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像是丝绸被人用力撕碎,发出刺耳的声音。但那声音却像被放大了几倍,满是尖锐。
而且天空突然乌云蔽日,遮住了原来的光亮。天中雷声滚滚,一幅风雨欲来之势。
但从远处看来,皇城只是像被控制在一个结界中。进得去,却出不来。
“魔尊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黎夜早早便看出这一切是谁所为,但只想静观其变。
但今他更为吃惊的是,除了羽染,还有一位令他震惊之人。
羽染闻言一笑,一双嗜血的妖瞳在黎夜身上流连,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目光中的杀意。
当发觉白旭不在时,羽染眸中的杀意更甚了几分。
幽蓝的冥火在手中燃起,现在羽染那张原本绝艳的面容染上几分阴狠毒辣。
而羽染的身后,是一袭青衣披风的清俊男子。见黎夜看来,不慌不忙的抬起头。当目光接触到黎夜时,淡淡一笑。
“太子,还记得风洚吧?几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风洚记得与太子也有几千年未见。而且自从仙后逝去,风洚似乎就再未与太子相遇过。不过也对,风洚终究是有魔族血脉的神,又怎么能奢望你以及父帝的留意?”
风洚目光柔和,没有半分愠怒,但说出的话却越发狠毒。
“而且临璃,她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感化我,可真是好笑。将我如亲子一样养于长鸢宫,本来就是想让本君开口唤她一声‘母后’,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若无临璃,母妃一定不会被迫自刎,而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真当自己圣母不成!
“父帝只有二子一女,而且是二嫡一庶。临璃还把本君过记在她名下,真真坐实了仁慈的名号。你们仙界满是伪装,都是虚伪至极。太子,怎么?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黎夜脸色大变,一双金眸中满是冰冷,终身的气温也急骤下降。“风洚!母后当年待你如己出,本来就是怜你年幼丧母!你如今这般羞辱母后,究竟是谁狼心狗肺?!而且冥妃当年自刎,又与母后有何干?母后将你养于身边,不就是为了将来能给你一个嫡系的名分!更是为了给你留条后路!但这条后路是,你今日亲手毁了。你怨不得任何人!”
风洚轻笑一声,一双蓝眸中满是讽刺。
“本君断自己的后路,自然怨不了任何人。若兄长愧疚,那不如将太子之位让于本君?或者,从今日起,与沧澜太子恩断义绝。”
风洚没有顾忌,因为他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正因如此,才有如此嚣张的本事。
而且他也从未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矛盾,不过他如今倒有把握了。
羽染淡淡的瞥了黎夜一眼,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这里又无外人,太子殿下怕什么?而且白帝是沧澜太子的事实,太子比本尊更清楚吧?沧澜太子是白旭的前世,而白帝则是他的今生。当年白旭为何只是三界尊神,而不是帝君,恐怕缘由还在太子殿下的父帝身上。本座常常在想,若是行渊君有一天知晓了云泽是中伤凤霄帝君的幕后黑手,会如何看待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黎安的脸色变得飞快,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何滋味。
而黎夜则是一脸阴沉,虽平静,但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他心中所想。“魔尊何意?”
他没有想到当年竟发生如此之事,但在他记忆中的父帝,是最敬重凤霄帝君,怎么会?
风洚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一双满是冰冷的蓝眸,淡淡的扫过手中的长剑。“太子,你知道本君最羡慕你什么吗?”
话音刚落,便抬眸看向前方。似乎也并未想让黎夜回答,亦或者根本就是他自问自答。
长剑出鞘,映出主人微微带着几分伤怀的面容。“本君多羡慕你生来便不会被旁人指责血统不正,多羡慕你根本就不是可怜的工具,也羡慕你的一切。更羡慕……你还有母亲陪着身旁。”
突然,风洚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可是,老天逼我。他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将我的尊严践踏于地!明明你我都是仙帝之子,可偏偏命运就如此不同。黎夜,本君是真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你。”
如果他当年将这对母子一并解决,如今肯定没有那么多阻碍。而且当年临璃那年死前的目光,则不会成为至今依旧对他缠绕不休的梦魇。
“呵。”黎夜冷笑道。
一把闪着隐隐寒光的利剑出现他的手中,一道道淡白色的仙气在剑上环绕。
羽染讥讽一笑,手中的冥火在手中化作一把弓箭。漆黑而古老的弓,上面满是幽蓝的冥火。
湛蓝而透明的箭,此时却变成了阴森的幽绿,绿的令人心中发慌。
黎夜,这一次,你休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