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头一直感恩老姜头的救命之恩,尤其在两个老头结拜成亲家之后,感情更深了。所以在老姜头家发生变故的时候,牛家没少帮忙。
老姜头在城里的这些天,也是全靠亲家周旋,姜璐璐杀人后的一切律师费用,食宿,公安局、法院的打理都是牛喜贵亲自跑的。
牛喜贵使出浑身解数,最后才帮姜璐璐弄了个保外就医,监外执行的决定。
姜璐璐疯了以后,把姜家两个老人急坏了,刚一回到家,老姜头就喊叫老太婆准备东西。
准备什么呢?原来,老姜头准备带闺女上省城去看病了。
牛老头听说后,赶紧让牛喜贵给亲家送来了3万块钱。
到了省城,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了,姜璐璐在省城看过了好几家权威医院,专家也看过不少,可病情就是不起色。
现在的姜璐璐,就是一个精神病人了,时而大笑,时而沉默,控制不了喜怒哀乐,专家也没有了对策。
老姜头眼见的连省城医院都没办法了,救治不了姜璐璐的病,大哭了一场,带着姜璐璐回到了西铭村,另想办法。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老姜头记得省城一个姓侯的专家说了句,“也许带患者到曾经最怀念的地方或者是最熟悉最难忘的地方,经常转悠,刺激患者恢复记忆,或许可能出现奇迹”。
老姜头寻思,西铭村肯定是不行了,虽然它是姜璐璐生长的地方,最熟悉了,但是,西铭村作为璐璐的伤心地,能治好她的病么。
西铭村不行,那只有亲家那儿了,姜璐璐和牛喜贵曾经有过美好的记忆,或许故地重游,让姜璐璐触景生情,保不齐会产生奇迹了。
可是,让姜璐璐回牛家,这个口如何能开得了呢?璐璐以什么身份回牛家,牛家的人会接受她吗?
老姜头进退两难,没办法,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他的亲家老哥过几天来看璐璐来呢,到时候看看亲家的反映在定夺。
果然如老姜头猜的,牛老头听说姜璐璐回来了,就赶着到西铭村来看她了。
牛老头刚刚在客厅坐下,就看见璐璐妈贡献的一大滩食品,还写着好多牌位,排位上写着,奉供观音菩萨,奉供赤脚大仙,奉供如来佛祖等等,璐璐妈在一旁烧着香,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磕头虫一样地吧嗒吧嗒磕着头。
牛老头看着看着,心里有些好笑,农村人真有点封建迷信,要是磕头能解决问题,那不满大街不都是磕头虫了吗?
牛老头正揣测间,忽然听得外面街上叮当叮当响个不停,一会儿,叮当响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院子门口一样。牛老头看见璐璐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一会儿,璐璐妈带着一个邋里邋遢,头戴五色布,身穿花里胡哨的家伙回来了。那家伙手里正拿着一个狗脖子铃铛,摇来晃去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牛老头听人说过,这种装束的人叫萨满法师,就和电视里《还珠格格》的那个法师一样,皇上还用人家驱鬼,特灵验的。
萨满法师开始驱鬼了,只见那萨满法师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那涅多亚拉,那涅多亚拉,那涅多亚萨雷得,那涅多亚略”。
那萨满法师念完咒语,就开始到处喷水,喷啊喷啊,直喷到牛老头头上。
牛老头被喷了个落花流水,又不敢发作,怕触犯神灵,只好看着自己像落鸡汤一样。
牛老头还有点好笑,这萨满法师作法可真有意思,把自己弄得水林吧啦不说,还把别人也成落水狗,真是得便宜卖乖的好营生啊。
做完法,萨满法师要求吃斋念佛,璐璐娘赶紧给他准备好吃的。
这璐璐娘也粗心大意,硬是把一只下蛋的老母鸡给宰了,款待萨满法师。
要知道,佛家之人,哪有吃肉不忌口的?牛老头怕触犯神灵,刚刚要过去制止,却被萨满法师一句话挡了回来。
只见那萨满法师,口水直流,两只眼直盯着鸡,喃喃自语,“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牛老头说农村人迷信,其实他更信佛,更迷信,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牛老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前这个萨满法师有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什么阿弥陀佛,什么无量寿佛,这那儿跟哪儿呀,总觉得有点不对。
那萨满法师哗啦哗啦一顿海吃,还叫着向璐璐娘要了一壶老酒,牛老头暗暗称奇。
萨满法师酒足饭饱后,打着饱隔向璐璐娘承诺,“妖魔鬼怪已被我拿下,今天晚上我要在小姐房间作法,到时候,你要把好门户,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搅了。等到我完全铲除了这些孽障,保你家小姐百日之内完全康复,哈哈哈哈”。
璐璐娘一听,赶紧磕头感谢,脑袋磕地蹦蹦直响,还不时地叫老姜头也跪下磕头。
老姜头没有理璐璐娘,坐下和亲家聊天,他想探探亲家的口风,好让璐璐再回到那个家生活,或许触景生情,真能恢复记忆。
老姜头试探着问,“老哥啊,我们家承蒙您关照着多少年了,我们十分感谢,现在璐璐又这样了,还让你亲自探望,我们…………呜呜”。
老姜头呜呜地哭了起来,牛老头赶紧起来安慰他,“老弟啊,咱们谁跟谁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家有难,我能袖手旁观吗,况且,璐璐这孩子我喜欢,咱们一定想办法治好她”。
老姜头见有门,继续试探亲家,“亲家啊,不能再麻烦你了,璐璐在家治疗不合适,得出去换个地方,不能再麻烦亲家了”。
牛老头说,“换什么地方,让璐璐上我家住去,我这次来啊,专门是来接璐璐的,我还要认璐璐做我的干闺女呢”。
牛老头刚刚说完,老姜头夫妻两个早就眼泪汪汪了,“老哥啊,谢谢”,老姜头夫妻两个一起跪下了。
牛老头赶紧拉起他们夫妻两个说,“这两天你们准备准备,我过几天来接我的干闺女”。
吃完饭,牛老头就回去了。
牛老头回到家,把姜璐璐的事情说了一下,专门提起了接姜璐璐回来的事情。
牛喜贵表了态没意见,闫小玉也没说的,于是,牛老头吩咐喜贵,后天准备两桌酒席,接璐璐下来认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