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蒂……”
安豆豆纠结着这货的名字是不是叫拉蒂时,他的目光已经盯过来了,极为不善,似乎被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是一件让他觉得十分耻辱的事情。
安豆豆看他反应,便知道记对了他的名字,于是继续道:“拉蒂,你的体内是不是……也被种下了蛊?”
那一瞬间,安豆豆感觉到了浓烈且毫不隐藏的杀气,她忙道:“那个……我不是有意来嘲讽你的!我只是单纯的问一问,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也被别人种下了的蛊,我很担心他……我很想知道,在蛊虫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杀气渐渐消失了。
拉蒂看着她,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说话,微微潜藏了些别的情绪,“痛?”
他无法想象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说这个字的,他依旧带着嘲讽,不过这嘲讽却是对于自己的,“痛,很痛,确实很痛苦,所以我会将这痛牢记在心骨,杂糅于血肉,有朝一日,必将万倍奉还……”
安豆豆听到他说痛是心就绞一起,想到小黑在蛊虫发作时的痛苦,越想越是心酸,越想越痛苦,以至于拉蒂后面所说的话都没有听见,也自然体会不到他复杂且强烈的报仇心情。
她呆呆的呢喃出声,“那怎样才能不那么痛。”
“……”
拉蒂看着她,晦暗不明,“你在担心你那个朋友?”
“嗯。”安豆豆不知不觉间泪湿了,“我很担心他。”
拉蒂感到很好笑,这个雌性人类连自己都管不着了,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但是这么好笑的事情,他却此时一天也不想笑。
相反,拉蒂竟然有些羡慕,羡慕这个女人的那个朋友,虽然身中蛊虫却有别人在千里外无时不刻的在担忧他……
而不像自己……
他又笑了,却是在笑自己……
他于是又不自觉地看向这个女人的脸,不知不觉的,看见了她干涸苍白的嘴唇,此时此刻,他对那个女人少了一丝敌意与轻蔑,他忽然道:“我去给你找水。”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也很费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对这个雌性人类多了一丝怜悯,只是在服从内心的前提下,下意识的有些……心疼……
或许是这个女人在说她担心她那个朋友时,他不自觉的受到了感染,仿佛这个女人的担心,有那么一部分是为了……他……
他为自己脑中的这个念头而感到可笑,但却还是动身替她在旁边找了些干净的水源。
他不知从哪扯下了一片很大的树叶,将清澈的水包裹住,顺着叶脉将这泉水灌溉进她的口中,途中,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嘴唇。
他仿佛触电一般快速收回,脸上挂着厌恶。
他……竟然碰到雌性?!
安豆豆瞧着他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变幻莫测的神情,疑惑的皱了皱眉,口中的干渴感好不容易得到了水的灌溉,又突然停止,她有些不爽,“你干嘛……”
“闭嘴!”
他握紧了拳,浑身发抖,似乎这轻轻一碰带给他的冲击感比蛊虫绞心的疼痛感更加剧烈。
只见他迅速拿出了一些湿润的白布,使劲擦拭着自己被安豆豆嘴唇触碰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