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有些摸不着头脑,扶着陆天佑就爬起来,揉揉头,看那两个身影也消失在门里,不觉有些晕乎,“咋了?不玩了?天禧,天玉?”
屋里两个哪里回她。
只是,苏雅转而又看地上躺着的陆天佑,笑道,“这雪做的棉被舒服是吧?还不起来了?”
思绪一点一点的回到脑子里,刚才那温热清香满怀的感觉,让陆天佑心口砰砰直跳,有种欲喷鼻血的感觉。
苏雅瞧他傻傻不知反应,也吓了一跳,“不会吧?摔到腰了?”起都起不来了呢。
苏雅忙弯腰来扶,双眸疑惑的看着他的腰部,话说,刚才她真的劲儿使大了吗?这可玩笑不得,男人的腰很重要呢。
“我,我没事。”她手指的触碰,让陆天佑宛若触电般,慌忙挥开,一翻身,自己爬了起来。
苏雅有种眼瞎的感觉,这不是幻觉?“你刚才不是起不来吗?”
“我?”陆天佑脸红的跟火烧似的,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算了,你看你,衣服都湿了,赶紧回屋换换去,可千万别病了。”苏雅见他脸色潮红,很异样,也不要他回答了,忙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陆天佑乖乖的跟她后面,脸上的火热终于褪去,可眼底的火热却越发炙热起来。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真好。
因年货提前都准备好了,今天也没有太多事情做,中午大家伙只随意的吃了点面,重头戏在晚上。
下午的时候,陆大柱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纸拿了出来,由陆天佑来写门对,他和陆天福负责贴,新屋老屋都要贴上,这才喜庆。
而陆天玉没事,就一个人坐在炕上,剪窗花。
苏雅没想到这小丫头手这么巧,那些窗花栩栩如生,好看极了,她也想跟着学来着,可拿了剪刀无处下手,白白浪费了两张红纸,最后只得算了,还是做她最拿手的,去帮周氏做晚饭吧。
因为大年三十晚上要祭祖,哪怕陆家已经离乡背井,也是要祭拜祖宗的,所以,这饭都是由周氏亲自做,苏雅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半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家开始放鞭炮祭祖了。
陆家这边,陆大柱和几个儿子将门对也都贴好了,就全都坐在堂屋那边,围着火盆说话逗乐。
厨房这边,周氏和苏雅陆天玉三个女人,一边做饭,也是一边闲聊。
日落黄昏时分,厨房这边也准备好了,周氏将祭祖的酒菜放在一个大的托盘里,然后交由陆大柱端着,送到堂屋摆上。
苏雅以为这样就得了,在现代的时候,过年祭祖她也做过,和这差不多了,等会对着陆家祖宗磕个头就可以了。
哦,不对,她还不算陆家人,也许连头都不要磕,何况,很多地方习俗,都是子孙磕头,媳妇不算,也许,连磕头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也不在乎,反正,一家子过年在一处热闹就好了。
哪知,周氏一会又端了托盘,摆上与刚才同样的酒菜,然后让陆天佑送到堂屋。
“雅儿,去吧。”周氏解下围裙,就跟苏雅一起去了堂屋。
到了堂屋,看着那中堂之上,摆着陆家祖宗牌位和苏家祖宗牌位,苏雅眼眶一热,尽管她和这苏家祖宗其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此刻,心里头也是湿漉漉的啊。
两边酒菜都摆好了,陆大柱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鞭炮声中,他返身回屋,率先朝陆家牌位磕了头,然后,又到苏家这边,也同样磕了头。
之后,起身,让孩子们磕头,“雅儿,你也磕一个吧?”
“哦。”苏雅也朝两边牌位都磕了头。
祭祖过后,撤下酒菜,周氏和苏雅等人,再将今晚要吃的酒菜端到大桌子上,满满一桌子,有荤有素,香气四散。
可以说,这是陆家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了。
席间,苏雅也跟陆天佑等人一样,陪着陆大柱喝了两杯,众人高兴,就连周氏也忍不住喝了两杯酒,喝到兴处,周氏眼圈都红了,感叹道,“今年这年,好啊。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咱们家还住进了这么漂亮的新房子里,马上,天佑跟天福也都要成亲了,哎,都大了……”
“大娘,他们再大,都是您的儿子,永远都不会离开您的。”苏雅笑说,一边夹了块鱼肉放进周氏碗里。
周氏慈祥的看着苏雅,“是啊,大娘这一生,有你们几个,知足了。”
“娘,说啥话呢,看你,大过年的,还哭不成?”陆天玉娇嗔是往周氏怀里靠了靠。
周氏笑睨了她一眼,“谁哭了?娘这是高兴的,娘从来都没像今儿这样高兴过。”
苏雅也看的出来,周氏那是一种喜极而泣,儿女成才,家庭和睦,吃喝不愁,这大概是一般人毕生追求的梦想了吧。
苏雅想,将来她若能儿女成群,有吃有住有家,也会很幸福的。
众人边喝酒吃菜,一边说着话,每个人都很开心,屋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庆祝这一年丰收结尾,喜迎来年更上一层楼。
这顿年夜饭,足吃了两个多时辰,陆大柱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还喝醉了,最后被陆天佑陆天福两兄弟抬回了房里先睡了,压岁钱也由周氏代发了。
带苏雅一共五个孩子,周氏和陆大柱两人,一人给包了一两银子的压岁钱。
这也是陆天佑兄妹收到的最大的一笔压岁钱了,若搁从前,那是指定不会要的,当然,那时周氏陆大柱也是给不起的,可如今,不一样,他们知道,上次分红,老两口一人得了十五两,家里花费不需要他们,他们俩又省吃俭用,根本用不到,这钱也都高高兴兴的收了。
苏雅更是欢喜啊,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压岁钱呢,她乐颠颠的将压岁红包塞到了衣服里,嘿嘿,喜庆。
撤了桌子,周氏领着孩子守岁,大家围在一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周氏也狠狠的忆苦思甜的了一番。
夜,渐渐深了,屋外的雪不知何时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