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琛送苏音和苏老爷子回大院,已是夜晚十一点多钟,雪下的大,路面又滑,怕他从市区回到瑾城不安全。
傅老爷子交代傅远琛今晚留宿在大院的房子里头,便打了个哈欠,进屋里头睡去了。
果然年纪大了,就是熬不了夜。
傅远琛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擦着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边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
刚一打开连上数据,信息提醒不断的蹭蹭冒出来,大多数都是语音。
最上头是路彧刚刚打开的信息,傅远琛最先点开路彧的那张截屏。
那是一张图片,上面配着一串文字:苏小姐努力向傅太太的道路学习。
配的照片,是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指,指尖处明晃晃的紫水晶戒指,显眼而夺目。
傅远琛指尖在屏幕上的照片来回轻轻摩擦着,嘴角似有若无的飘散着笑意。
他点开朋友圈,在相册里发送了一张图片,配送了一小段文字。
傅先生努力争取让苏小姐及格。
刚发送去没多久,紧接着,路彧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
傅远琛想也没想,直接了当给挂了。
“艹,傅远琛,你TM在碾压我这个单身狗,欺负我没女朋友是吧。”
路彧脏话不断,手机这边的傅远琛都能想象到他跳脚的样子。
这个号傅远琛刚申请不久,除了自己第一个加的苏音外,其他的,都是跟他自小一起长大的。
路彧便是其中的一个。
“没想到你申请的号,第一条朋友圈就是虐我,悔不当初啊。”路彧略朝空气竖起中指,可惜某个撒狗粮的同志看不到,否则,就该把他拎去外头揍了。
路彧自小就长得人高马大,又比傅远琛大一岁,被路父扔到军营里头,死活抱着路母撒娇。
毕竟只有一个疼着长大的儿子,路母心头一软,路父宠妻如命,便也由着母子俩个胡来。
以至于,浪费了先天资源的路彧,被自小在军营里头训练的傅远琛碾压的都不敢翻身农奴把歌唱。
傅远琛打了两个字,活该。
这是在说他单身狗活该?
路彧还以为他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还是那两个显眼的字,路彧气骂,“傅远琛,爷诅咒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嗯,你这想法,实现不了了。”他勾起唇角,“倒是你,该好好操心自己才是。”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怕……”傅远琛缄默了瞬,嗤笑了声,“到时候我儿子都打酱油了,你还是老光棍一个。”
“傅远琛,你别看不起人,”路彧气呼呼道。
确实不是傅远琛看不起他,就路彧这二逼的性子,与多少女人,注定是无缘了。
“有电话进来了。”傅远琛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说完这么一句,直接把路彧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免得路彧吵吵,恬噪。
接连发了几条信息都发不出去,路彧气得肺都炸了,不接他电话就算了,居然还把他给拉黑了。
行,有能耐了,重色轻友。
路母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恰巧瞧见她儿子对着手机骂骂咧咧。
她动作一僵,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接而……
“啊……”
巨大的惊叫声响彻整栋单元楼,路母抛下果盘,水果随着她的动作呈抛物线散落一地。
路彧被这声尖叫声吓了一跳,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眼前一道黑影扑了上来。
紧接着,便是路母悲戚戚的眼神,就这么看着他。
“小彧,我可怜的小彧啊。”路母趴在他胸前,一脸悲泣。
路彧脸色一黑,他这还没死呢。
“妈,你怎么了?”路彧不明就里,任由路母搭在他身上。
要是平时,路彧早条件反射得拉开距离,被他老爸看到,他不死才怪。
“妈就一个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路母越想越不安,要是唯一的儿子就这么傻了,她该怎么办?
路母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当初不应该怕疼就只生一个,路父宠妻在圈内已不是什么秘密,自然是任由着她胡来。
路彧皱起了眉头,虽说他家母上大人从他记事起就这么反常,他早就习惯了。
可这会……不对劲啊!!!
“妈,你能说你怎么了吗?”路彧脸上越来越黑,就差一巴掌往他母上大人脑袋呼过去。
那估计他就得被他爹给踹了。
路彧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路母哭得更大声,呜呜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路父在楼下看着电视,大半夜的被这么平地一声惊叫,吓得心头凸凸跳。
一听这声音的来源,路父连拖鞋也来不及穿,赤着脚,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去。
他猛喘了一口气,推开门还未进去,就见到地上的乱和她老婆被那臭小子吃着豆腐。
他心头火顿起,大步跨过去,拎小鸡般把路彧提拉着往床上扔,转身一把抱着路母。
一个是常年当兵,一个是常年坐办公室里头,安逸得很,路彧自然轻而易举被抬了起来。
此刻,他无比后悔怎么不去当兵,被傅远琛碾压就算了,连亲爹斗这么对他,不活了。
瞧着路母这可伶兮兮的模样,路父心尖就范疼。
路父转头狠狠瞪了路彧一眼,动作却温柔得在路母后背轻拍着。
这差别的待遇……
路彧一脸懵圈,路母这才醒过来,一手推开,奔过去就把他给拉起来,焦急的口气,“儿子,让妈看看,你没事吧。”
路母狠狠瞪了路父一眼,儿子都这样了,在摔傻了可怎么等了。
路父无辜的摸了摸脸,默默低下了头。
路彧第一次享受到来自路母的关爱,说真的,自小路彧在家里头的地位少得可伶,上有路母路父压榨,下有傅远琛这个鸟人尽是欺负他。
心间还未涌起,路彧刚想发表两句感动的话来讨好路母,便听见她说了一句,顿时脸色肉眼可见的黑沉沉了起来。
“儿子,妈对不起你,没好好照顾你,害你变成个傻子还要遭受虐待,可伶啊。”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路父一个绷不住,扶着腰,半弯着笑了起来,“噗……哈哈。”
真不是做父亲的不厚道,实在是路彧这黑的煤炭烧的脸色,不易啊。
路父在心里为路彧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