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时大哥,吴姑娘受伤,您就送吴姑娘去临安吧!”冷如风说他不过,便回到正题。
“无须时大侠相送,我一人能行。”
“哎,吴姑娘,恰巧时某也去临安办些私事,本想送风兄弟回山后再去,如此正好与你同行,并非相送。”时不济见冷如风说出口,他自是应了,一来也是准备去临安办些事情。
“那好,时大哥,吴姑娘,就此别过,他日再见。”
“风兄弟,他日寻我可去大哥马三元处,他知如何寻我,这酒葫芦送你。”时不济解下酒葫芦丢将过来。
“好,时大哥,吴姑娘,一路珍重。”冷如风接过酒葫芦系于腰间,他知道这是时大哥最爱之物,此时送他定是不舍,他没多言语,自是领情。
“问师父好,兄弟保重。”
“来日再见。”吴秋月见冷如风说走就走还有点不舍。
冷如风上马一路狂奔而去,就如同一阵风一般。神农少年游侠客,剑动江湖震乾坤。
时不济望着滚起的尘土渐行渐远,直至无影,他心里感概万千,不觉有泪漫入眼框。他真心喜欢这个兄弟,虽说在一起时日不长,但这些时日以来也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独行惯了,从未想过在一处安家度命,也从未与人交过心,从未受人如此尊重。在江湖中虽被人尊称一声侠盗,但他自己清楚所做之事都是被武林正派人士所不齿,冷如风却从未在乎他的行为,最主要的是跟他一起能正面江湖。
“时大哥,我们也走吧!”吴秋月看着时不济的样子,有些不解,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他转面竟然伤心欲泪。
男人的世界她当然是不解。
“走。”时不济回过神来。
他扶吴姑娘上马,俩人往临安去了。
乌云踏雪果然名不虚传,小黑一连奔行百里,未见疲备。冷如风突觉心痛,内心慌乱不安,便在一处草茂之处下马,放开缰绳让小黑食些草料。
他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醇馥幽郁,酒香浓烈,回味带甘,可这好酒并未能解去他内心的不安。他又用手揉了揉胸口,深深吸了二口气,但仍是心跳不已,躁动不安。他以为是病了,以前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又取了些肉干就酒吃了起来,心想着吃点东西会好。
一包肉干吃完仍未见好,反而更重,隐隐感觉似有不祥之事发生。他不敢担隔,天色已晚,他要在入夜前赶到团山。
冷如风打马急驰,一路斜阳西照,待赶到团山最后一抹夕阳已没入山林间。他找到桂花客栈要了个客房住了下来。夜里是进不了山的,白日在山中尚且迷失方向。再说山路难行,狼虫虎豹多出觅食,冷如风不是怕这些,此山路他也只走过一回,七叔每行至要处便与他细细比划清楚,他也会一一记住标记。但夜里这些标记都无法看清,自然是想行都难。
次日天刚蒙亮他便动身进山,一夜未眠并不影响他的迅速。小黑休整一夜,脚力猛健,按着标记,他们一个时辰便到了一洞天的洞口,穿过洞再过了竹林便能见到师父和七叔了,冷如风眼中略显喜色。
到了竹林冷如风吃了一惊,见眼前竹林被砍去大半,被劈出条直道。他放开小黑的缰绳,快速穿过竹林,大喊着师父、七公向住地奔去。
远远见一人卧在桃林之中,周围散落些断枝残叶。
“七公……”冷如风一眼认出,他飞奔过去,扶起七公,七公浑身是血,身上多处刀剑伤,已经身体僵直,死去多时了。冷如风顿觉天晕地暗,一股悲痛直涌心头,他的泪哗的流淌下来。
“七公……谁……是谁啊!……谁……”冷如风大吼道,双眼泛出血光之色,狼性在亲人的惨死间从他的骨缝中暴发出来,吼声震的桃叶缤份散落下来,落在他头上身上,落在七公的惨白沟壑纵横的脸上,僵直的身体上。
“师父……师父……”冷如风突然想起师父放下七公奔向木屋。待其快奔到屋前时,屋内却突兀闪出百多人来,他们身着不同色的衣衫,为首之人都头带面具。除一人带着橡木鬼面具,其他都带着猪马狗羊等动物面具。
“你可是冷奕老儿孽徒?”说话之人面遮橡木鬼面具,身着白衫却与吴秋月相似,面具后的一双眼极为阴森可怕。
“你们是何人?我师父呢!师父呢!”冷如风特别着急,他想在只想师父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冷奕这个欺师灭祖,惨害江湖同类的恶贼已经跳崖自尽了。”鬼面人说道。
“你胡说,我师父助善除恶,替天行道,是江湖一代大侠,快说我师父在哪?”冷如风龙鸣刀指向橡面人,他不信他的话,也不信师父那么高的功夫怎会对付不了眼前这帮人。
“呵呵,大侠,冷奕恶贼,弑师灭祖,当年为抢龙阳神功和龙鸣刀,下毒将其师父武太极杀害,又残杀花家八十一口,嫁祸给黑鹰帮,并骗得武林正派人士,聚众攻打下了黑鹰帮。冷奕恶贼表面仁义道德,实为阴险狡诈之徒,为一已私利残害武林同道,人人得而诛之。”鬼面人说的振振有词。
“你血口喷人,你等既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必是无耻奸诈小人,七公是不是你们杀的,说。”冷如风直感到血管都好似要暴裂,他大吼道。
“那哑老头也是帮凶,已被我四湖五山武林正义之士所杀,交出龙鸣刀,保你个全尸。”
“吴掌门还跟他废什么话,杀了他。”一旁灰衫矮短粗壮以猪面面具遮颜的汉子说道。
立刻他身旁一队灰衫人执剑围住冷如风厮杀起来,十几个回合十几个人全部倒地毙命,冷如风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全是一刀切喉或穿胸。冷如风提着还在滴血的龙鸣刀死死盯着他们,他的眼神一改先前的无邪顽灵,而是闪着透人骨髓的凶光,让人看着都心颤。
“看来这小牲畜是得了冷奕真传了,留个活口。”鬼面人冷冷的说道。
刚才说话的猪面矮汉首当其冲,铁铲抡圆了照冷如见的头顶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