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云正梅听闻这话,立刻做作的附下身子摸着腿急急地说道,“本将军这腿怎么又疼了?彭大将军的军医都是过来你这骗钱的吧?还是赶快换掉的好。”
彭晟睿看出来了云正梅这是在跟他演戏,而且云正梅这种毫不掩饰的样子,就差问他她演的如何了。
“本王给云将军换个大夫来。”说完,便拂袖而去。
等着彭晟睿走了,云正梅收敛起满脸痛苦的表情,微微勾唇,根本不在乎彭晟睿的喜怒,拄起拐杖,走到塌边,慢慢的躺了下去,那悠闲自在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不出来她不属于这齐国军营。
彭晟睿并没有生气,出了帐篷,嘴角上也带着笑意。
“王爷,最近我发现你脸上的笑容到是比以前多了许多。”今日跟在彭晟睿身边的是飞二,他在这边闲来无事,每日只要看好彭晟睿的饮食中没有毒便可。
彭晟睿听闻此话,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你去看看云大将军的腿,她又说疼了。”
他一边脚步不停的朝着自己的帐内走去,一边琢磨着飞二跟他说的话,完全不理会飞二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腾飞队虽然说是彭晟睿的手下,可都是从小时候便在一起摸爬滚打的,谁都了解对方的性子,在外人看来彭晟睿这个王爷不识人间烟火,又待人冷清,可他们七个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彭晟睿对他们都包容的很。
彭晟睿走到自己的大帐之内,坐在案几前,盯着眼前的地图,却没有看到心里去。
如果飞二不提醒他,他也发现最近的笑容确实比往日多了几分真实和次数,想着云正梅那张在战斗时严肃肃杀的脸,面对他时的那股子激灵劲儿,还有像今天一样的那些个古灵精怪的表情,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彭晟睿又勾起了嘴角。
心里突的一颤,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彭晟睿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甩掉自己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叫来了飞一。
“王爷。”飞一抱拳行礼,在七人之中,也只有飞一是古板的,时刻守着君臣之礼。
“拿些上好的笔墨纸砚给云将军送去。”彭晟睿似是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些,都没有抬头看飞一。
飞一很少问彭晟睿做什么的理由,这次也一样,抱拳应是便去找东西给云正梅送了过去。
云正梅那边,彭晟睿刚走,就见飞二走了进来。
“我说云大将军,云大小姐,你这腿又怎么了?”飞二虽然没有替云正梅诊治过,但也听说过这位小姐难缠的很,除了第一次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声没坑,以后可是每天都招呼军医来给她换药看病的。
云正梅刚刚躺下,也懒得起身,瞥了一眼来人,说道,“腿疼。”
然后,便不顾飞二的反对,将手放到了床沿,道,“把脉吧。”云正梅没有多想,只以为刚才彭晟睿当她的玩笑成真了,这会儿还真给自己换了个大夫。
飞二气结,彭晟睿要他给他诊病没有露出过如此大爷模样,这云正梅一个小阶下囚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云正梅见他不动,便道,“不把脉啊?那就出去吧。”然后便收回了手。
此时云正梅腰不酸腿不疼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夫,叫他来也只是为了赶走彭晟睿罢了。
飞二快步走到云正梅的床前,粗鲁的拽过云正梅的胳膊,嘴里还一边说着,“谁说我不给你把脉?你老实带着别动。”
这下,云正梅倒是转头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此人长相颇为儒雅,跟他刚才的行为举止大相径庭,是现代女孩子喜欢的奶油小生的脸蛋,身上穿着一袭青色劲装,倒是有几分的飒爽之态。
两人离的近,飞二身上隐隐的流露着丝丝的药味儿,云正梅便断定这人就是大夫,可看他这打扮,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大夫。
会想到之前岳耀伦和自己说过的,腾飞队飞二医毒双绝,是泷泽长老的徒弟,心中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彭晟睿竟然派他起来,看来彭晟睿是对她签字一事是势在必得了。
微微的眯起双眸,云正梅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下飞二,然后缓缓开口道。“本将军的身体可好?”
飞二放开了手上的动作,站起了身,说道,“并无大碍,再养些许时日便可大好。”
“如此,便劳烦阁下了。”云正梅微微侧身,对着飞二略微鞠躬。
飞二一愣,心中惊觉这女人不简单,才这一会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无妨。”飞二不知道如此应对此等事情,摆摆手,走了出去。
刚打发走飞二,账帘便又被掀开,是飞一走了进来,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便头也没抬的问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如此擅闯女子的帐篷,真的好吗?”
飞一先是楞了一下,却没有理会云正梅的调侃,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说道,“这是王爷让我送过来的。”
云正梅这才抬眼看去,原来真的是笔墨纸砚。
“替我多谢你家王爷。”云正梅声音懒懒的,还是没有动弹一下。
飞一也不理会云正梅的无理,放下东西便走了。
云正梅见人都走了,知道今日除了送饭菜的便再无他人来访,干脆闭上眼睛养神。
接下来的日子,云正梅过着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拿着拐杖在帐篷里溜达绕圈,再不然就是坐在椅子前边写写画画。
云正梅基本上可以不杵拐走路了,彭晟睿也舍得在她身上用药,比以前受伤倒是好的快了很多。
这日,云正梅像往常一样练字,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军营中无事的人便也都睡下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许泽出来了。
“将军。”许泽这是第三次来云正梅的帐中。
“嗯。”云正梅没有动,许泽蹲在烛光找不到的阴暗处,生怕外边的人知道这里进来了外人。“去告诉岳将军,本将军的伤已大好,那件事可以办了。”
“是。”许泽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