耳朵里,你会是什么结果?别说我叔父。就他手下的统领直接能派人把你这脑袋从你身上拿开…”
这时家丁制止了钱红包“公子!别说了,这是长安,不是庐州城,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好。”
“我们都听到了”这时众人起哄到“董曳将军这么牛气,皇上都不敢违法乱道,董曳将军却可以草菅人命。”
钱红包尴尬的拿玉簪指了指周围人“我这是吓唬他,不过你们听清楚都别惹我,不然没好果子吃。”
许山高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离开,却被钱红包叫住了“站住,出完风头就想跑啊?告诉我,偷袭我保镖的是谁?这些可都是我叔父从常青营给我挑出来的,你这是袭军之罪。”
“许某…”许山高故意拉长了声音
“嗯?”钱红包凑了过去。
“不知道!”许山高嘴里蹦出三个字,轻摇着扇子一脸无辜。
钱红包面部狰狞起来,看来是气得不轻,这升天的鸡犬能耐不大,度量小的出奇。
许山高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养尊处优惯了,不得不提醒你,这是在长安,就算你的叔父能一手遮天,可长安城是天子的脸面,你叔父敢打皇帝耳光吗?我没空在这陪你玩,天下路天下人走得,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如果有一天两样都不得好,那说明这天,得翻一翻了,读书已成为弱冠,岂可虚度到白头。告辞!”
“好!!!说得好!”许山高的一番话说到人所以壮志青年的心坎里,钱红包也是学生,他明白其中的意思,看到一双双灼热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有些心虚了,于是甩了甩袖子“走走走,废物,这种穷酸地儿,我也懒得参观,回我的将军府。”
众人看着钱红包灰溜溜地离开,纷纷起哄,也有一些喜交朋友的人朝着许山高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