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是将他害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之一,我的点便如捣蒜似的点个一下不停。
见我答应了他,司马宗仁感动的将他的额头触到我的额上,带到哽咽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妩儿,肯在这种时候陪在我身旁……”
虽然司马宗仁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之举让我有些愕然,不过现在正是他非常痛苦,需要让人安慰的时候,我也没有纠正他,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安慰他。
“妩儿,为师现在要赶往皇宫见一下父皇和母后,并给父皇诊断一下病情,皇兄这边就由你来负责看守着吧,有什么新情况你就赶紧着人去皇宫告之为师一声。”正在这时,白衣人师父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为清明王爷的病情,还是因着我此刻与司马宗仁之间这种暧昧的姿势所致,白衣人师父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的心都跟着纠结起来。
不过,因着觉得心中坦荡,我也未多加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推开司马宗仁,对白衣人师父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师父请放心,妩儿一定尽自己全力来照顾清明王爷的!”
“嗯。”白衣人师父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在我的目送中向外走了出去。
白衣人师父走过之后,司马宗仁去处理公主府中一些琐碎事务去了,我则再走回清明王爷的卧室中。
此时,清明王爷已经呈昏昏欲睡状了。
看着他那枯黄的面色,我心中涌过一阵阵不忍和愧疚感,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细细的把起他的脉来,然而,越把我的心越惊,也越来越心灰意冷,他的身体不仅为刀伤所扰,还有云雀公主过世之后所落下的、变得越来越厉害的顽疾,两种病情结合在一起,使得清明王爷整个人已似强弩之末,依照这种形势下去,估计他也支撑不了太久的。
“妩儿,别难过了,人生在世,总会有上这么一遭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这样也好,本王可以早点去找你云雀姨,将之前亏欠她的全给她弥补回来。”不知是被我把脉的动作惊扰,还是被我滴到他手腕上的泪惊醒过来,清明王爷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温和的说道。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本王在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宗仁了,他刚经历过丧母之痛不久,如若本王再遭遇不测的话,这诺大的公主府中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人,只怕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还须得烦请你日后多过来陪陪他,安慰安慰他。你与宗仁之间的事情,方才本王也已与你师父说过,让他告之父皇和母后,而你爹那边,依照本王与他多年的交情,他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与司马宗仁之间的事情?是指我自小就与司马宗仁相识之事吗?这些我已经告诉过白衣人师父了啊,难道还需向皇上和皇后报备一下?而且,我爹能有什么意见啊?我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清明王爷突然提及这茬事作甚。
不过日后多陪陪司马宗仁,安慰安慰他,这个不需清明王爷吩咐我也会照做的,因此,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让清明王爷放心道:“王爷您放心,妩儿日后一定多过来公主府串串门……”
不过,我的话尚未说完,清明王爷身旁的一个侍卫突然进来报备道:“王爷,王妃又过来看您了!”
王妃?这自然不可能是指云雀公主,那就是说是秦绵绵喽?据说她是个相当精明和厉害的女子,只是因着她与云雀公主素来有些隔阂,从未来过公主府这边,所以我还从未见过她。
清明王爷听见此话,蹙了蹙眉,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让她进来吧。”
“是。”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会后,一个三十八九岁年纪,身着淡绿绸衫,容色清秀,肤色白嫩,只是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的中年贵气女子走了进来,看来,这名女子应当就是清明王爷正妃,秦丞相之女秦绵绵了。
看见我站立在卧室中央,她倒是微微呆怔了一下,后开口不知是在询问我,还是询问清明王爷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清明王爷似是也不愿向她多解释什么,只是言简意赅的说道:“她是清正所收的徒弟,此次随清正一起回京,医术高超,清正将她留在这里是为了让她照顾本王的。”
“哦,原来是这样。”秦绵绵恍然大悟道,然后利诱我道:“如此便麻烦小公子了,只要小公子能治愈我家王爷,荣华富贵和金银财宝都少不了小公子的。”
我心中翻了翻白眼,暗道,我又不是稀罕你的荣华富贵和金银财宝才来给清明王爷治病,而且,要是我能治愈清明王爷的话,还用得着你来吩咐吗?
说实话,我对这秦绵绵确实无甚好印象,不仅仅是当初她做出了很多刁难云雀公主和司马宗仁之事,而且将她的庶出妹妹秦软软嫁如我爹做小老婆也是她出的馊主意,她这般做的动机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因着我爹与清明王爷一向交好,她期望通过搞好与我爹之间的关系来改善她自己与清明王爷的关系;另一个则是因着我娘与云雀公主交好,这使得秦绵绵对我娘有相互大的意见,想借此机会给我娘几分颜色看看,想让我娘知道到底谁才是她应当巴结逢迎的对象。
不过,印象不好归不好,现在清明王爷身体变成这样,明显不是我发作的合适时机,不然,明显是在给清明王爷或者司马宗仁添堵,因此,我皮笑肉不笑的应道:“王妃请放心,小人定当尽力而为。”
“嗯,那便好,本宫还有一些事情要与王爷说,你先出去一下吧。”秦绵绵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下逐客令道。
她的话也正合我心意,我也不愿在这里与她相看两厌,便从善如流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