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儿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她就是此一件事情的事外之人一样。
李管家有模有样儿的审着秋霜,一步一步的引着她,将所谓的药渣中有红花的事情,全然的引到了凌若儿的身上。
“秋霜,你说,小姐的药渣中,怎么会有红花?你今日若是不说出来,我便禀告了老爷,把你给活活的打死。”李管家呵斥着秋霜。
秋霜啼哭了起来。
“李管家,是小姐身体不适,今天晚上带回来了汤药,让我帮着给小姐熬好,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红花啊,只是小姐身边的明姝姐姐吩咐我,要我把药渣找个稳妥的地方埋起来,不能让别人发现。”秋霜又是随口一歪,竟然又把这件事情歪到了明姝的身上。
明姝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丫头。她怒语:“好你一个秋霜,我什么时候要你把小姐的药渣给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埋起来的?你分明就是栽赃。”
秋霜一听这话,当下便接了过来:“明姝姐姐,就是你,你吩咐过我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
“李管家,就是明姝姐姐吩咐我的,我不说谎话。如果我说了一句的假话,那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秋霜一急,想也不想,就发出来了这样的毒誓。
凌若儿轻哼了一声,这誓言之事儿,可不是随便就能发的。为了栽赃自己,这秋霜也是真够拼的了。
“就算是你发了这样的毒誓,也改变不了你说假话的事实,今个儿一晚上,我和明姝姐姐都在一起做事。明姝姐姐何时见过你?还有,小姐是带回来了几副汤药,可是那药渣,一直在廊下放着,什么时候吩咐过你让你稳妥的收拾起来了?”站在凌若儿身边的英子,也不由的质问了起来。
秋霜一听这话,当下便着急了起来。
“明姝姐姐吩咐的是我,你怎么可能知道?”她说的结结巴巴的,一听便不是实话,可是,李管家却听心里面去了。
必竟,他们使足了劲儿,想要把这事儿往凌若儿的身上歪。
“小蹄子,平素里小姐对你不错,不成想,你竟是这样的货色。竟然要往小姐的身上栽赃。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才好呢。”明姝气急,她这好斗的性子,怎么着也掩饰不住了。
“明姝姐姐,不要打我,是我办事儿不利,是我……”秋霜起身,慌张的往李管家的身后躲。
李管家伸手,将明姝给拦了下来。
“明姝,你想做什么?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李管家大声的质问起了明姝。
“明姝,退下。”凌若儿看着这一切,吩咐了起来。明姝止手,退回到了凌若儿的身畔。
只是,到底对秋霜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她虽然人退下了,那是那颗气愤的心,还是化作了可以杀人的眼神,直刺向秋霜。
秋霜瑟瑟的发起了抖来,显的极是可怜。
“小姐,白姨娘小产,是老爷吩咐咱们让仔细的查的,咱们在小姐这儿查出来了红花,自然会疑惑小姐一回。小姐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如移步前院,向老爷好好的说清楚,讲明白,也好还了小姐的清白不是?”李管家到底是管家,对于凌若儿还是有所忌惮的。
所以,保持了恭敬的姿态,又将这事儿顺势一带,歪到了凌若儿的身上。
这狐狸尾巴,到底是要露出来了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去前院,到我爹爹的面前,好好的将这件事情给说清楚。”凌若儿移步,打算向前院去。
李管家一看这样的情况,嘴角隐隐的牵起了一抹的轻笑。
“小姐……小心有诈。”明姝附唇于凌若儿的耳边,悄然的提醒了起来。
凌若儿回脸,看了一眼明姝,再看了一眼英子,眼神扫视过秋霜的时候,秋霜的眼神,明显的飘呼不定。
“无事,我们见机行事,做过的事情,那便是做过,没有做过的事情,休想栽到我的脑袋上。”凌若儿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虽然一介小女子,但是,身上的那股子英气,却让人不寒而颤。
英子凑身,近于凌若儿的身畔:“小姐,我陪您一道去……也好给您作个证,证明秋霜所说的假话。”
英子这丫头,入得凌若儿的院子侍候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是一个机灵之极,忠心之极的小丫头。
此时,秋霜一个劲儿的往凌若儿的身上栽赃,这英子,倒是不惧,这忠心护主的性子,着实让人喜欢。
“既然小姐己经做了决定了,那便随着奴才一起去前院吧。”李管家冲着凌若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若儿抬步,跟随着李管家的脚步行去。
入夜,微寒,前院内可谓是人声鼎沸,众下人提着灯笼,人人自危的站在院子之中,周振山与杨氏,坐在正厅之中的太师椅上,周振山的脸色,极是不佳,而坐在周振山身畔的杨氏,脸上却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笑意。
白氏小产了,而且,落地的还是一个成形了的男胎。周振山一生子嗣较薄,现如今,膝下也不过是周瑞功一个幼稚小儿。现如今,白氏小产,周振山这心里面啊,跟针扎了一样的疼痛。
看到凌若儿过来,杨氏的脸上,阴笑一闪而过。
李管家弯腰,拱手,冲着周振山和杨氏行礼,他与杨氏眼神交汇之时,深意尽现。
“老爷,夫人,奴才奉了命,彻查了整个周府,意外的在小姐的院中,发现了一个小丫头,她揣着药渣,要找隐蔽的地方给埋起来,被奴才给拦了下来,一查,却发现这药渣中藏有红花……”李管家简单扼要的将事情的重点给说了出来。
周振山一听到红花二字,顿时脸色大变,犹如是被抽了一下,猛然间的打了一个激灵。嘴边的小胡子,随之一翘,厉语说道:“红花,红花……把小姐给我叫过来,我要好好的问问她,她的红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