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安将心中的怒火尽量平息后,语重心长地与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翻阅文件的徐慕辰说:小辰,我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事怪我,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的婚姻大事不可如此草率,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怎么可以做徐氏的女主人。
徐慕辰好似没有听见徐世安的话一般,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屋内的温度感觉都下降了,徐世安一肚子的火,好像瞬间就湮灭了,对于他来说,这个儿子其实很陌生,他很怕与其独处。
片刻,就听到“啪”地一声,徐慕辰大力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抬起头直视着对面沙发上的人,用略带客气的口吻,淡淡地说:那您认为,谁才合适,许梓慧那样的吗?
徐世安听到许梓慧的名字后,脸色骤然一变,刚刚还有些沉得发黑的脸“唰”地一下,就变得惨白了起来,他似乎有些急了,指着对面的徐慕辰怒斥着:这就是,你与父亲说话的口气吗?
你的礼仪和教养,都哪儿去了,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名字,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同父异母亲弟弟的母亲,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你能接受小言,却不能够试着接受她呢?
她真的很关心你,听说我要来找你,特意做了你喜欢的“枣花酥”,说着他将茶几的食盒拿起,想要送至徐慕辰身边儿。
不过还未等站直身子,徐慕辰咄咄逼人的话语,就已经出了口,我的涵养,确实没教会我,如何面对一个伤害我母亲的人还要报以尊敬之情,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也配做我的长辈?
徐慕辰的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将徐世安劈得定格在那里,接着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但他的手还一直紧紧地攥着那个食盒,好似一松手,它就会碎裂一般。
徐慕辰盯着徐世安手中的食盒,冷冷地开了口,我从小就不喜甜食,您不知道吗?“枣花酥”不是我爱吃,是徐慕言,再有,你回去转告那个女人,就算是想装样子,能把包装纸摘干净再送来吗?
原本木楞儿的徐世安,听到这句话,连忙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食盒,发现盒盖滑落了半边儿,漏出里面带有“稻香村”字样的包装纸的糕点,他急忙将盒盖扶正,掩盖住那些带有包装纸的糕点。
徐世安悄悄将食盒,从茶几上挪至沙发边儿藏好,深吸一口气后,用略带歉疚的语气说,好了,慕辰,不要跟爸爸志气了,我听说,曦玥已经回来了,你也知道,她从小就喜欢你,趁现在,知道你结婚的事,也没几个人,赶快跟那个丫头离婚,我再去蓝家帮你说和说和,这事要是成了,对徐氏有百利而无一害。
面对徐世安如此真诚的脸,徐慕辰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一脸无奈的说:自古都说,劝和不劝分,父亲是打算,让我向您学习,当一个忘恩负义,抛弃发妻的陈世美吗?
徐世安此时的脸,已经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了,他颤抖的指着对面的徐慕辰,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瞧着他捂着胸口的手,徐慕辰知道,自己的话或许刺激到他,引得心脏作痛了。
接着,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长串号码,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对方接受到他的指令后,就挂断了电话,大约三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徐慕辰朝着门口的方向,平静地说了句,请进,就看到胡医生,满头大汗地拎着他的医药箱进来了,礼貌地朝着坐在位置上的徐慕辰鞠了一躬后,顺着徐慕辰的目光,看到了半卧在沙发上的徐世安,不等徐慕辰开口,他就急忙走了过去,为徐世安做检查,量过了血压和心率后,将药箱里的药拿了出来,给徐世安吃下,没一会儿,他泛白的脸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