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道:“人参果,那是什么宝贝儿?”
沙亮道:“人参果乃是仙药灵根,不但有延寿之效,更能辅助悟道修行,乃是于蟠桃齐名的仙果。昔日天庭蟠桃宴,南极仙翁点评其为'寿藏良药,悟道真种’。
八戒道:好哇,兄弟,你竟然吃过!
沙亮摆手:那倒不曾,只听闻此果万年只生三十个,甚为稀有。
孙行者道:“不消讲,能与蟠桃并列,果是个好物件。咱兄弟们一吃他一个去。”有复问八戒:呆子,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八戒这才从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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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清风明月二童想起师父教诲,别了三藏,回到房中了金击子和丹盘,以丝帕垫着盘底,径到人参园内打果子。
清风上树使金击子敲果,明月在下,手托丹盘承接接。
“笃,笃!”两下,须臾敲下两个果来,接在盘中,径至前殿奉献。
“唐师父,此乃我五庄观特产素果二枚,请为解渴。”
那人参果白白胖胖如同初生婴孩大小,几乎于真小儿无异。
那唐三藏现在是肉眼凡胎,见了如何不拍?吓得战战兢兢,远离三尺道:“善哉,善哉!今岁倒也年丰时稔,怎么汝这观里作荒吃人?
“这和尚真不识仙家异宝!”
明月上前道:“老师父,此物实是树上结的,叫做人参果,吃一两个儿不妨。”
唐三藏怒道道:“胡说!胡说!父母怀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方生下未及三日,怎就残忍地拿来当果子吃?”
再说道:“树上又怎会结出人来?不当人子,拿走。乱谈!乱谈!”
那两个童儿,见千推万阻不吃,就拿着盘子,转回本房。他二人也不曾吃过许多,就于房中,一家一个,坐在床边上,开怀吃起。
二人边吃边谈,讥笑唐僧迂腐,恰好被路过的八戒听到,于是恒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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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前因后果,沙亮顾忌镇元子法力广大,倒不敢直接出手,只是沉声道:镇元大仙非等闲俗流,师兄可要仔细了。
孙悟空向来不知畏惧时何物,此时心痒痒之下,闪身就了无踪迹,只道:俺老孙去去就来。
那大圣使一个隐身法,闪进道房看时,原来那两个道童,吃了果子,上殿与唐僧说话,不在房里。
四下里观看,只见窗棂上挂着一条赤金,有二尺长短,有指头粗细;底下是一个蒜疙疸的头子;上边有眼,系着一根绿绒绳儿。却取下来,出了道房,径入后边去,推开两扇门,抬头观看,却是一座花园。
那花园——朱栏宝槛,曲砌峰山。奇花翠竹,绿柳拖烟;赏月台前,乔松数簇,金井梧桐,朱栏玉砌。方沼圆池;泉流碎玉,地萼堆金,尽是风流美景。
有或红或白千叶桃,有或香或黄九秋菊。朔风触绽梅花白,春来点破海棠红,诚所谓人间仙景。
再前行又见一层门,推开看处,却是一座菜园——布种四时蔬菜,菠芹莙荙姜苔。笋褷瓜瓠茭白,葱蒜芫荽韭薤。窝蕖童蒿苦珣,葫芦茄子须栽。蔓菁萝卜羊头埋,红苋青菘紫芥。
行者笑道:“他也是个自种自吃的道士。”
走过菜园,又见一层门。推开看处,只见那正中间有根大树,是青枝馥郁,绿叶阴森,那叶儿却似芭蕉模样,直上去有千尺余高,根下有七八丈围圆。
再往上一看,只见向南的枝上,露出一个人参果,真个象孩儿一般。原来尾间上是个蒂,看他丁在枝头,手脚乱动,点头幌脑,风过处似乎有声。
行者欢喜不尽,暗自夸称道:“好东西呀!果然罕见,果然罕见!”他倚着树,飕的一声,撺将上去。
他把金击子敲了一下,那果子扑的落将下来。猴子随跳下来跟寻,寂然不见,四下里草中找寻,更无踪影。
行者道:“跷蹊,跷蹊!想是有脚的会走,就走也跳不出墙去。我知道了,想是花园中土地不许老孙偷他果子,他收了去也。”他就捻着诀,念一口“唵”字咒,拘得那花园土地前来。
“大圣,呼唤小神,有何吩咐?”
“你不知老孙是盖天下有名的贼头。我当年偷蟠桃、盗御酒、窃灵丹,也不曾有人敢与我分用,怎么今日偷他一个果子,你就抽了我的头分去了!这果子是树上结的,空中过鸟也该有分,老孙就吃他一个,有何大害?怎么刚打下来,你就捞了去?”
“大圣,错怪了小神也。这宝贝乃是地仙之物,小神是个鬼仙,怎么敢拿去?就是闻也无福闻闻。”
“你既不曾拿去,如何打下来就不见了?”
“这宝贝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头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有缘的,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却是只与五行相畏。”
“怎么与五行相畏?”
“这果子唤作人参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敲时必用金器,方得下来。打下来,却将盘儿用丝帕衬垫方可。
若受些木器,就枯了,吃也不得延寿。须用磁器,清水化开食用,遇火即焦而无用。遇土而入者,大圣方才打落地上,他即钻下土去了。
这方土有四亿万七千年之久,就是钢钻钻他也钻不动些须,所以能供养此灵根。大圣不信时,可把这地下打打儿看。”
孙行者即掣金箍棒筑了一下,响一声迸起棒来,土上更无痕迹。
“果然,果然!我这棍,打石头如碎粉,撞生铁也有痕,这一下打不伤分毫。这等说,我却错怪了你,回去罢。”
那土地即回本庙去讫。
大圣再次爬上树,一只手使击子,一只手将锦布直裰的襟儿扯起来,做个兜子等住,他却串枝分叶,敲了三个果,兜在襟中,跳下树,一直前来,径到厨房里去。
那八戒笑道:“哥哥,可有么?”
行者道:“这不是?老孙的手到擒来。”
沙亮于八戒二人各自分得一个,径自开吃。
人参果入口,呲溜化作满口甘甜,接着美味确实只透灵魂里去了。
沙亮直觉眼前一花,仿佛来到了无边无涯的混沌当中。
一粒种子发芽,长城参天大树,摇落风云,不知历经多少岁月陨落于大劫之下;亿万年后,枯木再生,变成了如今的先天灵根人参果树。
弹指纪元果,刹那前尘远。
沙亮自感悟中醒来,方知人参果为何能延年益寿,增强悟道。
但凡历经岁月变迁而不亡着,方可参透生死之道;见证灵根枯荣变迁,识古今大道变化自是有助于开阔眼界,增长道行。
可惜一个果子太少,只能悟出部分大道的皮毛。孙悟空和猪八戒相继醒来,都是心中吃惊于此仙果的功效。
对于猪八戒而言,身为木属性猪身的他,更是迫切需要更多的人参果来增加修为。
只是想起道拥有如此神奇果树,其主人定然不好招惹,即便以孙悟空的大胆,也只能按耐下再次偷窃果子的行为。
唯独沙亮知晓,这才是刚刚开始,于是暗中联系黑土化身,加速往此地赶来,准备分上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