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了伪装，那姑娘不再用男声说话了，但配上她少年的模样……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实在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尖嘴猴腮？
晏南鸿生得也是顶顶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姑娘明知他不近女色，还飞蛾扑火似的向往他身上扑。
“怎么，没话说了？我就说嘛，你既然能够知道我的秘密，那自然也能够通过这种手段知道别的事情。所以，别以为你搬出了严公子的名字我就会信你。”少女道。
她瞥了一眼晏南鸿身边的郁长宁，视线又重新回到了晏南鸿身上，却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而是道：“先说说你有什么事？”
晏南鸿有些意外，不过立刻回道：“想问你要一件东西。当然，不会白要。”
“哦？说说看。”
这一回，晏南鸿却没有回答。他在等面前的女子开口。事实上，他并不了解眼前的女子，更没有什么能够窥探人心的能力，只是碰巧知道了一些枝末，又碰巧猜对了些东西，才将对方唬住了。
他想要的东西正是那能够让人变幻模样的纸片。
且，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有很多。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将这种东西拿出去交换的打算，晏南鸿也能够理解她的想法。怀璧其罪，假设是他有那样的好东西，也绝不会让其他人知晓。
所以他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句话，对方竟然表示可以考虑。原以为她会斩钉截铁地拒绝。
毕竟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经过前边一系列口头上的较量，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已经十分明显了。
只一眼，晏南鸿便知道眼前的两人并不缺钱。他们身上的料子是顶顶好的，虽然看不出材质，但……
小丫头开门时探出头来的那会儿，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料，是连他也从未见过的。
在阳光下，会发出淡淡的流光。那光是彩色的，却是很温柔的彩色，浅而柔，煞是好看。
她们两个不差钱。
可他除了钱多，着实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这个提条件的机会，不妨就让给她自己好了。
晏南鸿如是想着，道：“有什么条件，但凡我能办到。”
少女闻言微微抬眸，又挑了挑眉，“也行。如果我要一个人性命，你能办到么？”
“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晏南鸿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这个院子荒了很久，从这里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来。而据他所知的消息，面前的两位姑娘并非京中人，也无在京中的朋友或是亲人。
严清斐提过她们什么时候入京，却没说过他们入京的缘由。如今她问出这样的话，想必这就是她们的目的了。
“什么目的不重要，重要的你能不能做到。”少女道。
“谁？”
少女一笑，面露阴狠之色，“太尉之子，李延。”
因为她那一张借用的完美脸庞，便是这样的表情，也凶悍不起来。
少女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她在说的并非是关乎生杀的大事，只是今天晚饭吃了什么这样的小事儿。说罢，见晏南鸿没有立即回答，催促道：“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自己也有办法对付他。况且……”
少女笑，接着道：“杀了他，本来就是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吗？”
“消息挺灵通。”晏南鸿难得夸赞了她一句，道：“这事我应了。还有别的要求么？”
“有啊。一是杀人，二是救人。我有个朋友犯了事被抓进去了，秋后问斩，我要你把他放了。”
晏南鸿犹豫，“犯的什么事？”
“放心好了，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大事。他……就是偷了点儿东西罢了。”
都不算什么大事，晏南鸿便应下了。那少女多半是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担心他说的是空话，见他轻易就应下了两件事情，登时便露出了笑，“哎呀呀，问题解决了，那就好办了。”
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精美的卡片，少女笑嘻嘻问道：“都让你知道了，我也就无所谓了。不过像公子这样尊贵的人，想必就算知道了些什么，也不会出去乱说的对吧？唔，你要多少？”
“多多益善。”晏南鸿道：“收了你的东西，你我就是一路人。我当然不会挖坑埋了自己。”
虽然张口允诺，但晏南鸿如何听不出那少女话中的意思？胆子倒是大。
她那话听来是随口一说，但微微眯了的眼睛，还有嘴角勾起的意味不明的笑，倒像是如果自己不小心透露出去了，她便要来找自己算账似的。
得到了晏南鸿的保证，那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什么时候要？”
“随时。你带了多少？”
“唔……挺多的吧还。这个不重要，你要什么样的？”
“容貌还能定制？”
“这个倒是不行。不过有好几种可以挑选。”少女说着，将手中的卡片捻开，呈扇状，每一张都露出了大半。
只见那一张张卡片上，每一张都是不同的模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男的倒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服装有些奇怪外并无异常。
只不过那些卡片上的女子……
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都露在了外边，手臂、大腿处也没有衣料遮盖，尤其、尤其是颈下三寸……竟然也露出了大半。
晏南鸿和那少女交谈了那么久，郁长宁虽然一直听着，却只觉得两人是在打哑谜似的。直到那少女拿出了这一堆纸片，她看到那些纸片当中有一张上面的少年与面前的人一模一样，才猜到了些什么。
但这也太离奇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的。
见郁长宁的面色有些古怪，那少女也看了那些卡片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她面露古怪的缘由，解释道：“其实女子的卡片也不算奇怪了，该包的还是包起来的。反正变换成卡片中的样子以后，还可以自己加衣服的……嗯，加多少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