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四周似乎依然很混乱,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右手依然紧紧的握着左手。
四周似乎少了几分慌乱,有人呼呵着整理东西,收拾被破坏的角马车。
“蓝玲,你有没有事?”玛格丽特、露娜、艾斯还有万凯都跑到我身边。
万凯抓住我的肩膀对其他人说说:“我刚才看到她手指被砍掉了,估计现在她疼的说不出话,不要担心,车队里有光明教会的牧师,可以接上的。”
“牧师在哪呢?我们现在就过去,蓝玲是救了我们才受伤的。”玛格丽特喊着,绿色的头发沾上了很多尘土。
牧师?我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我能走路。
我问:“牧师是怎么治疗的?”
是不是像游戏里一样白光一闪呢?
“走,不要担心,我们带你过去。”众人马上簇拥着我向车队中心走过去。
中心围成了一个圈,很多学生、老师还有护卫都聚集在此,几名之前就曾经见过的白色铠甲还有穿牧师袍的人站在中心。周围躺着好多受伤的人,受伤的大部分都是护卫,学生和老师受伤不多,只有几人,校长手持一人高的法杖,站在牧师身边,他的身边还有我们的召唤老师葛罗西亚·奇瓦。
白光,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牧师手中散发出的白光,心里一喜。白色的光芒聚集在牧师的手里,他将白光按在一名受伤的学生身上,那学生身上的伤口在白色的光芒覆盖后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衣服上的破洞。这就是我想要的!我低头看左手,手指已经长回了手掌上,没有伤口会让我接受治疗吗?我抓着小拇指,悄悄的用力,再次将它拔了下来,并不觉得疼。希望能快一点啊,我现实世界的手指坏死了可就麻烦了。
“我们过去,和校长说说,让你先上。”露娜在一边说。
艾斯伸手拦住:“我进去说,你们等一下。”
玛格丽特:“我也过去。”
艾斯摇摇头:“不用。”
说着他走上前去,穿过躺了一地的伤员,走到校长面前,和校长说起悄悄话,并指了指我们这边。很快,校长点了点头,艾斯向我招了招手,露娜马上扶着我向前去,其他人等在原地,其实我不需要扶的。
我来到牧师的身前,我那牧师治疗完了一个伤者,看到我们眉头皱了一下:“插队?”
我心里一突,还要有变故?不是吧,我很急啊,校长在一边开口道:“这位学生的手指被砍断了,晚了怕接不上,使者还请行个方便。”
牧师看到是校长说话,眉头稍缓:“伸出受伤的手来。”
松了口气,我伸出左手,右手将手指拿起,递过去。牧师念念有词,他的手开始发出白光,接过断指,按在我左手的伤口上。白光持续了几分钟,白光中所有的伤都会消失,几分钟后白光消失的时候,我的手指又回到手上了,我握了握拳,手指能动了。终于松了口气,一切都很顺利。
“谢谢!”我衷心的表示感谢。
牧师微笑着行了一礼:“这都是光明神的恩德。”
校长看我们完事了在一边说:“没事就好,你们都是我们学校最重要的人才,没想到遇到这种意外,这一片区域一般都是安全的才对,辛好所有学生都没有减员。”
我们告辞了校长和牧师向外走,牧师转头对校长说:“东西没出意外吧。”
校长肃了肃表情:“当然,我随身携带。”
牧师略显无奈的说道:“虽然施加了封印,但是交给我们光明教会才更安全不是吗?”
校长微笑着示意中心的华丽马车:“二皇子在此坐阵,我可做不得主。”
牧师方正的脸叹了口气:“老狐狸……”
走出人群,在外圈等着的玛格丽特兴奋的拉住我的手:“幸亏有光明教会的人在,不然我要内疚一辈子。”
其实光明教会的治疗对我应该是没有用处的,第一次我就可以自己把手指接上,但是之所以没治好,应该是我产生了“怀疑”。强烈的痛感,飞出去的手指,还有我担心对外部身体造成伤害的惊慌,加起来导致我真实的受伤。幸好第二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第二次也不管用,再想治好可就难上加难了。
“对了还有句话没有说”玛格丽特正对着我,表情严肃:“谢谢你救了我。”
艾斯笑眯眯的说:“她也救了我们。”
我摇摇头:“当时我已经来不及了,是露娜把剑扔过来,才救下了玛格丽特,露娜也救了我。”
露娜摆摆手:“是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就和车厢一样了。”
我连连摇头:“最后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是万凯吧,是他杀掉怪物的。”
我们所有人的视线转到万凯身上,万凯砍怪物那剑比怪物还要快的多,一刀就砍死了众多守卫都毫无反抗之力的怪物。
万凯娃娃脸挂着笑容:“我怎么说也是个大人,比你们强是应该的,只是小事而已。”
露娜在一边惊叹的说:“单从你的那一刀来看,你的实力就比我们老师还要强。”
周围人听到这种评价,都很惊叹,万凯表情却一僵,眼睛一转笑眯眯的说:“运气好罢了,我哪有那么强,恰好那怪物跑的太快,撞到我刀上了。”
艾斯拍了拍万凯的肩膀,笑着对他说:“没事,大家都知道了,你救了我们,我们不会乱说的。”
万凯翻了个白眼,喃喃道:“我来干个卧底,又是安慰陷入迷茫的小孩儿,又是救小朋友,这奥兹学校应该给我发工资啊。”
众人都憋住笑,露娜出声说:“听说大叔你孩子都和我们一样大了?”
万凯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知道?”
露娜憋笑:“还不都是你自己说的,你真的适合干卧底吗?连家里情况都全说出来了。”
万凯摸了摸自己的脸:“若不是要进学校这种地方,我又天生一副娃娃脸,我也不会摊上这种苦差事,其他组织派来的卧底哪有我这么大年纪。”
他说着自己这么大年纪,但是这张娃娃脸真的很维和,让人总觉得他是同龄人。
“对了,你的伤刚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走吧,你躺一会。”玛格丽特很主动的要照顾我。
我想起外面还有那个回答了我问题的笑脸草莓猫还在等我回信,点点头说:“嗯,我去休息一下。”
万凯伸手拦住我们:“你们去哪啊,你们那辆车已经坏掉了,去我们的角马车上躺一会吧。”
我们向万凯的他们的车走去,看到了一群学生围在一起,是参加比赛的其他几人。阿丽酥、轻羽黑、金秀田、海瑞斯特、博肯特、冷脸的思磨齐隆尔、还有和露娜一起参加斗气项目的戴维斯。
我默默的想,我怎么记住了这么多人的名字…………
大家见面聊了几句,万凯把我送进了车厢,我躺在车厢里,他们在外面聊天。刚才牧师用的白光,不知道我能不能用,我将手伸到空中,手中出现了亮眼的白光,不知道是否和牧师的一样有治疗效果。
闭上眼睛,回去告诉笑脸草莓猫一声他提供的方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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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私聊消息闪个不停。
我点开消息提示,果然是草莓笑脸猫的消息。
笑脸草莓猫:你对心理学很有兴趣?
笑脸草莓猫:你对宗教怎么看?
笑脸草莓猫:你对哲学怎么看?
咦?我端着手机略感好奇,最近我对心理学、宗教还有哲学都有所涉猎,他提的问题简直就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在求证一样。为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在看到我编的那个问题后,会知道我最近的兴趣?只是因为我提出的问题涉及心理学?那宗教和哲学应该完全没有提及才对。
我在私聊里打字回复: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喜欢心理学、宗教还有哲学???还有你的方法很管用,谢谢了。
嘀咚,几秒后消息就响起了。
笑脸草莓猫:因为我也感兴趣。
我一愣……推己及人?猜测?
笑脸草莓猫:现在能告诉我真实情况是什么吗?
我犹豫了一下,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也不认识他,只是我在想怎么才能把问题说清楚,因为普通人对我经历的事似乎很难理解……简单说说吧,不能理解就是他的事了。
我:我在意识世界玩的时候,手指断掉了,导致我现实世界的手指也不能动了,我担心现实世界的手指坏死,所以着急找方法治好。发出去后,我再读了俩遍我写的话……嗯……说的太简略了是不?上来就是一句意识世界,正常人能理解么?恐怕他会以为我在讲电影情节?
笑脸草莓猫:第一眼看到你的话,我就猜测你和我是同类。
之前还在想他的好奇心为什么这么重,非要问清楚我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事,我给他说了这么难以理解的话,他不但一点疑问都没有,上来就是一句同类?
我:???什么同类?
笑脸草莓猫:精神上稍微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的同类。
我默默的读这句话,精神上稍微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不就是说神经病吗?
我:……你从哪看出来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单单从我问的那个问题上就能看出来?
笑脸草莓猫:是呀,还有感觉。
笑脸草莓猫:从说话的感觉,还有你问问题强烈的目的性,还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一眼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共鸣感。
我去,他在说什么啊。
笑脸草莓猫:你痛苦吗?
嗯?痛苦……我看着这俩个字,我痛苦吗?痛苦这俩个字异常的扎眼。
我很痛苦,每天每天都很痛苦,每天白天从醒来开始,痛苦就如影随形,整个白天都是痛苦的,整个学校都是痛苦的,整个家都是痛苦的,只有夜里所有人都睡着以后,我能得到片刻安宁……我不想再这样了,所以才开始研究心理学,同时也在宗教和哲学方面寻求帮助……哦~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你也一样?
笑脸草莓猫:痛苦使人清醒。
笑脸草莓猫:从以前开始,我就总觉得我和周围的人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最后慢慢变成了一种痛苦,我做的事情没有人理解,我也不能理解普通人的思路,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什么其他物种。
我确实感觉从小就和周围人不一样,不过我倒是没怀疑我自己是其他物种。
我:我是比较内向,你也是吗?
笑脸草莓猫:我猜你在周围人的评价里一定非常文静。
我:这不难猜。
笑脸草莓猫:我看到你说的话的第一眼,我就能感觉到你和其他人的不同,找到你我就安心多了,哈哈哈,说明世界上还是有我们这类人的,普通人和我们不一样,只能说明他们智商太低,都是些傻哔。
我摸摸下巴,这个人是看不起所有人类来着么?竟然说所有人都是傻X?我好像在某个影视作品里见过某个反派大魔王说过这种话,然后他就被主角打死了。然后他现在要把我当同类?是要让正义化身的主角连带着把我也打死吗?
不过,和他聊了一会,确实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普通人的有些不同,他说的话有时候虽然古怪,有的也有些好笑,不过我都能理解,而且我说的话他竟然都能听懂,这就很神奇了。要知道平时我一直独来独往,虽然有我缺乏和人交往技能的缘故,但也有一些我和普通人难以沟通的原因。
和流氓兔他们交往的时候,我为了和他们在一起有话说,常常死记硬背一些笑话和段子讲给他们听,场面上应付的过去,但是一旦他们开始互相交流,我很多时候常常不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他们某些人的关系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忽然变的很要好,他们会开一些玩笑,这些玩笑常常让我胆战心惊,倒不是担心他们作弄我,只是因为我完全不懂什么是玩笑,那样的话结果就很可能是会有很莫名其妙的原因惹人生气。归根到底或许是因为我缺乏某些感情因素,难以理解别人的感情。
而这个人,我说的话他竟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说的话也都是我明白的东西,我越来越明白他所说的同类是什么意思了,聊了半天,我也略微讲了一些我遇到了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