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来的长卿,小白说道:“如今李沁还在京城之中,而且他还与陈玄礼来往密切。”
“二公子的意思,是京城之中可能会发生政变?”长卿不解的问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发生!太子的势头早就被杨国忠给打压下去了。今年公主与虢国夫人争宠之事,就能看出皇上是偏袒杨氏一族。而这只是杨国忠的试探,如果太子再不有所作为,可能下一个就是他了!”王长风紧接着说道。
小白心中又岂能不知,李隆基年事已高。杨国忠不趁着现在排挤李亨,培养出利于控制的储君,等到李隆基百年以后,等待杨国忠的只有覆灭。但李隆基现在对内偏袒杨氏一族,对外宠信安禄山。世人都看在了眼里,却不能议论。安禄山谋逆之事,公孙府早已得知。现在内忧外患一起来了,你李隆基不亡都没天理了……
小白思虑再三,说道:“这次情况紧急,我需要立刻会见永王,长卿即刻去安排。”
长卿得令立马退了出去。
王长风看了一眼小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转身离去了。
只剩下小白一人在书房之中沉思。却突然听到大厅里吵闹了起来。
小白连忙起身前往。
待来到大厅之时,却看到小王爷李畅骑在了王长风身上,还让王长风学马叫。
小白瞅了一眼二娘,就明白了原因。谁让你王长风去祸害一孩子,好好的带哪里去不行,偏要带去青楼,自作自受啊!于是完全不理会地上哀嚎的王长风,独自前往了杂货铺。
张二等人正在此处休息,见到小白走来,便都站了起来。
小白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去调查一下李沁,顺带查一下王家的周落。”
张二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
却被师宗给拦住了。
“不用查了,周落、吴华、郑流、王水这四人都是军中将领。”师宗淡淡的说道。
“难道王家与军中有牵连?”小白疑惑地问道。
“不,他们都是因为得罪了李林甫而被流放边疆的罪将。”
“王家的胆子不小啊!”小白轻声呢喃道,忽然反应过来,这话暴露智商了!幸好没人听见。转身却看到张二正看着自己笑。
……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小白看向师宗冷冷的问道。
“二公子的优柔寡断!”师宗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你这样只会害了公孙一族!”
小白也知道这点,内心自问道:你开始膨胀了吗?从公孙大娘走后,你便日夜操劳,却始终不能揽顾全局!难道你真不是当家主的料?
“师宗会鼎力支持二公子的决定!”似乎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一点,师宗立马又表明忠心。
“行了,你们去忙吧!”小白说完就单独离开了。
略显落寞的回到了府上,小白直奔房间而去。来到大唐的一幕幕开始回现在脑海中:会贾顷、联永王、斗许家、定豫章……这些事竟然没有一件是自己单独完成的。也许师宗说的对,自己除了优柔寡断,真的一无是处!这个世界自己本就不该来,更不应该继承这个所谓的家主……如果不是公孙大娘,这些人还会效忠自己吗?他们凭什么效忠自己!
“二公子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躺下了?”二娘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我想师傅了!”小白缓缓说道。
“我看你是想夫人送你进宫做太监了吧!”二娘幽幽道。
一番话让小白想起了一些过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二娘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小白。
“你干嘛?不能因为你长的好看就想调戏我!我可不是柳下惠!”小白急忙说道。
二娘“呸”了一声,一把又将小白推开,厉声说道:“不是看你委屈起来像个一百多斤的孩子,我才不安慰你呢!你说你一好端端的大男人,平白无故的又受什么委屈了?是府里死了人了还是你外面包养的小姑娘去了?不是我说你,你现在已经是公孙府的家主了,行事作风应该拿出点家主的样子来!全府上下都等着你发号施令呢!这才遇到多大一点事就整天哭丧着一张脸,还一惊一乍的!既然做了这府上的家主,就算天塌下来了,你也得先顶着,拿出你家主该有的担当!”
“夫人在的时候,哪天不是把府上的事处理的妥妥贴贴的,你见过她抱怨吗?公孙无忌!你要记住,你是公孙大娘的弟子,不也别的,就这一点你也应该感到骄傲!”
二娘说完,就不再理会小白,端起了桌上的食盒,走出了房间。
“想不明白,你今晚也别吃饭了!”房间外又传来了二娘的呵斥声。
小白苦笑了一声,二娘俨然就是另一个大娘啊!是啊,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应该感到骄傲才对!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听命于自己。
“要征服大海,你得先征服游泳池!”小白记不起这句话是谁说的,但眼下正适合自己。
“朕的大唐还没完!”随着一声轻喝,过往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长卿!”小白大吼了一声。
整个公孙府都被震动了一般,长卿连忙跑了过来。
“永王那边怎么样了?”
“永王被圣上召进宫里去了,府里只派了李台卿前来,现在正在府上等着二公子呢!王公子也在。”长卿缓缓说道。
小白闻言,立马翻身下床。却见到二娘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怎么?不洗洗你就要去见客?”二娘冷冷的说道。
小白就势洗了一把,才走向大厅。
王长风与李台卿已经等候多时,这会儿见到小白出现,王长风便开口说道:“眼下局势有变,我认为应该趁早下江南!”
李台卿凝眉道:“还没到那一步,王公子何必心急?”
小白知道安禄山会谋反之事,也赞同下江南的举措,于是说道:“我赞同王大哥的意见!”
如果政变成功,京中必定会有一番大清洗。以太子与永王的关系,太子也一定会将永王留任京城。而陈玄礼、李沁、李辅国三人将得到重用。到那时候,兵权政权我们一无所有,就真的掀不起风浪了。
如果政变失败,情况会对我们更加不利!皇上大怒之下,一定会清查诸王,不再加以信任。
“我们不如趁着政变之机,尽快脱离京城。不论哪方得势,我们都能有应对之策”
太子得势,我们可以借口奉君密旨清君侧。
皇上得势,我们可以遥领大军震江山。到那时,诸王想要即位,肯定会经历一番战乱。皇上也懂得权衡利弊,会优先考虑永王。即使皇上龙颜大怒,永王也可伺机而动。
说到这里,小白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李台卿,继续说道:“如果东平郡王谋反,你我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安禄山到现在还没有露出谋反的迹象,如果朝中动荡,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坐拥大军的边镇将军不会有所举动!
这一句话直奔李台卿的内心而去,李台卿略微思索了一番,才缓缓说道:“你们轻看了陈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