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国,c市,狮口女子监狱,高阔宽敞的大铁门忽然被打开了。
身穿一件已经洗的发黄白色衬衣的程火青,右手提着一个行李袋,缓步出现在门口。
在迈步出门的那一刻,她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那个送她至此的中年女狱警,这时候一脸不耐烦冲她挥了挥手,催促她说:“既然能离开了,那就快点离开吧……”
她轻声一叹后又轻松一笑,那副早已憔悴而毫无光彩的标致面容上,乍现一年不见的平静和坦然。
一年前,她因故意杀人罪而被判刑,入狱之后过着猪狗不如和生不如死的生活。原本她也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想到的是在三个月前,她被证明了是清白的。而死者的亲属们也不再为难她,在今日有关部门也正式将她释放。
她出狱了,可是并没有亲人过来这边接她。在她入狱的这一年,也没有亲人过来探望过她。因为他们都对她绝望,愤怒,甚至痛恨。觉得她是杀人犯,丢尽了他们家的脸。
那么,在出狱之后的她,现在应该去哪儿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迈出监狱大门,又走了几十步,来到马路上后,她再次停下脚步,徘徊、思考、张望。
这一带算是偏僻的山区,车辆和行人也是极少的。
正当她踌躇不决到底往哪个方向走时,突然间,一辆霸气的军绿色的越野车极速驶来,直撞上她!
看见它气势汹汹直朝自己撞来,又听见了它发出来的怪异声音,程火青脸色乍变煞白。
她也忘记了闪避,因为完全没有了闪避的时间和意识。
也就在那辆车即将撞上她时,她又连忙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料,死亡并没有降临。
当距离她的双腿仅剩不足三公分距离时,那辆车忽然平稳的停下来了,停在了她的身前。
随后,一位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从副驾驶员的位置上下来,直接走到她的身边。
“程小姐,我们老板派我来接你。”中年男人还微微弯腰,比较恭敬冲她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即刻,程火青又睁开了眼睛。而这会儿的她,憔悴而苍白的面容上惊慌未定、余畏未消。不过,当偏头望向中年男人时,她的眸底特别平静、眸中尽是疑惑。
“你们老板?谁?”她虚声询问他,完全不知道他们老板是谁。说实在的,她的冤情最终是怎么洗刷的,她也并不清楚。
中年男人又回答她,“去了你就知道。”
乍时,程火青的眸光隐隐颤动,心中也变得愈发没底。
不过最后,她还是点头,答应了随他过去。
因为她没有其他的选择或去处了。现在的她身上也只有两百块钱。
在车上时,程火青也在使劲地思考,他们的老板会是谁。在这s国在这c市,从前她所认识的那些人中,又有哪些人能拥有这样豪华的座驾。
难道是付章杰?
毕竟他是她男朋友,当初她也是因为他而入狱的。
想着想着,她觉得极有可能就是付章杰。甚至她还猜测,也是他努力想办法证明了她的清白,所以如今她终于无罪释放。
一个小时后,一处海边别墅里,二楼主卧室。
一个穿着绿色军裤搭白色衬衣,身材高大峻拔且面如雕塑的年轻男人临窗而立。
他眺望着不远处白浪翻涌且气势磅礴的大海,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指间还夹着一根烟,烟雾朦胧,袅袅上升。
在他的下属自行开门、将程火青给带进屋后,他的身躯竟然轻轻一颤,连那对清秀的浓眉也微微一拧。
“少帅,我们将她接回来了。”他的下属对他说。
他立马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待那些下属都出门了,他才慢慢回头,一边张望程火青、一边向程火青走近。
刚才看着他的背影,程火青既感到陌生,又觉得有些熟悉。现在他转身回头了,程火青的脚步不禁吓得连连后退。
“是……是你……”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他!今天她出狱竟然是他派人去接她!
而他,从前她就见过三次,对他并不熟悉和了解。她只记得他叫方棣州,是她前男友付章杰的死对头!
当然了,她也因此猜着了,这次是他替她洗刷冤情,是他救了她!
见程火青的脚步一直在后退,并且脸颊憔悴苍白,方棣州撒旦般的面容上不禁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
“程小姐,恭喜出狱,重获自由……”他说,并继续轻盈迈步且很有节奏地向程火青逼近。他那对阴狠幽暗的戾眸也紧紧睥睨着她,整个人如同索命修罗。
“怎么是你……是你……是你救的我?”她又虚声问着方棣州,浑身更加战战兢兢,此刻也终于无处可退了。
方棣州也跟着停下脚步,伸出手臂撑着墙,将她围困在墙角,语气幽幽说话,“当然是我救了你,怎么,很惊讶是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有什么目的?”程火青又问的很激动。因为她记得,从前他跟她的男朋友是那么不合,在许多宴会上,总是那么剑锋相对,甚至好几次都争个你死我活。而且此时他的那种眼神,也是那么可怕。那么复杂,那么轻佻、那么暧昧、那么狠戾。
方棣州的情绪却总是那么平静,而且他一直色眯眯地观赏着她的面容,仿佛永远都看不腻她。
“我救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我舍不得让你死,舍不得让你继续待在监狱里吃苦……”他又回答她。说完也不等她再做反应,直接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倏然,程火青惊愕得身子一僵,短时间内不知所措。
男人吻着她,用着强劲而肆虐的力道,那么浓烈、霸道。很快她感觉呼吸不过来,随之也恢复了神志,开始抗拒他推却他。
“喂……走开……”当他还在吻她时,她便艰难地说着话。
他一个不小心,咬破了她的舌头一点点,渗出了一些鲜血。
可是他仍旧没有将她放开,也对她没有任何怜惜。
男人力气大,抗拒着抗拒着,她终于变得无法抗拒,流下了委屈而酸涩的泪水。
发现她的妥协,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卧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