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然和归已围坐在茶几前,归已闭着眼睛手支着下巴沉思,然后说,“你的意思是……”
灯光突然熄灭,归已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手电筒照亮了自己的脸,“我们没钱了!!!”
归已说完拍桌大喊。
陶怡然摊摊手,“没办法,这不都停电了吗。不停水都不错了。”
“那我怎么看电视啊!!!”归已放下手电筒在一边抓狂。
“大哥,你也不怕电视看多了近视吗?!”陶怡然汗颜满脸黑线。
“不!电视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它!”
“你个戏精……别演了。”
“明天带我去交电费!”
“大哥,咱们没钱了你知道吗……”
归已闻言,拿起手电筒走进房间不一会儿从归已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陶怡然好奇不已借着月光走到归已房间门口看到归已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收拾东西,“我天,大晚上十点的你要去哪啊?”
“我要去方远家!!”归已将一件外套放进行李箱中。
“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你有没有必要带行李箱啊!又不是长住!!”
语落,陶怡然和归已就听到开门声。
“听这声音……开的好像是我们家……”归已看看陶怡然碰巧的是陶怡然也在看着他。
“不会是小偷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
归已拿上手电筒走到房间门口从门后拿出棒球棒,这时,门已经被打开了。
归已关掉手电筒递给陶怡然。
方远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黑漆漆的房间,突然一个黑影从旁边跳出来举起一个东西要朝他砸去。
方远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防狼喷雾朝黑影喷去,只听啊的一声黑影应声倒地。
站在一旁的陶怡然闻声立刻打开手电筒,照照归已又照照来人。
房间再次恢复光亮的时候,归已坐在沙发上捂着眼睛龇牙咧嘴。
陶怡然从冰箱下层取出冰块将其包在毛巾里,然后给归已的眼睛敷了一会儿。
方远将电卡放到门口的柜子上换上拖鞋走到沙发旁坐下。
归已快速抓住方远的手,“你一个男人带什么防狼喷雾啊!!!”
“我怕有抢钱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能用这个。”
“哇靠!你还手无缚鸡之力!你一跆拳道黑带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方远不说话翘起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源自顾自的看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陶怡然趴在椅子背上,问道,“既然是跆拳道黑带为什么还带防狼喷雾啊?”
方远嘴角牵起不是因为陶怡然说的话而是因为电视里播着小品,“因为打架衣服会脏。”
“你怎么来我家了!”归已没好气的说。
“因为我家没水没电。”
“哈哈哈!你家也会没水没电?”归已大笑道。
方远翻了个白眼不在理会他。
翌日,早上六点,方远就开始洗漱,完了后就开始敲归已的房门。
归已在床上翻来翻去即使用被子将头捂住也依旧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神啊!你到底要干吗啊!能不能让我睡觉!能不能!!!”归已实在忍不了坐起身来朝门大喊。
“我们要出发了,去上层。之前说好的你忘了?”
归已这下不在大喊大叫而是从床上下来,用最快的速度叠被,窗帘拉开,然后再用跑八百米的架势冲向卫生间洗漱。
另一边,陶怡然打开窗帘,大片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打开窗户微风送入吹起米色的窗帘,陶怡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请进。”
方远打开门看着她,“收拾一下需要带的东西我们要出趟门。”
陶怡然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应道,“好的。”
归已打着哈气看着电视无聊极了,他转过头问方远,“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方远抬头看看挂表说道,“再过五分钟,我们打的去火车站。”
“诶?!等等!火车站!!怎么去火车站啊!要不要带上行李箱啊!”陶怡然从椅子上站起。
“不用了,当天去当天回。用不着行李箱这种东西。”归已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牛奶。
三人拿着火车票站在月台上寻找着那辆老旧的绿皮火车
车票上写着M4698车次。
归已拿着火车票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当他看到时间时终于明白了然后将火车票在方远眼前晃了晃,“大哥,我也是服了你,你给错车票了!这是今天晚上十二点的车票!”
方远夺过那张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火车票看了眼时间,从怀里取出三张火车票确定是现在的那张后取出递给归已,然后将三张票重新放回口袋里。
呜——呜——
火车鸣着汽笛由远渐进。
归已看着火车票上写着M7026车次,又抬头看看火车上的车次号确定了以后才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一车厢的人纷纷进入梦乡。
中午十二点整,火车到达上层的月台。陶怡然最先下车接着是方远,等人都快走光了之后归已才慢慢悠悠的走出来。
“你怎么这么慢。”方远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悦。
“人太多,我怕发生踩踏事故。”
“我们走吧。”
“干吗去?”陶怡然跑到方远跟前。
“打工。”
“打工的钱都不够买车票的吧。”
“车票不重要,主要在于这里挣钱多。”
陶怡然点点头,跟在他俩身后东张西望。
三个人的打工方向如下,陶怡然去卖饮品,归已和方远则穿着玩偶服站在大街上发传单。
归已穿着维尼熊的衣服抱着头套看着方远,“我说要不咱俩换换,我想要哆啦A梦。”
方远穿好哆啦A梦的衣服抱着头套边走边说道,“你是不是梦还没醒?”
两人一手抱着头套一手提着一大袋子传单,方远将归已安顿好就自己去别的地方发放传单,走之前还叮嘱归已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跑说自己就在斜对面的街角发传单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归已的传单发到一半就去另外一家另外接了一单,只要有人路过他身边就会收到两家的传单。
下午四点左右,有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胸前别着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带着礼帽的男人走到方远面前对着他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从别着玫瑰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
“能帮我把这张纸给一个人吗?”
方远不确定的指指自己,穿燕尾服的男人点点头。
“可以啊,就是不知道要给谁呢?”
“谢谢,”说着穿燕尾服的男人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画卷,递给方远,“这是这个人的相貌。非常感谢。”说完,又行了一个绅士礼。
方远接过递过来的画卷,打开看了看再次抬头去看穿燕尾服的男人时,人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
方远记住画卷上人的样子后正想卷起来,就看到画卷中央着了起来方远立刻将画卷仍在地上,画卷还在半空中时就已焚烧殆尽,一股微风袭来将剩余的一点灰烬吹散。
方远拍拍手将纸放进玩偶服的口袋里若无其事的继续发放传单,方远一边递传单一边想着那个男人行了两个绅士礼,真是有礼貌的人啊,方远想。
晚上七点钟,方远手里的传单全数发完,方远又跑了两家接了单子然后又跑去陶怡然所打工的店买了吃的。
“今天销量怎么样。”方远把头套摘下放到玻璃柜台上。
“挺好的,老板说今天给我三百。”陶怡然小声说道。
“那就好,吃了吗?”
“吃过了,刚买的面包。”
方远点点头,“那我去给归已送吃的去了,那家伙一定会说自己快饿死了我为什么去的那么晚。”
方远将三明治和牛奶放到归已面前,归已取下头套双眼放光的接过方远手中的食物,打开包装袋边吃边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找我!我都快饿死了!我不认识路不敢去找你。”
方远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笑。
归已察觉到,看着方远,“你笑什么啊!”
“你嘴边有面包屑。”
归已脸一红刚要抬手,方远就已经伸出手去擦掉了粘在对方嘴角边的面包屑。
街上的霓虹灯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好看极了。方远看着霓虹灯发呆。
归已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开始喝牛奶用胳膊肘碰了碰方远的胳膊,“诶,你今天发了多少传单。”
“两沓子。”
归已指了指他旁边的袋子,“那那里面是什么啊?”
“传单。”
“你又接了?那么多发的完吗?”
“没问题。”
归已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今天发了多少?”
完了!归已嗯了半天最后小声地说,“一摞……”
“用不用我帮你接一单?”
“不用了我刚去接了。”说着归已指了指怀里的传单。
方远点点头站起身,“我发单子去了,你休息会儿吧。”
“你在坐会儿啊!”
方远摆摆手,拎起两个袋子离开。
晚上八点,方远手中就剩下半摞传单,但是就是没有看到画卷上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买东西和送东西的时候错过了吧?还是那个人根本就没走这条街?
正想着面前走过一个男孩,方远抽出一张传单鬼使神差的递过去,方远都被自己这个动作吓到了,男孩停下脚步,伸手接过传单。
方远看到这个孩子的眼睛里蒙了一层灰,但是捏住传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男孩没说什么但是脸上带着不悦皱着眉头对自己说,“要是实在不想给麻烦不要递到我面前。”
方远这下看清了男孩的脸,跟画上的一样。但是对方松开手要离开了,方远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从口袋里取出那张纸递给他。
方远再次确定面前的男孩是画上的人后,松了口气抱着传单离开了,转了个弯到街角去了。
这时,一只黄色的手伸了过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归已的脸也凑了过来。方远推开对方的脸,“离我远点。”
归已并没有生气反而问他,“诶!你刚才看什么呢那么入迷!”说着伸出手揽住方远的肩膀。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小男孩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的有些出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可爱。”方远往右站了站躲开了归已要搭过来的手。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话说让我搭一下怎么了,今天发了一天的传单手臂酸得很。喂!你别走那么快啊!说好了送我回家的啊!!!”
“有陶怡然送你回家,不需要我。”
“不行!”
“你传单发完了?”方远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没啊,陶怡然看我没发完传单帮我分了一半她说等我找到你后一起去她打工的店门口汇合。”
方远点点头将手里的一半传单放到归已怀里,“快去发传单。”
“诶!不带这样的啊喂!”
九点,三个人站在饮品店门口看着车票商量着一会儿去哪转一圈。
“我说,怎么是半夜十二点的车票啊!”
“这趟火车只有十二点有。”
“……那我们……”
“到处走走吧。”陶怡然叹着气抬头看着月亮。
回到家,方远将外套放到沙发上一张纸从外套落下。方远从地上捡起那张纸,上面写着:
感谢您今天帮我传纸条,作为回礼我会帮您一个忙,我有办法让您的朋友回到现实,当然我同样也能帮助您。
方远将纸反过来,背面写了地址。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到我口袋里的?
第二天,方远叫上归已跟他出门见一个人,让陶怡然出门买菜然后看家。
两人到了目的地后,归已小声在方远耳边耳语,“怎么这么偏远啊,还在深山老林里。”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二人相视一眼,踏入门内。
门纷纷打开,地毯直到藏书阁。
穿燕尾服的男人此刻正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站在楼梯上打扫着一墙高的书柜。听到声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下楼梯,对他们行了绅士礼。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二人对视一眼,方远从口袋里取出纸条说,“纸条。昨天晚上你给我的。”
穿燕尾服的男人看都没看纸条也没打算接,只是笑着点点头带着他们走出藏书阁。
三人聊的甚欢,就听到门外沉重的大门打开的声音。
吱呀——
穿燕尾服的男人起身对他们行了一礼说道,“抱歉失陪一下,我还有事要做。大约十分钟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方远点点头。
随从打开门走出后转身将门关上。朝藏书阁走去。
“你去哪了。”远澈站在楼梯上取出一本书,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抱歉有客人我招待了一下,那边我还没有打扫。”
远澈哦了一声,就抱着书右手插兜离开藏书阁回房间去了。
随从笑了笑,从厨房沏了壶红茶给远澈端过去。随即又去会客室找他们二人。
“抱歉久等了。”
“没事,也没等多长时间。”
“我们继续聊。”
正要开口远澈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我有点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
“咦——!你不就是……”方远话还没说完就被远澈打断,“是什么?”
“啊,没事没事。你请忙。”方远连忙摆摆手。
远澈点点头离开了。
门被关上后,随从呼了口气将视线投到方远身上,“你差点多言,有些事是我们的秘密,仅限于我们之间。”说完随从狡黠的眨眨眼。
离开时,随从悄悄递给方远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若想回去,兴许我可以帮忙。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