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所在的风影村距离明柳镇并不远,几个时辰就到了,所以洛暝晗到达郝员外府上的时候,不过三更而已。
郝员外是附近城镇出了名的恶人,经常欺压百姓,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又腰缠万贯,经常做些恶事。来向她求医的附近村子的病患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郝员外的欺压。洛暝晗盘算着,被人带着走进了郝府。
一进府,她就被带到了郝小姐的闺阁,闺阁灯火通明,完全不像是三更时分的样子,而闺阁门前有几个大夫正因没有头绪而急的团团转,想来都是附近的城镇乡村里找来的大夫。
洛暝晗被人引着踏入了闺阁的门,便见郝员外在屋内急急的走来走去,而那位郝小姐则是在华丽的屏风内,隔着屏风,她的情况却是完全看不清。
见洛暝晗进去了,郝员外赶紧走了过来,讪笑着:“洛大夫,久仰大名,听说您的医术高超,可妙手回春,劳烦您给小女瞧瞧吧。”见他焦急的眼神,洛暝晗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绕进了屏风。
屏风内,郝员外的女儿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屏风外人们的焦急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就那样躺着,没有一点生人气的模样。
只一刻钟,洛暝晗便走出了屏风。她径直走到了桌前,提起笔,细细地写了一张药方,郝员外见状连忙上前,洛暝晗把写好的药方递给他,他拿着,那些大夫也赶忙凑上来看,似乎是并不相信这年轻的姑娘能有什么良方。
他们仔细的看着药方,各个都透出了肯定和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一边点头一边赞同药方,随后又都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的神情,叹息一声,不再上前。
郝员外没有懂他们的意思,发出疑问:“怎么?难道洛大夫这份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大夫走上前来:“洛大夫这份方子确无不妥,这几味药确是对郝小姐的病症有帮助的药,也都是些寻常药物,但这最后一位药,也是这最关键的一位药,却是千金难求啊。”他摇摇头,退到一边,一脸惋惜状。
郝员外不懂了:“什么药能千金难求?我郝府家大业大还求不到这一味药材吗?”
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一阵笑声,洛暝晗坐在桌前,自己拿茶壶倒了一杯,慢慢的喝着,大声说道:“不难求,这一味药材我既然敢写便敢取得,只不过这千金也是要付的,不然怎么叫千金难求呢。”
郝员外本来有些失望的脸上燃起了希望,他连忙说:“只要大夫能救小女的病,那多少银两也是无所谓的。”
“我所求不多,五百两,郝员外看可好?”她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虽然郝员外名声在外,可看着他对着自己的女儿还是那样用心,让洛暝晗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五百两还说所求不多?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这最后一味的绒绣草,便是你拿命换也换不来的!”一个中年左右的大夫突然出声,让郝员外怔住。
郝员外自是不懂这些的,他皱起了眉,缓缓的问道:“为何?”洛暝晗没有说话,细细盘算着自己的心思,那人见他没有出声,便接着道:“那绒绣草生长在千针影森林的深处,就在月冷魔熊的巢穴边。”
闻言,洛暝晗停下了品茶的动作,看着杯子里的几片茶叶,头也不抬:“既然这位大夫已经替我说明了这味药采摘的危险性,那我现下改变了心意,我要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