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暴疹天物了。”
安豆豆以为龙谛在说自己,然而下一秒,他默默的指了指池故渊,“这么优秀的小后辈给了你,还真是暴疹天物……”
“……”
美人之间总少不了心心相惜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这么防不胜防的拉她下水。
“那本座就帮你一下……”
紧接着一阵悠扬的笛声凭空响起,而笛声的来源便是那只被安豆豆随意放在桌子上的骨笛。
其音如飘渺烟云,声动梁尘,游鱼出听,悠然缓慢的曲调,一点一点撩人心弦,仿佛浸泡在最柔软的白云之中……
安豆豆看见池故渊眼中的情欲在慢慢褪去,眼帘有些困意袭来似的一点一点垂落,他柔顺的墨色发丝沾染到她的脸上,顺着她的皮肤一点一点滑落,和她身上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头发……
安豆豆听了绵长的呼吸声。
池故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模样安详柔和,像一只餍足的小兽,全然没有平日那般清冷自持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漠然……
他的手还抱住了她的腰身,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抱着她没有放开。
他抱她的模样,让安豆豆都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抱着洋娃娃睡觉的样子。
记忆重叠,安豆豆得不禁哑然失笑——
“这样的公子好可爱啊~”
龙谛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小傻妞,你怕是忘了他刚才要对你干什么吧……”
“……”
能别提醒她咩,不能让她愉快的忘记这一不好的回忆吗?
安豆豆小心翼翼地去掰开池故渊的手,然而他手搂的太紧了,怎么掰都掰不开,然而动静太大,又怕会把好不容易睡着的公子给弄醒来,到时候可就不容易收场了。
十几分钟后,安豆豆豆终于从池故渊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了,她要离开之时,防不胜防的看见池故渊纤长眼尾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一颤,仿佛下一秒就要醒来。
安豆豆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大气都不敢出,僵立了十几秒钟,池故渊没有醒来的预兆,这才松下心来,踮着脚,弯着身子,猫步欲走。
忽然,又停下来,丫鬟这种害人的职业习惯性地让她下意识的又半路折回,去邻屋拿了个棉被给池故渊往身上盖了盖,将被子折着的一角全部平展好,将池故渊裹得密不透风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就不会着凉了!
安豆豆小心翼翼的拿着笛子出了房门。
看见了烁的尸体,神色不免暗淡了许多,她和这个兽人没什么交集,但让她看见这么活生生的生命死在她面前,她依旧还是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沮丧感。
她倒不是同情他,只是在她骨子中深扎着一种对于生命的敬重。
安豆豆想了想,还是从外面叫来了几个小厮让他们把这个兽人好好的埋葬了。
妖丞府的兽人奴仆们道德素养很高,虽然对自己府中莫名其妙死了人感到很是诧异,却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听话的拿起工具,抬起烁的尸体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