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琼皎姑娘是何时生人?”穆风好奇地问道。
琼皎道:“神统四年。”
穆风道:“长我一岁,我是神统五年生人。”
想不到竟然能在此时此地遇见如此天姿国色的美女,王念轲心中甚是欢喜,心中偷偷地寻思:唉,纵观大学整个校园,也找不出哪个学姐学妹能与我面前的这位女子相媲美,看来这次没白来,若是真的可以抱得美人归,我岂不是赚大发了!看来穆风这个名字我要暂时用下去喽。嘿嘿嘿!
穆风(王念轲、冯祜)笑出声来,琼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不一会儿便问道:“穆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穆风察觉自己失态,便引入话题化解尴尬局面:“琼皎姑娘是秦人?”
“哦?不是。”琼皎摆了摆双手作出否定。
“那为何用梁国昭文帝的年号纪年?”
“哦,你说这个呀!”琼皎看穆风一脸疑惑,遂解释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用习惯了罢了。”
穆风黯然神伤道:“早就听闻楚国的宣武城物阜民丰地大物博,今日有幸得见,只可惜我不识此间道路。”
“我是楚人,来者是客,我应应当尽地主之谊哇。走,我带你逛一逛这宣武。”
“如此甚好。”
“穆公子你瞧,那里有座首饰阁楼。”琼皎指了指前方约百十步的二层阁楼,黑底金字“珍阁”。
珍阁内里,各种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的摆放在架子上。有珍珠,有翡翠耳环,有玛瑙手镯,有白玉凤簪;亦有五彩花瓶,古器香炉,兽纹铜鼎。各种精品应有尽有。
若是任取一件带回现代,就算卖不了上亿,做个百万富翁应该不成问题。这里的奇珍异宝如若全数带回去,都能开一家博物馆了。王念轲如痴如醉的欣赏着这些在他看来的“古董”。但是幻想马上就被泼了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因为此时他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他失落的游荡着,在空荡荡的里面游荡着。
“你喜欢这个玉簪?”穆风看着琼皎自打一进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支位于极其不起眼位置的玉簪发呆。
“嗯,这是一支上好的玉簪,无论是它的质地还是做工,都可以称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不知掌柜的为何会将它放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致使无人问津。”琼皎惋惜道。
穆风瞄了一眼玉簪,自叹不如道:“想不到姑娘对于这些东西还这么有研究啊。”
“不是的啦……”
“既然想买就买下来好了,我出钱!”穆风此时显得非常财大气粗,这不是穆风的性格,只是情商决定一切。穆风摸了摸衣襟,不禁脸上有些尴尬,沮丧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带银两……”
琼皎见穆风面露难色,便摆出无所谓的姿态:“不要紧,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我也没带多少银两,不如改日再买吧。”
说着,便毫无顾忌地拉着茫然的穆风走出珍阁。出门口时,恋恋不舍地瞄了一眼仍摆在原位置的心爱之物。
“小心!”穆风一声惊叫在喧嚷的街市中突出。琼皎还没反应过来,穆风便拉着她的胳膊向右一拽,一枚飞镖在琼皎脸上闪过,划过了穆风的脸颊直挺挺的插在了一个店面的门上。琼皎被吓得惊叫一。
“蹲下!双手抱头!”穆风下命令似的喝道。琼皎赶紧像只小绵羊似的言听计从,蹲下双手抱头。
穆风作出防御状态,望向飞镖射过来的方向:人山人海,没有可疑之人。观察了许久,确定没有实质性的危险之后,穆风这才蹲下将抱着头惊恐万分的琼皎扶起来,并安慰道:“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别怕。”
“呜呜呜……”琼皎尚未从惊恐之中缓过神来,竟一把抱住穆风,依偎在其怀中抽泣起来。
……
“他姥姥的,押运粮草的这个鸟侯爷怎生得如此拖延!还不如王八爬的快呢,真他娘的窝火!”秦军大帐中,郑升没好气的朝着田伯雄抱怨道。而田伯雄却始终一言不发,任凭郑升吵闹。
永济侯尤沛自从领了圣旨,奉命押运粮草,至于此时已然是延误了时辰,虽然他贵为侯爷,可是“贻误战机”的帽子量他也扣不起,那为何又迟迟未到呢?
“郑将军所言虽说直率,却句句在理啊!我等奉旨出征已有两月余,陛下令其为我们的灭楚大军运送粮草,按理说运粮队早该到了,永济侯迟迟未有音信,必有蹊跷!”
田伯雄依旧沉默不语。
“老子为他皇帝老子出生入死打天下,却连顿饭都吃不饱,真他娘的窝囊!”郑升继续了他的抱怨。
“郑将军口下留德,切不可如此胡言乱语,可知这隔墙有耳之故?”鲁昂紧接着提醒郑升让他说话注意分寸。
郑升听了鲁昂之言方才止语,愣了许久,抓耳挠腮,后悔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跑出去,环视大帐四周,观得空空如也,方才泰然回帐。
“这军粮吃完了,又该如何是好?出征时,百姓们送了一些粮食,可是支撑不了多久,如今我们身处这穷乡僻壤,无粮可征,难道要在这活活饿死不成!”郑升仍是抱怨,不过较之前有所收敛。
“挺不过也要挺!”
田伯雄终于开口讲话,不过只说了这一句便起身出帐了。郑鲁二将一脸茫然,不知其意。
潞阳官道上,时静时动。静时,气氛令人窒息;动时,隐隐传来阵阵鸟叫声,却叫的凄厉无比。路中央,睡着几十具尸体,零星散落的是几颗稻米,饱满而晶莹。尸体旁边是十几辆马车,马已无影无踪,空留孤零零的木车于此。
尸体皆披甲持矛,唯独一人身着赤底麒麟补官服,虽然身中数箭,却安然地倚在最前头的一块巨石上。显然,这个身着官服之人是众人的首领。
我已经忍耐很久了,给足他面子了,他为什么还不到?”一直比较沉默的田伯雄终于把压在心底的火爆发出来了!
“禀元帅,下官已经联络各地的驿官和各城池的守备,如遇运粮队,就通知尤侯爷,让其火速赶到前线。”景云郡太守孙阜怯弱地安抚怒火中烧的田伯雄。
“元帅息怒,稍安勿躁,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孙阜望着头发气的直竖的田伯雄,有奉承道:“下官平时有品茶的陋病,故而觅得一些香茗,滋味绝妙。元帅若不嫌弃,下官陪元帅品茗等信儿,如何?”
“如今粮草都断绝了,本帅哪有功夫喝你这茶!不过,干着急也无济于事,就依你所愿,本帅讨扰一下。”
田伯雄怒气渐消,原本通红的脸慢慢的恢复如初,紧绷的面部愈来愈和缓,甚至感觉到惬意。
孙阜把田伯雄邀至一方形云纹青案,己身盘腿对坐于田伯雄面前,从袖子中缓缓掏出一只锦盒,小心翼翼地开启,便香飘四溢,沁人心脾。里面是一撮茶叶末,田伯雄问道:“这茶不错呀,味正清香,色泽绝伦。孙大人,你挺会享受啊!不知此茶唤作何称?”
孙阜一听,马上就笑逐颜开,向田伯雄介绍道:“元帅所言极是,此茶的确如元帅之评。喝这个的人的确是种享受。此茗唤作西山白露,绍宁所产,味道绝品。”
说罢,孙阜将一部分茶叶倒入茶壶中,命人取来热汤浸之。
不到半刻,茶香便充斥着整个营帐,使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不愧是茶中绝品啊,甚好!孙大人的生活何尝不是赛神仙啊!”
“呵呵呵,元帅取笑下官了。品茶品茶,下官为您斟上!”
“不劳孙大人,本帅自己来。”田伯雄推开孙阜的手自己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茶碗。
小口品着,甚是悠然。孙阜也倒上一小碗相陪。
“这茶汤色明泽,温香如兰,果真正如孙大人所说啊!”田伯雄露出了回味无穷的姿态,身上也轻松了许多。
好的时光往往就是那么短暂的一瞬之间。
“报!”一名士兵冲进帅帐,急促的喘息声打破了平静的画面。
“你这个鲁莽的东西,扰了田元帅的雅兴,真是该死!”说罢,孙阜起身向田伯雄作揖赔礼:“实在对不住,这是我的人,惊扰了元帅请勿见怪!下官这就处置他!”
田伯雄正在聚精会神地品茗,被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惊,着实吓了一跳,但田伯雄摆摆手说:“不知者不罪。”
“你还不快谢元帅不杀之恩!”
“小的谢元帅不杀之恩!”小兵谢完起身把嘴巴凑到孙阜耳边,咕哝了好一阵。孙阜脸色突变,瘫倒在地。
“孙大人怎么了?”田伯雄连忙和小兵扶起孙阜,一脸不解地问道。
孙阜颤巍巍地,嘴唇抽搐地回答道:“我们等不到粮草了,根据探子来报,粮草押运官永济侯尤沛一行人在潞阳官道被杀了!粮草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