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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寄养

皇上面对玉欢一系列的作妖,他的反应由愤怒慢慢变成好奇。他好奇,杨玉欢为什么与其他宫里的人不一样,没有谄媚,没有卑躬屈膝,没有循规蹈矩,既然这些都没有,为何又有出众的才华,出挑的舞艺。

“你三番五次地敢与朕作对,是因为你知道……朕的身体里有你喜欢的李杰吗?”

“臣妾没有跟皇上作对,是皇上自己做得太过分。”

“朕是天子,做什么都不为过。”

玉欢把自己的脚擦干,又很勉强的把皇上的脚擦干,把水端到一边放着。

“德顺公公”

“老奴在”

“把水拿出去倒了,不准有人再进来了。”

“是!”

皇上把脚放进被窝里:“你把衣服脱了,也上来吧。”

玉欢跪了下去:“臣妾不敢。”

“哈哈哈,你还有什么不敢,朕让你侍寝,是后宫多少嫔妃想拥有的宠幸,为何到了你身上,就那么不情愿?”

“木匠爷爷死不瞑目,臣妾没有心思侍寝。”

“这件事情都过去几个月了,丽妃也受罚了,你还想怎么样?”

“臣妾不想怎么样,只是今天才知道木匠爷爷去世的消息,臣妾心里难受,所以,恳求皇上放过臣妾。”

“放肆,朕是皇上,由不得你得寸进尺”皇上突然双手捧着头部,很难受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看着玉欢,声音柔和许多:“玉欢……玉欢,我是李杰。”

玉欢连忙站起来,坐到床上去,拉着李杰的手:“李杰……真的是你吗?”玉欢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紧紧的抱住李杰:“李杰,你终于出现了,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李杰把玉欢扶倒在床上,用脚压住,满脸愤怒的看着玉欢:“李杰找你,你就不为老木匠难受了?”

玉欢一听到这话,就明白是皇上装的,她想推开皇上,没有推动,皇上直接压住玉欢,调戏地说道:“虽然朕还不知道,朕的身体里为何还有一个李杰,但朕想要的女人,谁都没有资格来抢。”

皇上抱住玉欢,开始强行吻她,杨玉欢用双手撑住皇上的脑袋,用力挣脱,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使出绝招,膝盖往上用力一抬,撞在皇上的下体。皇上痛得松开了手,玉欢借此机会从床上起来,打着赤脚就逃了出去。

德顺公公感觉不对劲,马上跑进房间,看到皇上痛苦的表情,立马吩咐人要将玉欢抓住,皇上制止道:“算了,让她走吧,朕……朕没有事。”

……

玉欢打着赤脚慌慌张张地跑回华清宫,又偷偷摸摸地回到自己的寝殿。下人们知道玉欢去侍寝了,所以这个点都在忙其他的事情,到早上才发现玉欢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梦遥和玉兰也帮忙准备玉欢册封礼的事,下人们都很积极的忙前忙后,玉欢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小主,今天是行册封礼的日子,该起床了。”

玉欢翻身,伸了个懒腰

“没有册封礼。”

“昨晚您都侍寝了,册封礼肯定要办的。”

“不用办了,本宫要睡觉。”

侍女一脸懵地出去,梦遥问道:“你们小主还没有起床?”

“小主说不行册封礼了。”

“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鹅,并没有人来通知行册封礼的事。

晓玥知道了,也没有很异常的情绪,这些不都很正常嘛,只要杨玉欢没有受责罚,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

皇上下了早朝,又去了华清宫,惠妃又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皇上很心疼:“爱妃生下小皇子,身子怎么变得这么弱,要不要换个御医看看?”

晓玥怕露馅,忙说道:“臣妾是心病,御医治不好?”

“爱妃有心事?”

“臣妾想让法尊大师看看。”

“那也等爱妃出了月子,二月初,朕一定带你去,你就好好养病,昂!”

“皇上,淑昭仪的册封礼,怎么就没有动静了?”

皇上一听到淑昭仪三个字,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她什么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个册封礼吗?爱妃是不知道她是有多无理霸道。朕没有罚她,已经算是赏赐了,还想要册封礼。”

晓玥偷偷笑道:“皇上也拿她没有办法?”

皇上叹了口气:“朕想罚她,身体里的那个人不允许,在去见法尊大师之前,朕,也拿她没有办法。”

“那皇上何不带她一起去看看法尊大师,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开这个迷团。”

“朕考虑考虑。”

晓玥试探性的问道:“皇上就没有真正喜欢淑昭仪?她虽然性格不好,但长得的确漂亮。”

“朕是天子,万人之上,没有人不怕朕,只有她,一次次地跟朕作对,要不是生得几分姿色,朕怎能有如此好的耐性。朕可以打下一个江山,却征服不了一个女人,这,说得过去吗?”

“说来说去,皇上就是想征服淑昭仪而已,并没有喜欢?”

“美貌只是一时的养眼,朕需要的是惠妃这种,才貌双全,善解人意的美人。”

晓玥假装咳了两声,小皇子舞动着小手,哇哇哇的哭了起来,皇上把小皇子抱起来,看着壮实的小手,面带微笑的说道:“小皇子生得如此好,爱妃的身体却变差了,这后宫中的争斗,以爱妃的身体,恐怕又要吃亏,朕为这件事情考虑了好久,这个小皇子不能再出什么事了,为了保险起见,朕……”

晓玥拿起一个玩具逗孩子玩,皇子停止了哭,眼睛围着玩具转。晓玥心里自然清楚,这个小皇子,是寄养在宁王府长大的,为了保险起见,也只能这样子了,这个后宫,无头无尾的案件太多,不能再搭一个孩子进去。

“皇上是想把李瑁寄养在宁王府吗?”

皇上很惊讶地说道:“还是爱妃懂朕的心思,宁王是朕的长兄,他会对李瑁像亲生儿子一样。”

而事实上,李瑁去了宁王府也过得并不是很好,那历史要这样发展,晓玥也只好随他,毕竟,过得不好,比失了性命要强。

晓玥很赞同的说道:“臣妾也这样想过,就怕皇上不高兴呢,所以一直没有提出来,既然皇上与臣妾想到一块去了,那再好不过,等臣妾出了月子,就亲自把他送到宁王府去。”

“爱妃的记忆恢复了?宁王府都知道?”

“就有一些碎片记忆,知道的都是问过梦遥的,臣妾的记忆是恢复不了了。”

“爱妃虽然失忆,但性格温柔细腻一点都没有变。杨玉欢性格怪异,与你倒是相处得像姐妹,今天没有给她行册封礼,她没有向爱妃抱怨?”

小皇子在皇上的手上又哭了起来,晓玥示意奶妈把小皇子抱走。

“李瑁饿啦,让奶妈抱去喂奶。”

皇上把小皇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奶妈,奶妈抱着小孩到偏房喂奶。

“看来皇上还是不了解杨玉欢啊,您不行册封礼对于她来说,反而是好事,她现在还在睡懒觉呢。”

晓玥本无恶意,只想逗乐一下,没想到皇上却非常不爽,惩罚变成了她的美梦,这肯定不行啊,皇上是想看到玉欢的愁眉苦脸,失落的样子,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啊!……爱妃在月子中也比她醒得早吧,作为后宫嫔妃,她怎么可以懒到这种程度,朕一定要去瞧瞧!”

晓玥意识到自己嘴巴闯祸,马上说道:“皇上,您过去若惩罚她,会让我们姐妹生分,臣妾心里过意不去,病情加重如何好转,您就算为了臣妾,饶了她这一次。”

皇上站起来说道:“爱妃放心,朕对她的惩罚不会伤害她。”

皇上说完就直接往玉欢的寝殿走去,玉欢的贴身侍女正要下跪请安,皇上把右手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一个安静的动作,示意他们别出声。下人们都跪下去,不敢出声。

皇上轻轻地把门打开,正见玉欢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根本就没有睡着。皇上走到她的床边,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看着,玉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发呆一会,又翻身侧着睡,正好看到皇上的一双穿着皇靴的脚。这不是皇上吗?

玉欢立马坐起来,皇上仍然严肃的盯着她不说话。

“鬼啊!”

杨玉欢跳下床,撒腿就跑,穿着睡衣,打着赤脚一口气跑到晓玥的寝殿。

“娘娘,有鬼,我的房间里有鬼!”

晓玥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鬼?皇上在吗?”

“我不知道,梦遥,你陪着我去看看!”

晓玥也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梦遥,你陪她去看看!”

“是!”

玉欢刚出晓玥寝殿,就看见皇上朝着这边走来,他大声的训斥道:“谁是鬼?朕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被你看成鬼了?我看你是白天睡觉,睡昏了头。”

玉欢一脸懵地看着皇上:“刚才真的是皇上吗?您怎么不说话?”

“放肆!就算在梦你见到朕,你也要行礼。”

玉欢连忙跪下去:“臣妾知错!”

“你什么时候知错过?”

“那……敢问皇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话问得皇上也不知如何回答,居然被问住了,皇上心里又不爽。

“你们对朕的服从就是对,不服从就是错,对与错,由朕来定。”

“那唐朝的法度有何用?”

“法度之外的都由朕说了算,你这样质问的跟朕说话,也是错。”

本来玉欢想给皇上一点面子,在皇上不是很过分的情况下,会服软,现在皇上居然这样说,那杨玉欢真的就很难做人了,你看我不爽,我做什么都是错,那还不如直接做自己算了。

玉欢站起来,轻轻地揉了揉膝盖:“既然做什么都是错,那我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你!”

德顺公公被玉欢的这种态度吓到了:“淑昭仪,您就服个软,皇上也不会跟您计较。”

“哈哈哈!”皇上这个笑声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杨玉欢,朕到底还真是杀不了,也剐不了你,但以你的性子,与朕斗?哈哈哈,朕就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皇上眯着眼睛,停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杨玉欢,从明天早上开始,由你每天去宣政殿给朕更衣。”

德顺公公很担心道:“回皇上,这样容易误了早朝。”

“朕自有分寸!”

皇上说完就走了。

杨玉欢懒得理皇上,就直接回到自己的寝殿,她连忙叫下人打了一盆热水,大冷天,赤着脚,怪冷的。玉欢边泡脚边说道:“皇上有病!”

“小主,您可真厉害,皇上居然都没有罚您挨板子。”

“不是本宫厉害,皇上是怕她自己难受。”

玉欢心里一直有疑问:李杰为什么不快点把皇上请出他的身体?

玉欢洗完脚,整理好头发,换好衣服,随便吃了点心,就跑到晓玥那里去了。

晓玥劝说道:“你就服个软吧,他是皇上。”

“怎么服软?每天看到他都跪拜了还不够吗?”

“你们俩,都是刺猬,都想让对方顺着自己的毛摸,倒着就不行。如果不是李杰在他的身体里,你都死几百回。”

“我也奇怪,李杰每次都是在我受伤害的时候出来一会,而且好像很痛苦,那我不受伤的时候,他又没有动静了,所以,有时候,我还想让皇上罚罚我呢。”

晓玥吩咐梦遥道门外去守着。

“李杰痛苦,皇上同样是痛苦的,所以他也不敢罚你,我出了月子,皇上要带着我去见法尊大师,至于你,还在考虑中,你服个软,争取让皇上带你出去,宫门口那么多侍卫,皇上若不想放你出去,你有三头六臂都没有用。”

“我可以偷偷出去吧,被皇上发现了,也不敢罚。”

“你要是这样想,那我也救不了你,就算偷偷溜出去了,你能恨顺利见到法尊大师?”

“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我就发现,你比以前的晓玥要成熟多了,心思也细腻。”

“这是惠妃性子里有的,我虽然有晓玥的记忆,但也有惠妃的性子,以前惠妃的嚣张跋扈,或许是被我压住了,我一直担心,惠妃会不会也来夺取她的身体。”

玉欢惊讶道:“以前你怎么没有说过?”

“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这些感觉,生完小孩之后,不自然的会想很多事情,心里会有愤怒,难受,嫉妒,但又很明白自己不应该愤怒,难受,嫉妒。”

“看来我们真要尽快见法尊大师了。”

“所以,不要跟皇上计较。”

“嗯,我明白了,明天早上,我试试。”

……

第二天早上,玉欢早已做好了早起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德顺公公半夜三更就跑到杨玉欢的寝殿外,侍女叫醒熟睡中的玉欢。

“传皇上口谕,淑昭仪现在前往皇上寝宫,等待伺候皇上起床。”

“这么早?”玉欢打着哈欠:“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来。”

“哼!老奴今天可专门带了两个侍卫,您若拒绝不去,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哎,我都说了,等一下,我要换衣服,没有说不去啊。”

“去吧,老奴就在这里等您!”

不一会,玉欢穿好衣服,头发披着就出了寝殿。

“淑昭仪还算聪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跟皇上计较,只会吃亏,今天早上表现好一点,让皇上放过您,也让老奴回去能睡个好觉。”

玉欢故作乖巧地嗲声嗲气地说道:“是,德顺公公说得对,本宫一定会把皇上伺候得体无完肤。”

德顺公公听得一身冷汗:“怎么还体无完肤了?”

玉欢笑笑不说话。

“淑昭仪到了皇上的寝殿,就在寝殿门外守着,等皇上起来,您在进去给皇上穿衣。”

“就只要穿衣服,其他的不用做了?确定不用洗脸,洗脚之类的。”

“穿好衣服便是。其他的事有下人们去做。”

“哦……就这点事,叫我过去,分明是想让我睡不成觉。”

公公却说:“他是皇上,罚也赏,赏也是罚。”

玉欢来到寝宫,在皇上睡觉的房间门外很规矩的站着,德顺公公离开的时候,暗地里观察了一下,觉得还算放心,就直接离开回去睡大觉了。

正月天里的大半夜还是比较冷的,幸好她加了一件斗篷能够御寒,与她一起站着的还有一个宫女,她站在玉欢的对立面,一左一右守在皇上寝殿的门口。

宫女看着玉欢,低着头不说话,玉欢轻手轻脚地走近宫女问道:“你是来守夜的?”

“回淑昭仪,奴婢是守夜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嗯……伺候皇上洗脸漱口,还有早膳!然后才能回去睡觉,本来衣服也是奴婢来穿的,明天由您来穿。”

“哦!那你现在到天亮一直都不睡觉,皇上醒来,你是第一时间知道吧?”

“是”

皇上心里知道玉欢半夜会来的,所以他半夜并没有睡着,听到门外有嘀咕声,皇上猜想玉欢又开始作妖。他起着披风披上,悄悄地走到门边,偷听她们在讲什么。

玉欢心里窃喜,又可以偷懒了,皇上不知道应该不会惹怒她吧。

玉欢凑近宫女的耳朵小声说道:“那我就在右边门口坐着小休息一会,等皇上醒来了,记得第一个叫醒我。”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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