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浓浓的瘴气刚刚消散,却见其中,一个高达数米的人头立于丛林之中。此物奇丑无比,发直如铁,目眦尽裂,龇牙咧嘴。再加上长久立于这丛林之中,青苔盖面,虫蛇盘绕,全然一副这丛林凶神在世的模样。
王猿看了亦是一惊。心道,这是哪来的怪物,难道这迷魂凼中,还真有凶神恶鬼不成。
到是秦奂看到此物,脸上竟然有了喜色。道:“看来这鲁鲜花的住所,已然不远了。”
两人好奇,投来询问的目光。
秦奂道:“之前老者所言木头怪,想必就是这个东西了。当年我听老者之言,便有些许印象。可惜年久健忘,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看到此物,我算是笃定,这附近一定有人居住。”
王猿道:“秦将军,这是为何?”
秦奂道:“不瞒二位,当年我道这迷魂凼外解救鲁桁,鲁大师所带出的五百年紫檀木,就是这个。”
“什么?”二人皆是一惊。
秦奂一边走上前,拿兵器挑开附在上面的青苔、虫蛇,一面给二人说道:“你们看,怪脸,其实是十于根紫檀木捆绑雕刻而成。这檀木,每根都有成年壮汉大腿粗细,少说都是五百年的成材之木,价值连城。鲁桁当年就是取了这里的一根檀木。”
范全来,王猿走上前,细细一看果然如此。却也发现这怪脸木雕,唯独眼睛处,少了一个紫檀木。
三人相视一笑,看来找到鲁鲜花的把握又涨了几成。
却此事,只听一声呼啸,恶风袭来。三人都是久经战场,江湖中的能人。一听风声,不用看,便知定是有什么重物袭来,也不怠慢。个个施展轻功,纵身四散闪避。
三人刚落地,又感到恶风从四面八方而来。三人再作闪避,躲闪只见,才看清四面袭来的都是黝黑巨木,上面布满荆条。恐怕不说是被砸实了,就是粘上分毫,也要皮开肉绽。
看来这里定是被人下了埋伏,也不知是对付野兽,还是用来攻击靠近的生人。
三人辗转腾挪之间,范全来大喝一声:“先出埋伏再说。”说罢带头往圈外逃,直奔三人刚才喝酒的地方。其他二人也学着,紧随其后。
却不想,那之前还是安全的空地,突然地表裂开,现出一个黑黝黝的五米巨坑。
三人先后到了这里,脚下突然一空,心知不好。王猿最为迅速,脚下一个侧蹬,斜飞出去。手中巨剑直刺,正好插在土坑墙壁之上。
秦奂虽说经验丰富,可惜这岁数实在是大了些,身形有些跟不上脑子,就要跌入坑中。
却见范全来大手一挥,将秦奂击出大坑范围,落在坑外。如此同时,右脚一踩左脚背,也是斜着飞了出来。
范全来为救秦奂,已失先机。单靠着脚背之力,哪里能有王猿斜飞的远。眼看距离坑边还有半米多,再难前行。
还好王猿此事已经稳住了身形,大手一伸,与范全来两手相喔,这才没有继续下沉,坠入坑第。
王猿拉住范全来,用力一挥。范全来顺势一蹬壁,直接跳上大坑。站定,探手将王猿拉了上来。
谁曾想,此事,机关又至。一个大网从天而降,直奔三人落脚点。这次范、王二人已是无暇估计。到是秦奂,手中宝剑出鞘,寒光凛凛,飞快挑劈大网。秦奂宫中围观多年,也是皇帝身边心腹,虽说非是神兵利器,可手中宝剑自然也差不了。普通大网几剑下去,仿佛削破薄纸一般。
大网虽是没困住众人,可这网上也是布满尖刺,瞬间刺破几人皮肤。顿时间,一阵阵麻痹感便在划伤处扩散。
三人心下大骇之际,却听一个女子声音飘然响起:“如今迷魂凼臭名昭著,想不到还有不怕死的来闯。难道自恃有几分功夫,就能这密林之中苟活不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言罢,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翩然而至。一身青绿罗裳,煞是有几分姿色。再加上成熟的风韵,更是慑人心神。
三人见此见了此女,不由得心神一荡。还是范全来最先定了定神,缓过劲来。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等机关陷阱,想必便是这个妇人所为。
便答话:“这位娘子莫要见怪,我等此番前来,只为求人,确实无一丝歹意。恳请娘子高抬贵手,放过我等。”
美妇人听罢,呵呵一笑道:“那这位胖子老哥不妨就说说,你们要找的人姓氏名谁,怎会在这毒瘴林中居住?”
范全来道:“我等要找的,是一位叫鲁鲜花的老妇人。”
这美妇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
范全来以为对方没听清名字,又道:“鲁鲜花!”
美妇道:“我让你说后半句。”
范全来又道:“鲁鲜花老妇人。”
美妇一听,面色又沉重几分。三人都是已经,不知这鲁鲜花和这位美妇有什么仇怨,一提起来居然面色如此不善。
正要再说什么,美妇人一声冷哼道:“好个老妇人,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们。”说罢,右手一抖,只见手臂之上出来一把小弩,弩上三支小弩箭,个个箭头翠绿,一看便知上面涂满剧毒。一扣绷簧,三支弩箭分射三人。
若是往常,这种弩箭,三人要想躲闪,轻而易举。可是这网上的毒药确实歹毒,虽说只是片刻,三人早已是手脚麻痹。虽说动作都已经做出,可惜还是慢了半拍,被毒弩箭集中身体昏迷不醒。
美妇人略一撇嘴,冷哼道:“敢说老娘是老妇人,看老娘不折磨死你们几个。”原来这位美妇人就是鲁鲜花无疑。
只见她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笛,几声呼哨后。一大片毒蛇从四面八方聚来,缠住三人一通乱咬。
三人虽说已经昏厥麻痹,可那毒蛇蛇毒奇异,居然让人痛入骨髓,疼入心肺。三人顿时在地上扭曲身体,面目全非,嘶吼声响彻深林。
足足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鲁鲜花才又吹响竹笛,大片毒蛇悄然而去,不见踪迹。地上唯有三人还在苦苦挣扎,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身体扭动之间,秦奂翻身过来,正好露出面目被鲁鲜花瞧见。鲁鲜花眉头一皱,心道:“怎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