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卓神色一凛,目光冰冷的看向白发男子:“你要我血液有何用?我已经不是皇朝的龙脉,血液已经与常人无异。”
白发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殿下,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抽离龙脉后就真的变成普通人吧?”
“不然呢?”零卓也是冷笑着看着他。
“以肉身能承担一国之龙脉本就超乎常人,你本身就是这天底下最独特的存在。不过,为了长久打算,我可不打算将殿下的血肉直接拿来喂蛊,只要殿下好好配合,每天奉献些血就好。”白发男子嘴角勾着笑,眼中却是冰冷残酷。
“你为何要如此做?残害妇孺,只为炼化那蛊虫,总要有个理由吧。”零卓想诱导他说出实情。
“理由?”白发男子故作高深的支着下巴:“当然有理由,为了普度众生。”他说着自己先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摆明了不想说出真实目的。
零卓目光挪向被吊在那的男人,刚才她就发现在蛊虫钻入那人胸膛时,那人胸前的皮肤破损处,她并没有看到属于夙歌的印记。
这并不是真的夙歌。
零卓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如奕雀煌所说,夙歌本就武功高强,又远在皇朝,哪里会突然就被人挟持住带来瑞霖,看来那个剑穗是真是假也待考察。
但虽说如此,零卓也不打算拆穿这个骗局,将计就计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之所以要走进局中的目的就是摸清这轶族人还有多少余孽藏身在何处,给林溪提供目标。
“既然要合作,不应该自报家门吗?”已经确定真伪,零卓便轻松很多,她伸手去撩开那个夙歌的发丝,端详这那人的面孔眼神闪烁,心中道这伪装的倒是真的很像。但话却是对着白发男子说的。
“自然需要,我是轶若雪,殿下可以叫我若雪,或雪雪,小雪,都可以。当然,年龄嘛,我应该要比殿下大上两千余岁,不过这一点对殿下来说无所谓不是吗?”白发男子轶若雪笑眯眯的自我介绍。
“两千余岁?”零卓不禁咂舌,当年奕雀煌都已经可以率兵去围剿轶族,那么他岂不是要更年长一些?
“咳,这不是重点,我们族中人有神族血脉,寿命当然要长许多。”轶若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一个男人名字却如此女性化,难怪举止间有种娘娘腔的味道。”零卓嗤笑一声,吐槽。
“殿下,这是我的个人嗜好。”一直嬉皮笑脸的轶若雪闻言面色一肃,冷了几分,眼睛危险的眯起:“殿下眼看着心爱之人在眼前受辱,也还能镇定自若的与我说笑,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这是疑心局被自己看破了?零卓哂然一笑:“我们是合作关系,夙歌人在你手里,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又没打算逃,难道必须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跟你说话吗?”
“当然不必,殿下毕竟是皇朝帝王,自然用不着示弱。”轶若雪淡然一笑,也是暗自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眼下陈府上下已经尽在掌握,零卓他们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来。
说话间,被吊在牢中的男子已经悠悠转醒,抬眸看向零卓,二人对视间,他剑眉皱起:“殿下……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响起,即便知道是伪装,零卓还是不禁涌上了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夙夙,他们是怎么……”零卓手覆上他的脸颊,黏湿的血液染红了她的指尖。
“不过一时不敌而已。”他嘴角一丝苦笑淡淡的说,眼神中却是思念。
零卓与他静静的对视,慢慢的却不禁眸中一闪,眉头皱起,但旁边的轶若雪还在颇有兴致的等着看戏,她只能强压下心头的疑惑,换上一抹悲伤看向轶若雪:“放了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轶若雪得逞的笑了起来:“能得次帝殿下献血,我轶若雪此番定然比那离鹤堕仙更强一筹,练成母神蛊,控制天下生灵,颠覆天地指日可待。”
零卓瞳孔微缩,原来,当年天帝派太子凤皇诛尽轶族全族正是为了维护天地正气。只不过凤皇年少,并不知实情,一时心软才留下祸患。
这轶若雪先是勾结堕仙离鹤,制造了数百年前那场动乱,失败后潜伏至今,得知她的下落便想拿她的血练蛊,继续轶族未完成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