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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兰花厅风波

枫B县城虽然是一个小县城,但也别有一番韵味。夜幕下,霓虹闪烁,人工湖的广场上,一道彩色的喷泉冲天而起,漫天花雨,休闲的人们纷纷驻脚观望。都市的西北角,有一个大酒店,冠名盘锦国际酒店,平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是枫B县最大的酒店。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这一天,盘锦酒店内,最著名的兰花厅大摆筵席,是大王村老主任的小儿子过十三岁生日。大王村和小王庄是邻村,所以小王庄也来了不少捧场的人。赵静兴冲冲地走进大厅,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扭头一看,原来是牛喜贵。牛喜贵毕业后下了海,选择了在大王村发展。

“贵日,你也来给来旺叔招呼来了”

“是啊,刘主任把咱当自己人,这不,人家看得起咱,让咱管理砖厂了。人家这么看得起咱,给咱钱赚,能不来吗,哈哈”牛喜贵洋洋得意地说。

“噢,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厂长了,恭喜恭喜,赶明日多关照点啊”赵静笑着说。

赵静和牛喜贵、蒋文斌他们都是校友,尤其是蒋文斌和牛喜贵。他们是铁哥们,每天放学后,那总是形影不离。其实前些日子,蒋文斌就告诉了赵静,说牛喜贵飞龙冲天了。当时,赵静还不信,今天看牛喜贵洋洋得意的样子,猜想这笨牛终于开窍了。于是,就顺毛驴下坡给牛喜贵恭维了一番。

“小静,闲下时候,我们去凤仪厅那边聊聊?庆祝一下呗!”牛喜贵附着赵静耳朵说。

去那边干啥?赵静寻思,凤仪厅在盘锦酒店一层,是最南边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过去。而且,那里都是包间式的。赵静心里犯着嘀咕,却见牛喜贵眨着狡黠的眼睛,心里会意,就点了点头。

兰花厅内,宾客已满,酒宴主持人也上来了。中间的小舞台开始唱歌,赵静魂不守舍,左顾右盼。她知道蒋文斌今天也一定过来。

老主任是他的表舅,表舅做事宴,他个缺心眼能不过来吗?不过,赵静知道这家伙是个财迷,一定会等到修完车,下了班才来的。

赵静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蒋文斌出现。她有些失望,对于蒋文斌,赵静还有舍不下的情,割不断的爱,也许她们的离婚,就是事业的光环和爱情的火焰在冲动中碰撞罢了,蒋文斌刚刚分开,赵静的确有些不适应生活。

赵静挑了一个老人较多的席位坐下来,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也没办法,吃呗。她刚刚准备动筷子,眼前一亮,蒋文斌出现了。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还是那副样子——旧西装,手里提着礼帽,戴一副眼镜。

赵静高兴极了,她看到蒋文斌还是那么帅气,俨然还是80年代的帅小伙,立刻起身,想招呼蒋文斌坐下。若在平时,蒋文斌肯定会高高兴兴地坐下,毕竟两人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今天就不一样,宴会上人这么多,您说在众目睽睽下,肯定有说三道四的,还有那些长舌大姐们,大妈们。所以他朝赵静摆摆手,竟径直走到里厢去了。

吃罢饭,赵静满以为蒋文斌会出来找她。不料,蒋文斌只是远远地向她招招手,然后就骑上摩托车上班去了。把个赵静气的鼻子都歪了。

“去他的”赵静满不在乎,但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她进了客房休息了一会,想起牛喜贵的悄悄话,就朝凤仪厅那边走去。远远地,赵静就看见牛喜贵了,他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牛喜贵笑吟吟的,手却摆在后面。

“小静,把眼镜闭上”牛喜贵说。

“你还是那个牛脾气,说吧,什么事”赵静白了他一眼。“把眼睛闭上,有惊喜给你”牛喜贵眨了眨眼睛。

“今天什么日子,还惊喜,切!”赵静说。

“当当当”牛喜贵喊着节奏,把一串东西从赵静的头顶滑落,原来是一个精致的纸手提袋。手提袋上,是明星金梦捧着手机的画面。明星上身裸露着,楚楚动人,赵静又白了他一眼,知道牛喜贵人笨,还老爱玩这个。忽然,赵静看到手提袋的带子上拴着一个漂亮的中国结,那中国结中间是心的装饰,桃红色的心。

“发了点财,分享一下呗,摩托罗拉手机,N7,正宗的,心是老凤祥的,中国结是我花了一晚上编出来的,赵小姐请笑纳”牛喜贵溜溜的一口气说完,像说戏台上的台词一般溜,脸上多了一份期待。

以赵静对牛喜贵的了解,没个练上十年八年的功夫,他是说不了这样的台词的。那发音、节奏、表情、动作、眼神的完美配合,和戏台上一样。赵静的校友们都知道,牛喜贵在他们学校那是一个笨啊,人又姓牛,和他一起玩的伙伴都叫他牛笨笨。牛笨笨还是赵静给他取的。

今天牛喜贵给赵静演了这么一出,人也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变,让赵静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南极人存在,眼前的这个牛喜贵,说不定真的是从南极穿越来的。

“快拿着吧”牛喜贵晃了晃手中的宝贝,赵静一把推开他,仿佛若有所思。突然间赵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来,还提前准备了这么厚的礼物?这礼物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牛喜贵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习惯地挠起了脖颈后。赵静知道,他这是紧张。牛喜贵一紧张就有挠脖颈后的毛病,好多同学都知道,而且这会儿,这笨牛还不会撒谎的。

赵静更加奇怪起来,就这么一个问题,至于挠你那牛脖颈呀?她见牛喜贵通红着脸,于是就又追问了一句。这下牛喜贵更加紧张了,接连扫了几下牛脖颈,摇头晃脑地说,“反正大家都知道,前天不是聊QQ了吗?”

“QQ,没有呀?和谁呀”赵静疑虑的脸上挂了一丝惊讶。

“蒋文斌他们”牛喜贵说。

“蒋文斌告诉你的?还让你给我买这个?”赵静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前天晚上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你了”

“什么聊我?都聊我什么了?”赵静紧张起来。

“是啊,我还开玩笑地问,问蒋文斌离婚后……有没有想你……”

“他说什么?”赵静异常紧张。

“他说都对你没感觉了”牛喜贵结巴起来。

“什——么?”赵静也结巴,声嘶力竭。

“那礼物是怎么回事?”赵静的眼红了。

“他说对你没感觉了,哥们我说想送你个东西,问他反对不反对……他说为什么反对,大家都平等自由了”

“啊”赵静啊出声来,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牛喜贵手里提着手机,不知往哪里放,手忙脚乱的。赵静却呆若木鸡。半晌,牛喜贵突然拉起赵静的手“我一直喜欢你”牛喜贵终于表白了。

赵静心里气呼呼的,正准备一把推开牛喜贵,突然看见蒋文斌朝他们走来。

“这”蒋文斌一脸怒容,“呯”的一拳,蒋文斌打在牛喜贵脸上,然后摔了一下膀子,扭头跑了。

“文斌”赵静急忙叫着追了出去。

酒店外,赵静拦住了蒋文斌。蒋文斌怒气冲冲,仍然怒不可熄。用手指指着赵静,“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你们早已有了关系是吧”

“离婚了,亏我还那么信任你”蒋文斌甩开赵静又要走,赵静一个箭步拦下蒋文斌。

“文斌,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生米都快做成熟饭了,还解释什么?”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再说,不是你同意他送我东西吗?”赵静慌乱中,有些六神无主。

“什么?我让他送的?”蒋文斌一脸的迷惑不解。这时,牛喜贵跑出来了。

“喜贵,把话说清楚,是我让你送她东西的?”蒋文斌怒气冲冲地质问牛喜贵。

“没,没——有,不过你说过对赵静没感觉,对吧?”牛喜贵一反常态。

蒋文斌气不打一处来,“亏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么相信你,没想到你,挖兄弟的墙角这么快!枉费咱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了!”

“落井下石,猪狗不如!”蒋文斌指着牛喜贵骂道。

赵静突然哭出声来,原本压抑的表情再也压抑不住,捂着脸,推开二人跑了。

蒋文斌也没好气,回过身来,又重重地给了牛喜贵一记耳光,转身给他的4S车店老板代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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