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女人似乎从昏迷中恢复了些神志,她瞳孔黯淡的看着少女,就像是眼里的生命之火,在逐渐熄灭。
“我……我能感觉得到,我似乎是……难产了。大夫,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可能我还要你们给我收尸呢——”女子咽了口气,眼里有些泪花。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失去了,她觉得有些惋惜,但这一个孩子,是真心陪伴了她九个月的啊。
可没想到的是,今天她竟然要连累孩子,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锦瑟摸了下女人的肚子,感受了下胎位后,道:“你的孩子还有的救,别沮丧。”
女人一听到孩子有的救,顿时眼眸一亮,她连忙用力捉住锦瑟的衣袖,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大夫,你是说……我的孩子还能救?这,这是真的吗?”
锦瑟点了点头,以她现在的医术,结合现代的剖腹产技术,只要女子肯相信她的话,那他们母子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是真的。但是我这个方法……有点危险,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锦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女人连忙问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只要能救我的孩子,就算是用剪刀把我的肚皮剪开,我都是愿意的!”
锦瑟看着她,唇瓣微抿,道:“你确定?”
女人连忙点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我确定。大夫,我选择相信你。”
锦瑟唇角勾起,她点了点头,等邓伯伯准备好相应的器材和药物后,她首先把一小块百年人参片塞到女人的嘴里。
“含着,再苦也不要吞了。”
女人听话的含着人参片,没有再动弹。
锦瑟把大小不一的银针都拿出来放进了沸水里,就连定制做的那把手术刀,也一并扔了进去。
“嬴公子,这是?”邓伯伯有些疑惑的看向锦瑟。
“我要给她做手术。病人难产,孩子的身体横着生长,这是因为在她怀孕期间并没有做适当的运动调整胎位,如果现在还是顺产的话,她和孩子必定大出血而身亡。”
锦瑟用筷子夹起铜盆中的手术刀,银色的手术刀上倒映着她那冷静沉着的眼眸,也带上了一丝属于医者的仁慈。
“虽然我已经给你上了麻药,但还是会感到剧烈的疼痛,如果忍不住的话,就咬住你身边的那天毛巾。”
说着,锦瑟确定好胎位后,用手术刀一点点的把女人的肚皮割开。
等到一定程度后,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拿出来。
孩子还没有睁眼,一双小小的眼睛微微眯着,整个身子都是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锦瑟把孩子和母亲连接的脐带剪短,随后用毛巾擦了擦孩子身上的血后,把怀中的孩子递给了邓伯伯。
邓伯伯连忙接过,他看着怀中的孩子,有些担忧的问道:“这女子……怕是活不成了吧?”
锦瑟摇了摇头,净手之后,用针线一点一点的把女人的肚皮缝起来,直到完全闭合为止。
这时候锦瑟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她把手中的器械扔进铜盆,才说道:“活不活的下来,还得看今晚,毕竟这里条件太过于落后了,很容易发高烧感染。今晚还要守夜。”
“感染是什么?嬴公子,恕我愚钝,我从医多年都未曾听过这个‘感染’,它到底的什么东西,对人体有什么伤害?”邓伯伯抱着孩子,疑惑的问道。
“就是伤口发炎,发炎就是有外面的病毒细菌进入身体,哎,越解释越迷糊,总之呢及时只要是开过刀子的,就有可能发烧。”
邓伯伯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也没有深究。
“对了邓伯伯,这孩子刚刚出生还是找个奶妈吧,等他醒了就要吃奶了。”锦瑟提议。
邓伯伯看了眼怀中的孩子,道:“等会啊,我把这孩子带给我家大丫头带,我家大丫头刚刚生完第三个孩子,奶水多的不行,给她带也够这娃儿吃。”
锦瑟笑了笑,不语。
邓伯伯便抱着孩子走出了药铺,留下了锦瑟一人。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把东西收拾好。
期间也有不少的客人来开药,他们无一例外都要找邓伯伯。
可能是不放心吧,但经过锦瑟的耐心解说后,也愿意尝试一下锦瑟开的药方。
产妇还在房间睡着。
锦瑟便把医书拿出来,坐在了门口的小凳子看。
屋内光线有些暗,还是在门口看比较方便,锦瑟想着,便抬起头看看头顶上的太阳,可没想到的是,余光中却看到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人。
男人此时穿着一身白衣,金色的卷云纹理顺着袖口一直蔓延到领口,腰间还挂着一个漂亮的香囊。
男人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一双赤红色的狐狸眸子直直的看着坐在门口的少女,直到对上了少女的目光,男人才微微一动,抬脚朝她走来。
“是他?”
锦瑟扯了扯唇,看着男人走到自己面前,随后用着一种自己看不透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锦瑟看着他,道:“又是你。”
“是我。”男人笑了笑,那一笑如同万花齐放,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男子的身上,期间还有不少未婚的少女发出了吸气声。
“招蜂引蝶,花心大萝卜。”果然是只骚狐狸。
锦瑟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随后起身想要回到店铺。
一只手突然捉住了锦瑟的手臂,男人灼热的体温顿时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锦瑟的皮肤上。
他深邃的目光看着锦瑟,随后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就算是招蜂引蝶,那也只招你一个人。”
“不过就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了?”白昔冷脸上带着一丝丝似笑非笑的笑容。
赤红色的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涟漪,那如樱花般的唇瓣勾起,带着属于妖精的邪魅和不羁。
锦瑟脸蛋微红,她后退了一步,狠狠地瞪着男人,道:“公子,男男授受不清。请你站远点……”
“这位小姐,你确定是男男授受不清?”白昔冷继续笑着问道,脚步倒没有后退,反倒是一直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