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煜以为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说服刘景珂,可没想到他刚把事情说完刘景珂就坐不住了。
“你这消息可靠吗?”刘景珂问道,若消息属实他就有理由留在京都了。
“绝对可靠,我收买了赵琰身边的人,也是刚得的消息。世子,现在怎么办?赵琰已经去景阳大街了。”白子煜问道。
“去,还得赶在赵琰前面。”刘景珂叫来范意,吩咐他领两个人跟着一起去。
那怎么成!白子煜眼睛瞪得老大,感情他说了半天都是给人做嫁衣了。
白子煜上前两步道:“世子,去的人太多怕是不妥,不如属下同范兄陪世子去。”
刘景珂略一思索,觉得白子煜说得有理,便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景阳大街一片平静,徐氏宅子里聚集的百姓都在等待,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站在院子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宅子外也静悄悄的,白子煜领着两人躲在树后,暗暗将药粉攥在手里。
“世子,就是这里。”
刘景珂见四下无人,赵琰也没到,便道:“进去看看。”
白子煜忙道:“不可,世子,不如就在这里等着赵琰,看他如何行事。传消息的人来说宅子里很危险,人也多,咱们只有三个人怕是对付不了。”
范意却道:“既然来了就得把功劳抢了,不然来干什么,我看你是跟着郡主时间长了胆子也变小了,怎么?忘了自己是个男人了?”
白子煜眼中寒光一闪,却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说道:“范兄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的命不打紧,世子的安危咱们可得顾着。这宅子看着风平浪静,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龙潭虎穴,范兄在世子身边多年还是得机警些才是,若因你莽撞将世子置于险境,可是万死难赎之罪啊。”
“你……”范意正要反驳,刘景珂却低喝道:“住口!子煜说错了吗?这里面都是要谋反的逆贼,我也不宜出面。”
范意不服气,暗道方才明明是你说要进去,听那小子说了几句就怪上我了,这些年在你身边鞍前马后的是我不是他。
人生中第一次挑拨离间竟然这么成功,白子煜暗暗得意,回去一定得跟小姐邀功。他瞥见赵琰从远处而来,牟足了劲踹在树干上,树叶簌簌而下落在三人身上,他便趁机将药粉撒了出去。摄魂能控制人心,不怕被发现。
“你干什么?”范意怒道,他拍落身上的叶子,眼睛里直冒火。
刘景珂也有些生气,正要开口责怪,就见白子煜指着他身后说道:“世子,赵琰来了。”
来得好快,刘景珂脑中念头一转,计上心来,转头吩咐范意,“去将金吾卫引来,要快。”
待范意走了,刘景珂又对白子煜道:“一会儿将他引到宅子里去,不管里面什么情形,金吾卫来之前都要把他的命保住。”
白子煜道:“世子,那宅子邪得很,一会儿进去了您可得小心,我听说里面的人都中了邪,一生气就双眼发红,像恶鬼似的,十分骇人。”
刘景珂皱眉道:“中邪?不是说里面是逆贼吗?”
“是逆贼,不过听说是被人下了咒,您想啊,这可是京都,普通百姓哪个敢谋反啊,肯定是被人控制的。”白子煜道,他稍稍靠近刘景珂,低声道:“世子,被下咒控制了,就算杀人放火也不是自己愿意的,是被陷害的。”
刘景珂茫然的点点头,重复道:“被下咒控制了,被陷害的。”
“没错,世子,您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被陷害的。”白子煜眯着眼睛笑,他的声音很轻,却如种子一般种在了刘景珂心里。
白子煜抬头见赵琰走近,便道:“世子,赵琰过来了。”说完退到了刘景珂身后。
刘景珂如梦初醒,从树后走出来等着赵琰,他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世子爷好悠闲啊。”赵琰走过巷子口,边走边道:“没有官职就是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是羡慕世子爷。”
刘景珂心中气恼,不禁有些埋怨明若汐,朝中那么多官员偏偏选了这么个人,可为了大计却不得不忍着,淡淡说道:“赵大人为大楚殚精竭虑,甚是辛苦,既是巧遇,不如我请赵大人吃顿便饭。”
赵琰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就不让世子破费了。”
刘景珂拦住赵琰的去路,道:“那日在布庄令赵大人不快我一直很不安心,天色也不早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办事,赵大人可一定要赏脸。”
赵琰冷下脸,说道:“世子听不懂话吗?我有要事在身,世子若执意阻拦,我可不客气了。”
“赵大人虽身居要职,但你我之间总该守着体统。”刘景珂道,火气一点点涌了上来,这人做得实在太过了。
“呦,世子爷生气了。”赵琰不屑的看着刘景珂,当初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怎么可能跟这家人扯上关系。“你是不是以为我收了银子就得事事都听你们的?世子,那天在布庄我就说了,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跟世子说话!”白子煜刷的拔出剑,直指赵琰,又对刘景珂道:“世子,那日我就说了不能如此容忍他,今日他如此,日后肯定会坏事。”
刘景珂被白子煜一声大喝吓了一跳,恍惚觉得有些眼花,不禁抬手按了按额头。
“有本事一剑刺死我,你问问你家世子,看他敢不敢?”赵琰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再看刘景珂那模样,以为他怕了,又道:“世子,我劝你还是赶快回晋州去吧,京都可不是你能耍横的地方。”
也不知是哪句话惹恼了刘景珂,竟趁赵琰不备拔出了他的佩刀,还没等赵琰反应过来,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