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李公子怎么样了?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店小二问道,李长亭身上被血糊了一大片,脸色也白得像纸一样,实在有些吓人。
郎中已经给李长亭腰间的伤口上了药,脖子上被压出的血痕也抹了药膏,说道:“没什么事,伤口不深,就是血流得多了点,这位公子又穿的白衣,看着自然吓人一些。”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店小二,又道:“这是金创药,每日敷一次即可,不过伤在腰上不宜走动,就让公子在这休养几日,等伤口结痂了再离开。”
“好,好。”店小二一个劲的点头,又问道:“可他怎么一直不醒啊?”
郎中道:“他喝了酒又受了惊吓,所以才晕过去了,你给熬一碗醒酒汤,等人醒了你给他喝了,要不然得头疼。”
店小二连声应是,付了诊金将郎中送到楼下,正打算上楼再看看李长亭,余光里瞥见凤舞回来了。
“老板娘你可回来了。”店小二几步跑到凤舞跟前,把方才的事情说了,又道:“老板娘你说这可怎么办?李公子还在楼上躺着呢”
凤舞没想到出去一趟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时也没有头绪,便道:“我先上楼去看看李公子,你先去煮醒酒汤。”说完便往楼上走。
李长亭醒来的时候有些头疼,他盯着窗幔看了一阵,忽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转头一看,是凤舞。
“公子,出什么事了?伤你的是谁?”凤舞问道。
“是秦川。”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有些哑,李长亭轻咳一声,道:“烦劳你拿杯水给我。”
凤舞倒了水将杯子递过去,见他起身有些费力,便将人扶起来,说道:“公子又怎么惹他了?居然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伤了你?”
李长亭喝完水,道了声多谢,又躺回床上,说道:“他虽然是天机营主将,但当众伤人也是要治罪的,如此一来我就有时间专心对付石应了。”
“可是公子,你就这么躺着,怎么对付石应?”凤舞微微蹙眉,问道。
“我的伤不碍事,很快就可以起身,凤老板方才不在客栈,一定是有办法了吧。”李长亭轻笑道。
说到这件事,凤舞忽然来了兴致,她坐到床边,微微弯腰,轻声道:“我从姜国那边得到消息,这个石应武功不弱,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花钱请了个人帮我们杀他。”
花钱请人?难道是……“你找了无忧阁的人?”
“不错,江湖上能保证万无一失的也就是无忧阁了,找他们最稳妥。”凤舞见李长亭脸色古怪,不明所以,道:“公子放心,这钱不用你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长亭道,转念一想,仲林既然是无忧阁之主,肯定不会轻易出手,也就放心了。又道:“辛苦凤老板了,我修养一日,明日就把石应引出来,这事得速战速决。”
凤舞点头道:“好,公子安心修养吧,明日准备好了我来知会公子。”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将醒酒汤送了来,李长亭喝了之后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听店小二说顾染来看望过他一次,不过没说什么就走了。
傍晚时李长亭已经能慢慢在地上走一走,他在房里转了几圈开门出去了,门外一个店小二见到他,急忙上前道:“公子要什么?我给公子拿去。”
李长亭道:“有些饿了,给我拿点吃的吧。还有,不知伤我的那人现在在何处?”
店小二道:“先前老板娘让人打听过,那人已经让大理寺给下狱了,听说他是个什么将军。不过李公子别担心,这一任的大理寺卿是个好官,肯定会给公子一个说法的。”
李长亭装出一副柔弱模样,道:“那就好,不过我伤的也不重,可别给人关太久了,毕竟是个将军,有官职的。”
店小二道:“您看您都伤成什么样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还不重。他是将军怎么了?将军也不能随意伤人啊。再说您不也是在大理寺当差的,顾大人来看望您时说了,让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您,所以公子您别怕,顾大人也不会让您白白受伤的。”
李长亭却摇摇头,道:“他毕竟是个将军,行伍中人不知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我这一回可是得罪他了。”
店小二叹了口气,道:“这世道啊,真是不给老百姓活路。”说完也跟着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公子您还是回房休息去吧,我这就给您拿饭菜去。”
“好,多谢了。”李长亭道,由店小二扶着回房间去了。
吃完晚饭就闲下来了,李长亭倚在窗边看风景,看院子里的小楼时想起了那晚被关在偏室的情景。
那时明若汐为了救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李长亭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惜没看到她对敌时的英姿,颇为遗憾。
“公子这是想明姑娘了吧,要不要我去请她来?”凤舞一进门就看见李长亭倚在窗边傻笑,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谁。
李长亭立刻收敛了笑脸,道:“我受伤的事万万不可让她知道,凤老板来有何事?”
凤舞也不在意,道:“我请的人来了,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李长亭略一沉吟,道:“石应可有消息给你?”
“没有。”凤舞摇摇头,石应来京都这几日除了吩咐她办事从不露面,让她办事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因此她才会决定跟李长亭联手除掉石应。
“所以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李长亭无奈的笑笑,说道:“这一次能否成功我也没有把握,只希望凤老板找的是个厉害人物。”
“公子也别全指望我,说到底还得靠公子的谋划,公子可想好怎么做?”
“他说三日后在安康坊徐家起事,我若去早了他一定会有所怀疑,我想还是把他引到客栈来,在这里将他杀了。”李长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