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轶若雪反问一句,随即却是大笑起来:“能成全殿下与夙公子,我也是功德一件了。”在他看来,捉到夙歌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如今次帝零卓已经为了夙歌心甘情愿留下来献血,今后……也会为了救夙歌而成为母神蛊的宿主永远被轶族所驱使。
念及这点,轶若雪心中热血澎湃,如此一来,成为天帝掌握众生指日可待。
心中满是未来可期的轶若雪却没发觉,零卓笑意更深了一些,骄傲自大会让人放松警惕忽略细节。
她心道,很好,轶若雪信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殿下有没有兴趣随我去看看快要练成的母神蛊?”轶若雪心情很好,决意让零卓提前看看用她的血饲养的蛊虫,反正这蛊虫最终也会钻入她心脏中去,早点见见也好培养下感情。
零卓点了点头:“好。”继而看向凤云鹤,温柔的说:“夙夙,你和冥捕头在这再多晒晒太阳。我随轶公子去去就回。”
凤云鹤心有迟疑,心知零卓向来不喜欢虫子之类,但如今却答应的痛快,这让他不解也不安。
他同样微笑着深情的凝望着零卓,握着零卓的手,嘴上说着:“我在这里等你。”手却是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带着无法言说的担心。
零卓会意,只做了个相拥状,揽住他的脖颈,低声说了句:“我没事,你放心。”
凤云鹤回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知道了。
轶若雪则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举动,他们越是相爱,越有可利用价值。
当零卓随着轶若雪穿过重重走廊,和大大小小的院落后,终于到了一座阁楼门前。
零卓看着那阁楼的牌匾上写着陈家祠堂,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轶若雪当真是毫无人性,强占了陈家不说,将陈家满门变成了蛊虫的容器,任意操纵不算,还把人家的宗祠给占了,而后让被他操纵的陈家人在列祖列宗面前被一一残害成为蛊虫的饲料。
此处有一对少年守着,看那装扮,便知是轶若雪的人,少年皆面色如雪,眼中却是如如线虫一般都阴鸷。
“参见族长。”两个少年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对轶若雪行礼。
轶若雪视若无睹的给零卓带路走进祠堂。
陈家祠堂修建的很是古朴气派,只不过如今的祠堂内香火尽无,黑洞洞的透着几分阴森的感觉。
在祠堂的一角被放置了用来照明的苍鱼珠,幽冷的白光照着那片区域,指示着地道入口的位置。
零卓随轶若雪走进地道,这里也就仅容两人并排前行,整个通道中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空洞洞的感觉席卷全身。
随着深入空气变得阴冷潮湿,两侧的石壁上竟然慢慢都开始有了渗出的水珠,头顶上也偶尔会有水滴落下来。
零卓打心底里对这种环境产生抵触感,浑身开始不舒服,有种想逃离的感觉。
而此时,放在荷包中的乾坤铃开始慢慢温暖起来,传来的温度给她带来安全感。
走了不知有多久,渐渐的似有水声传来。
“就是这里了。”先一步踏入偌大的地下殿堂中的轶若雪张开双臂,带着自豪骄傲。
零卓与他并排站在一起时,看到眼前的场景,瞳孔骤然一缩,心脏如同被人骤然攥紧,她下意识的就隔着荷包死死的握紧了乾坤铃,只怕下一秒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放声惊叫或者是恐惧到昏死。
在占地面积颇大的殿堂中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祭坛如同一个水池一般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虫在纠缠蠕动,其中混杂着啃食完还有未啃食完的人骨因线虫的拱动而起起伏伏。
在其中一具人体上那还残缺不全的半张脸还能依稀认出那是陈家陈贺氏的大儿媳,她仅存的一个眼球,在已经快被啃食完的眼皮下,瞪着洞顶,而在她的鼻孔和张开的嘴中还有线虫不断的蠕动着堆积在一起。
在那水池样的大祭坛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圆台,一束白光照在上面,一个圆盘样的器具上有一只拇指粗细通体雪白的线虫,它此时盘在圆盘上,头顶通红如血,而再往下则是一圈一圈的金线。
察觉到人类的气息,它昂起头,眼睛慢慢睁开如一条细缝,看向他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