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原本前一天还晴朗的天空,此时阴沉沉的,布满了乌云。
顷刻间,外头纷纷扬扬的飘散着雪花。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远处只余一片白茫茫。
前不久刚装饰好的圣诞树,被雪花覆盖包围了起来,是恰到好处的装饰品。
苏音一大早起床,梳洗化了个淡妆,小脸明媚动人,她里头穿着一件杏色毛衣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
她边往身上穿着小外套,拎起挎包,踩着小靴子就往楼下跑。
路过厨房,苏老爷子见她风风火火,出声止住了她的脚步,“大清早的,干嘛去啊?”
苏音转身,一头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别是一道靓丽风景。
她走到苏老爷子身旁,解释道,“今天不是傅爷爷的生辰嘛,我跟啊琛打算去逛KONE买礼物呢。”
苏老爷子一听这话,立马放下筷子,哼了一口气,“听这话的语气,这是有了婆家,就不要娘家人了?”
苏管家在一旁憋着笑,显然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苏老爷子这么幼稚的时候。
苏老爷子转头狠狠蹬了苏管家一把,他只得急忙寻个理由离开,免得一大清早的,被老爷子当了出气筒。
苏音暗笑,脸上却未表现半分,她可伶兮兮的蹲在苏老爷子腿边,头枕在他的腿上,轻声道,“爷爷,阿音无论去哪,最爱的还是您。”
自家宝贝到大的孙女,正在他面前说着令他舒心的话,他心里头的那点烦闷一点点划开。
他心里虽如意了,可嘴头还是不依不挠,“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那傅小子,别哄我了。”
“爷爷,我这分明是真心话,哪有哄你的意思啊。”她抬头仰视着苏老爷子,不知不觉,岁月的痕迹已深深雕刻在了他的脸上。
曾经是战功赫赫,带兵在前线拼杀,如今退居下来,那段历史,随着时间而消遗,最终只深深隐藏在老一辈人的记忆中。
多少年轻的小辈有多少人记得那些为他们安定生活打拼,甚至是付出性命的人。
苏音眼睛亮亮的,眼里分明在说着,看吧,我哪有骗你啊的意思。
苏老爷子无奈一笑,整个心都柔软了起来,“你啊,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谁,有时候讨厌的很,有时候又让人喜爱。”
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孙女,一眨眼的时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真快啊。
这么好的孙女,便宜了傅家那臭小子了。
苏老爷子睨了她的手腕一眼,关切道,“手没事了吧?”
要不是前天瞧见宋缙屿,他还被她蒙在鼓里。
苏音把手伸到苏老爷子眼前,上下晃了几下,笑眯眯道,“好多了,有宋缙屿他在,爷爷您还能信不过吗。”
“我那是不相信你。”他拍开她的手,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许,口气里头是满满的质疑。
什么嘛,她的信用度这么低了?
苏管家端了杯牛奶过来,递到她手上,“喝杯牛奶再出去吧,宋医生特地叮嘱过你要按时吃饭。”
苏音厌恶的捏起了鼻头,嫌恶道,“管家爷爷,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喝牛奶了,还给我端了过来。”
“那是我让老苏给你拿的,怎么,连我也要说上几句?”苏老爷子喝了口粥,淡淡的声音响起。
“爷爷。”
“行了行了,把它给喝了,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省得看得眼烦。”苏老爷子睨了她一眼,放下碗筷。
他走至拐角处,抛下一句,“老苏,看着她,没喝完不准出去。”
苏音正打算放下杯子,苏管家不动声色,“阿音,赶紧趁热喝了吧。”
苏音憋着气,忍着胸口的不适,闭眼一口气喝了下去,苏管家把准备好的水递给她漱了口。
苏音抬眼见跟傅远琛约定的时间过了,怕他等久,抓着挎包就往外跑。
“管家爷爷,我先走了。”
“唉……”小心点。
话还未出口,只留苏音风风火火的长发,他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远远的,便看到傅远琛站在那棵大院里,有些年头的老槐树下,树干被一层层的雪花包围着,白茫茫的,只他一身黑色竟衬得耀眼。
苏音小心踩着雪层艰难的走着,身后的雪层被她踩出一小个一小个脚印,甚是可爱。
苏音人在这,心早已飞到傅远琛身边。
没成想,傅远琛像是心有所感,恰巧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勾起嘴角,一身黑色长呢子大衣衬托得他身形越发修长,远处看着,甚是赏心悦目。
“啊琛。”她停下脚步,目光凝视着他的脸庞,朝他挥了挥手。
他慢慢朝苏音走了过来,不一会,已行至她身前。
她的头上落满了雪花,他替她拍落后,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只觉整个手掌冰凉凉的,他轻声呵斥道,“不知道今天会降温?穿这么少是想让我心疼?”
闻言,苏音脸上闪过惊喜,仰着头,一米六八的身高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啊琛,你这么冷冷冰冰的人,也会心疼我?”
傅远琛握着她的手,一拉,惯性使苏音与他的距离近了几分,他在她的视线中,抓着她的手就往衣兜里头塞。
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在这宽大的衣兜里显得略微拥挤,手心处充盈着暖意。
傅远琛低头,瞳孔中是苏音的缩影,他靠近她耳边,低低说:“那就让你瞧瞧,我是不是冷冰冰的人。”
苏音一愣,随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原来傅先生关心人是这么
的……别具心裁呀!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傅远琛把脖子上的围巾往她身上套,她下意识就想拒绝。
“别啊,你上次给我的围巾我还没还你呢,再借我,你都没有围巾了,”她想了想,“而且,你的围巾价格可不便宜,就你那点工资,再买就没了。”
苏音给傅远琛洗围巾,连她这种不爱奢侈品的,都看得出Burberry的牌子,最便宜的也要两三千,更何况他那条围巾还不便宜。
就他当兵的那点工资,哪买的起。
傅远琛轻笑了笑,苏音耳膜处酥酥麻麻,他打趣道,“没想到,傅太太还没进门,就开始知道替我省钱了,傅先生荣幸之至。”
荣幸之至你个大头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