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看清来人,上前两步,说道:“珊瑚姑娘,我家小姐还没来。”
“我知道,”珊瑚几步来到李长亭面前,“许久不见,你这是知道我要来,特地受伤让我治吗?”
卓凌闻言皱眉,珊瑚姑娘怎地这般说话。
李长亭却不在意,笑道:“劳烦姑娘了,日后若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嗯,自然不跟你客气,手伸过来。”珊瑚双指按上李长亭脉门,边诊脉边道:“桃之夭夭的解药明日我配好拿来给你试试,不能保证一次就解了,你毒发身亡之前肯定给你解了。这内伤嘛,得找个武功高强的给你运功疗伤,就找毛猴子,我再给你开些药,有个十天八天也就好了。眼睛也不是大事,让毛猴子多使使劲就好了。”
“多谢姑娘。”李长亭真心感激珊瑚,两次受伤都是她施以援手,此乃救命之恩。
“你该谢你自己,你若不认识钱袋子,上次就死了。”珊瑚忽然神秘兮兮地凑上前,“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这个……”李长亭有些脸热,“我同若汐……我们还没……”
“还没谈婚论嫁?”珊瑚颇为失望,“她对你那么好,你就不想娶她?”
“自然是想,”李长亭真的脸红了,“我对若汐的心意天地可鉴,这些年她对我的号,我一丝也不敢忘,日夜所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与她一生一世。”
“那你就跟她提亲啊。”珊瑚朝一旁眨眼。
原来明若汐已在一旁站了多时,只是未曾出声。
“如今我这般……”李长亭叹气,复又笑道:“我自然要跟她提亲,虽不是今日,总不会让她等我太久。”
“你何必顾虑那么多,只要你同她说,她一定会答应你。”珊瑚见明若汐瞪她,却笑得更欢,问道:“钱袋子,你答不答应?”
“怎么?这么急着让我嫁出去,给我添嫁妆的钱准备好了?”明若汐没好气的问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净说些没用的事。”又转过头来说李长亭,“长亭你怎么也跟着她闹。”
“这怎么是没用的呢?”珊瑚不服气,“李长亭你说,这男婚女嫁是不是人之常情?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这事说说又怎么了?”
明若汐狠戳了珊瑚额头一下,“你才年纪不小了,你和宁公子的事怎么不见你说,一味问我的事做什么?等你们成亲时我可不给你添嫁妆。”
“别啊,”珊瑚一听,急忙拉住明若汐的袖子,“我错了还不行,你别生气。”
“若汐,我有事同你商量。”李长亭笑着岔开话题。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几个时辰不见,耳朵怎么变得这么灵了。
“珊瑚姑娘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时候,”李长亭从不知道自己的耳朵这么灵,或许是因为看不见,所以耳朵就便灵了。
“若汐,我想去相府一趟。”
“去相府做什么?”明若汐转头看向珊瑚,人家却早就跑到湖边吹风去了。
“昨晚出了事,那人必然要找我,我也想去探探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这一趟我不能不去。”
白日里韩渊洵已经派人找过他一回,这事逃是逃不开的,可李长亭的身体……
明若汐还在为难,那边珊瑚已高声道:“我这有还阳丹,保你吃了之后生龙活虎,百病全消。”
明若汐哼了一声,“你就像个游方的江湖骗子。”
“不吃就算了,干嘛这样说我。”珊瑚狠狠瞪回去,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几步来到李长亭面前,问道:“吃不吃?”
“吃,多谢珊瑚姑娘。”
珊瑚将瓷瓶塞到他手里,冲明若汐扬扬眉,满脸得意,“一颗保你三个时辰,解不了毒也治不了内伤……”
“那还吃它做什么?”明若汐见李长亭已将药丸吃了,皱眉道:“又不是要死了,吃什么还阳丹。”
“还阳丹是为了让他有气力,暂时压制毒性,你看他现在这样子,只说一会儿话就冒冷汗,能办什么事。”珊瑚气结,怎么认识这么个白眼狼,不识好人心。
“珊瑚姑娘说的没错,若汐,三个时辰够了。”李长亭冲明若汐温颜一笑,“办完事我就回来,伤好之前哪也不去了,珊瑚姑娘医术精湛,过两日我就好了。”
“还是李公子会说话,不像有的人,简直是个白眼狼。”珊瑚见天已全黑了,又惹了一肚子气,便想该吃些好的,喝点好酒,这才对得起自己。便道:“钱袋子,晚饭记在你账上,看我不吃穷了你。”想了想又嘱咐一句,“晚上我宿在安和堂,有事去那找我。”
明若汐等珊瑚走远了,才道:“想吃穷我,怕你还没那个本事。”转头见李长亭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忽然想起方才那些话,脸上不由得泛起一片红晕,心里却有些庆幸,还好他看不见。
“长亭你同她说那些做什么?”
“她是你的朋友,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同她说也无妨。”
珊瑚给的药确有神效,吃下还不到一刻钟,李长亭已觉身子轻松了不少。
“若汐,天色不早了,我想现在就去相府。”
“用了晚饭再去吧。”别饿着肚子去办事啊。
李长亭摇头,“我吃不下,不如早去早回。”
“那好,”明若汐唤来卓凌,“请凤老板派个小二送长亭去相府。”
卓凌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了个店小二过来,明若汐交代几句,店小二扶着李长亭离开了。
“小姐,要不我跟在后面,护着点公子。”卓凌见明若汐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长亭的背影,知道她不放心。
“不必了,咱们不宜出面。”不管韩渊洵知道多少,她还是少出现在李长亭左右,能瞒一时是一时。
更何况李长亭此人,骨子里也硬气得很,即便如今这情况,想必也不愿被人捧在手心里护着,更不愿护着他的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