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皓城许诺让亭乐正式亮相后,这半个月里,亭乐都待着沈家,学习品酒茶艺,舞蹈弹唱,偶尔陪沈皓城下下棋,做做端茶倒水的活儿。
闷是闷了些,却也比之前的日子好过的多。
亭乐独自坐在沈家的后花园的小亭子里,百无聊赖,干脆捡了一根柳树枝在水里头写字,写得最多的两个词,便是平安喜乐。
写久了,也觉得无趣,亭乐将树枝一抛,只见它缓缓沉入水底。
看着池塘里不如夏季快活的锦鲤,在水中游来游去,却始终游不出这个圈子,真是像极在终日被困在沈宅中的自己。
“我府上成天让人清理这池子,你倒好了,不做事还净添乱。”从身后传来一阵极好听的声音。
亭乐不回头也知道,是沈皓城来了,这几日他似乎没那么忙了,整天不是在赛马场看马赛,就是去望海楼吃海鲜。
“您可是个大忙人,还会管府上这些琐事?”亭乐慢慢站起了身,拍了拍衣衫,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沈皓城见了亭乐这礼,嘴角一勾,看起来倒像是有些心喜“规矩倒是学得挺好,来沈府这么久了,就是这牙尖嘴利的毛病没改。”
亭乐侧头,额间的一丝碎发落了下来,亭乐伸手将它收拢,又抬起头看沈皓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皓城见亭乐这般模样,忽然来了兴致,往石椅上一坐,非是赖着不走了“听王师傅说,你现在的曲艺大有进步,要不现场展示一下?”
“爷,教声乐的才是王师傅。”亭乐板着脸说话,像极了一个苦瓜,语气冷冷的,生硬至极。
沈皓城听完也不羞臊,盯着亭乐那张苦瓜脸,反而落落大方的笑了起来“是吗,管他是王师傅还是李师傅,能把你教成这样我见犹怜的神情,也实属不易啊。”
“你!”亭乐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叫嚷了起来。
只见沈皓城半个身子靠在了桌上,仰着头看向亭乐,痞痞一笑,随后说道“女人还是有点脾气更讨人喜欢,不过,你要是能笑一个,或许会更加使人欢喜。”
“那还真是委屈您看我这张苦瓜脸了。”亭乐回道,脸上带着些许的嗔色,小脸气得鼓鼓囊囊的,有几分可爱。
“少爷,少爷!”赵凯兴扯着大嗓门就跑了过来,边跑手还边挥舞着,在这一腔苍翠的院子里,看起来倒显得非常突出。
沈皓城扶着额,差点没从被石椅上滑下来,心里暗想着,得什么时候治治他这爱招摇过市的毛病。
“又怎么了?”
“娄少爷来了。”
赵凯兴那一抹小平头在阳光底下照得十分精神,两条阔腿裤在秋风里呼呼作响。
“哦?”沈皓城恹恹应着。
娄家佑会这个时候来拜访,想必是为了商汇的事情,可他现在偏偏不想管这些事情。
“那就送客吧。”沈皓城双手交叉躺着,干脆连眼睛也闭上了,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
亭乐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她自是不知道沈皓城在搞什么名堂,明明是头号爱争权夺位的人物,现在倒装起两袖清风,无欲无求的样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