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老鼠大多以粮食为主食,对于农家人来说,田鼠也是害虫,专门吃自家的粮食,因此农家人是很痛恨田鼠的。
春季是鼠窝中存粮减少或吃尽的季节,因此鼠活动会比较频繁,毕竟饥不择食。而夏季,田鼠处于怀孕、产崽、分窝的高峰期,活动更是猖獗,都在极力搜找食物。到了秋季,田鼠会积极储粮,忙于奔波找食,如若不然,接下来的冬季会过得毫无保障。当然了,即便是到了冬季,田鼠也无需冬眠,就算是在雪夜,也仍会出洞活动,只不过觅食会加大困难而已。
叶柳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便是田鼠的繁殖能力很强,一只雌鼠年产能达到六到八窝,每窝还不少于十只,而且幼鼠只需要两三个月后就能生育,可以说田鼠一年四季都在找粮食,同时还大量繁殖。这就使得农作物的部分是被它们划拉到了自己的窝里,因此穷苦的农村人就没有不痛恨田鼠的,好容易得来的庄稼,自个儿还没开始收获的时候就已经被田鼠惦记着了。
要知道,农家人最重要的便是粮食了,若是丰收年,还能勉强图个温饱,要是遇上个天灾人祸的,路有饿殍是常有的事儿。
好在,田鼠是吃农作物粮食等长大的,和野味也差不多,清洗干净做老鼠干也是一味上等的荤菜,毕竟味道摆在那儿,加上村里人们一年到头并不多机会吃荤菜,老鼠干也就成了许多人都吃的美味佳肴。
叶柳不知道的是,这里的人们也喜欢挖田鼠作吃食,因此她一提出来去挖田鼠,倒没有被其他人怀疑,只当她嘴馋了,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白日里,田鼠大朵躲在洞里,因此一般来说一挖一个准。
挖老鼠也很考究人的品行,有那不负责任的,只顾挖老鼠,将别人家的田埂挖得乱七八糟,来年耕种还得重新夯结实,夯得不好的,还会漏水,这对于庄稼来说是不利的,农人也会附加额外劳力填补。虽然填补起来不算困难,但好容易放好的给农作物使用的水被漏个一干二净,哪个都会发火。
于是总能听到一些村民指桑骂槐,说谁睡又到他们家田地里挖田鼠了,挖完还不填好,尽干坏事之类的。
叶柳兄妹几个名声不错,做事不马虎,即便是挖完老鼠洞,还会认真将田埂给填好,因此倒也没被为难过。
一行人分开搜寻,叶柳牵着两岁的小山竹,慢悠悠的晃荡寻找,不一会儿就听见二表哥说找到一个老鼠洞,众人连忙聚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十来岁孩童拳头般大小的黑圆洞口,洞口部分光滑,稍微潮湿。
只见二表哥将身子趴下,头靠近并贴着田埂,听听动静,然后竖起中指嘘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将头抬起来,站直。将手里专门用来划拉洞口的木棍往洞里面捅了几下,听到小声的“吱吱”声,果然又老鼠!
不过二表哥又说洞口是弯曲的,只不过伸进去的棍子将老鼠给惊吓到了,倒是没有捅到老鼠。再捅多几下,依旧赶不出老鼠,于是便拿起锄头开始挖田埂。
其余人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看着,目不转睛的,不过都分散起来便于围堵漏网的老鼠。不一会儿,就有老鼠要从洞里面跑出来,刚到洞口,就被快手快脚的二表哥方立冬一锄头敲了过去,瞬间晕乎乎地倒了下来,叶林上前随手一提老鼠的尾巴,将它拎起来,放到袋子里去。
“哇!老鼠老鼠,吱吱吱吱……”小山竹可不喜静悄悄的,一看到抓到一只老鼠,瞬间惊喜得拍手大叫起来。
“小山竹是不是嘴馋啦?等下晾干第一个给你吃好不好?”
“好!小山竹要第一个吃!”说完更加开心的跳了起来,叶柳忙抓住他,让他静下来,别把窝里的老鼠给吓跑了。
见表姑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连忙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点点头,嗯嗯了两声,其他人又开怀笑了起来,这鬼精灵!
没多会儿又有一只老鼠不怕死地冲了出来,要知道,老鼠不像兔子,狡兔有三窟,老鼠一般只有一个洞,而此时洞口正被方立冬在挖着,眼看就要挖到老窝了,不得不往外冲。很快,第二只老鼠就被三表哥用脚踩住了,再扭一扭脚,将老鼠踩得晕乎乎,并没有往死里踩,若是踩死了就不新鲜了。
出来两只老鼠后,就没有动静了,方立冬用锄头抠了抠洞口,还是没动静,将膝盖打成九十度状,再低下身子,伸过头去静静地听听看有没有动静,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才说道,“已经没有了。”
几人收拾一番,将田埂重新填补结实了,再往下一处去,而叶竹则趁着大家都在守着挖老鼠洞的时候,去寻找下一处,因此下一处老鼠洞一早就被他找好了。
将家伙事儿收拾齐全,一行人跟着叶竹快步赶往另一处,怕叶柳和小山竹跟不上,叶林又停下了脚步,走到她旁边,将小山竹一把抱起来跟着大家往前走,乐得小山竹呵呵直笑。
这家的老,鼠洞更加深,也比较大,估计老鼠会更大些。方立冬和方谷雨将洞口好好地摸索了一番,便让大家站开些,这次由方谷雨来挖,挖了会儿,方立冬接手。
挖到中途,几人又用棍子往洞里捅了几下,还是没听到老鼠的吱吱声,叶兰怀疑地道,“是不是没有?”
“看洞的模样是有老鼠窝着的,我再挖些看看。”方立冬经验比较老道,通过分析洞口以及洞内的现状,判断出洞里面却是还有老鼠,只是这些老鼠比较精明,有人在挖洞也能稳住不吱声。
然而,洞口已经被挖去大半了,洞里面的老鼠才终于按捺不住,吱吱乱叫了起来。很快,就见一只肥硕的老鼠串了出来,这是一只比较大的老鼠,身子也比较笨重,挪动起来稍微慢点,因此一下子就被方立冬给踩住了尾巴,再顺带往老鼠头上一敲,敲了个七荤八素,再拎起尾巴将其一扔,丢到袋子里与其他老鼠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