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城看着这荒唐的早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当看到亭乐一脸焦急的神情,沈皓城并没多大反应,看起来这就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亭乐看见沈皓城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着急,就先开口了“我就是不明白,账本有什么问题,它们已经足够细致周全了,而且条理清楚、简洁明了,我觉得它们……”
亭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皓城早早出言打断了“这个账本不需要那么缜密,你听明白了吗?”亭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以然,像是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沈皓城将房门敞开,从里面走了出来,吓得亭乐赶忙往后推了几步,沈皓城看着亭乐这个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紧接着将挂在门后的鸡毛掸子一手扔给了她。
“把这里打扫干净。”沈皓城留下一个临走前的微笑,用的却是命令的语气,让亭乐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大少爷的心思了。
亭乐心中疑惑多到数不胜数,此时却只能先把自己手头上的活给干了,可是她是越想越不对劲,就沈皓城刚才那个态度来说,他应该是丝毫不在乎这个账本的,又让自己进行多次修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除了按他的要求办事,亭乐什么都做不了。
“董小姐。”亭乐一回头,一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套整洁的黑色长衫,胸口挂在一块金色的怀表,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十分儒雅,这正是沈府的管家,洪叔。
亭乐之前进沈府的时候有看到过他,还有点印象,因此将鸡毛掸子放在一边,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问道“洪叔,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管库房的账本,有件事你不知道,我也得过来说一声,不是。”洪管家说道,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怀表“这府上的帐,还是……不要算太清的好。”
亭乐有些茫然了,沈皓城说帐不需要清,现在洪管家又说帐不能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账薄不就是为了理清账目才写的吗,如果要的是一本不清的账本,那为什么还要写呢?
“我不明白。”亭乐将满腹的疑惑转化为了这么简短的两个字来,她真的不明白,如果真这么做了,那账目不就成了一个虚有其表的东西了吗?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理解,确实这帐说白了!怎么可能算的清啊,你可要仔细想想,这府上人多手杂,怎么可能不少些个零零碎碎的东西呢,关键是……要稳住人心啊!”洪管家说着。
“人心?”亭乐几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东西的存在,什么是人心?为什么要稳住人心?突然被人提起,倒好像是这是个新鲜词一样,让亭乐十分迷茫。
洪管家顿了顿,又说道“要是不得人心,下人做事就会不用心,一个也罢,要是全府上下都这个样子,沈家就算是毁了。与其把别人逼到死胡同里去,不如给人家条路走,谁家没个难处啊,你这么又做省心省力,人家还会记着你的好,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