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血水的君兰两眼发光,全身滚烫,不一会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最后不断地快速坠落在无边的空间。最后只听见一句:“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当君兰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三天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妈正红着眼看着她。
林姨发现自己的女儿醒来后开心地大叫:“君兰,你醒了,你终于都醒了!”
君兰正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竟虚弱得发不出声,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空荡荡,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真是后悔答应了那个什么黛清还阳了,受尽折磨后还得要帮她办事,真是一个鲁莽又愚不可及的决定。
这时老林也围上来看看自己女儿,他眼巴巴看着她受苦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想到躺在床上虚弱到说不出话来的人曾是自己生龙活虎的乖女儿,他就不禁老泪纵横,要是他可以代她受这份罪又如何?
看到自己的父亲在流泪,君兰心里也不好受,只能把头扭到一边去装作没看到,只恨自己的大意鲁莽不仅令自己饱受折磨,而且造成的后果如今还要由父母承担。
过了一会儿,收到消息的凡希也赶了过来,两老很识相地走到外面去让他们独自相谈。
君兰一看到他以为情绪会十分激动,最少心里会翻起一股股波浪。但她错了,此刻她内心毫无波澜,既没有恨的感觉也没有爱的感觉,只是感觉在看着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经历了一场生死后,她哪再有心思去想什么风花雪月争风吃醋的事情。她终于明白世间上最大的事莫过于生死,其余的事都是不值一提这句话的意思了。
看着君兰茫然失神的眼神,凡希也不敢过多打扰她休息只能提早离场。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看到我,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你还有父母呢!好好想想他们,养好身体就是最大的尽孝了,我先走了,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来看你。”说完,他摸了摸君兰的头发,往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此举引起君兰强烈的不满,她心里咒骂着:“臭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脏,要是碰上平时活蹦乱跳的我,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可是现在的她就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可是她哪里知道现在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小事,往下的事更令人心烦。
看到凡希出来后,林姨又进去照顾女儿了。
房门外只剩下两个男人在交谈。
老林:“这么快就走了?为什么不多留一会陪陪她?”
凡希苦笑了一下:“下次吧!她才刚醒,需要多点时间休息,时间还长着呢!待会我公司还有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孩子,不是我们老人家多事想干涉你们,只是现在我女儿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有权知道那天她跟你出去后好端端的怎么后来就突然出了车祸?你不是跟她一起看着她的吗?”
被问到难堪的事了,凡希支支吾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想坦白从宽但又怕最后连赎罪的机会他们也不给他,他只能避重就轻胡乱搪塞过去。
“那天我们俩因为小事有了点矛盾,君兰的情绪就开始不太稳定,后来我就去找她想和她谈谈,谁知在半路中她抛下我就跑,我只能一直尾随她,谁知道她突然走出马路,我发现后已经第一时间跑过去想拉着她回来,谁知还是迟了一步。”
“原来是因为你这臭小子的原因才害我女儿出的车祸,但话又说回来,哪有两口子没吵过架?要怪就怪自己女儿倒了霉运才碰上这档子的事!”老林此刻心里如此想着,看着凡希的眼神也颇为复杂。
这时君兰的主治医生过来替君兰复查身体,老林一把抓住了他说:“医生,林君兰是我女儿,你老实跟我说说她身体究竟怎样了?能不能完全康复?”
医生看了一下病历本,然后仔细打量了眼前病患的家属,无奈地说:“林君兰这位病人能抢救回来就是奇迹了,但后期的手术费十分昂贵,我怕你们。。。。。”
凡希:“医生不要担心,手术费我会负担,你尽管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就好。”
“现在这个还不是最麻烦的问题,最棘手的事是林君兰的肝脏在这次车祸中受损严重,己经严重影响身体机能了,要立刻准备换肝手术了,我已经替你们检测过了,很遗憾,你们的肝源与病人不配对,我们这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所以暂时不能进行换肝手术了,但病人的情况却很紧急,希望你们能尽快安排其他合适的亲属来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线生机。”
老林沉默了,这真是让他为难犯愁,不是因为他拉不下面子去求人,只是因为本来家里就只有三个人,亲朋戚友什么的原来就感情不深,只有逢年过节才见上一面,借钱都难了,更何况他们自己过得好好地平白无事凭什么捐个肝给你,想找罪受吗?一时间他上哪去给君兰找肝源啊?
凡希:“医生,你还没有查过我的,你查一下我吧!只要我的肝源适合,你就赶紧安排手术,我愿意捐给她,别拖了。”
医生:“好,你愿意就行。我安排护士给你抽血检查,我先入病房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凡希转身来安慰老林:“叔叔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君兰完完整整地带回你身边,这段时间你除了要好好照顾君兰外自己也要保重,别到时候君兰好了你自己却倒下了。”
老林除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还能说些什么?自己还是一家之主呢!看着自己女儿躺在床上受苦除了唉声叹气之外自己却什么都干不了,他真想好好抽自己的嘴巴大喊一声:“真是个窝囊废。”
过了几天后,凡希接到了来自医院的电话:“张凡希先生吗?我们市属第一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的肝源也不合适林君兰患者。”
虽然知道不是血亲配对合适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此刻凡希的内心还是十分沮丧。
凡希呆住了足足两分钟,然后电话那头连声催促:“喂?张先生你还在听吗?张先生你没事吧?”
凡希回过神来,只说了句:“我没事,谢谢你们了。”就马上挂上了电话。
他可以预想到老林得知消息后和他一样失望的表情,看不出他那阴骘目光下隐藏的是何等心思,他开始把目光转向另一家医院,为了林君兰他决定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