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攥住了君夜的手,“王爷,最近朝中还是很忙吗?”
君夜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清浅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不太喜欢和清浅有近距离的接触。“最近朝中依旧很忙。”然后便没有了下文,他适可而止,也明白清浅不会再问。
清浅果然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直说,“国事为重,王爷不要因为我们母子就懈怠政务。”
清浅唤来近身婢女小青,“你去小厨房吩咐他们做一下我上次教他们熬的粥,王爷爱吃。”
君夜连忙打断,“你莫要费心,宫里事务繁多,我可能呆不到正午。”
清浅原本因君夜出现亮起来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挥挥手让侍女出去,沉默的在床上躺着。
君夜安抚性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我一个人,实在是……那折子堆的都快比我高了。”
清浅将头转向君夜看不到的方向,“那王爷赶紧回去处理政务吧。”
君夜想伸手安抚她一下,但是又收了回来,“你放心,我抽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你。”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清浅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君夜的背影,泪如雨下,“一句国事,他的夫君就能抛下身怀六甲的她,一句抽时间,就让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等数日。”
近身婢女,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王爷他怎么又走了?”猛然发现自家小姐满脸的泪痕,“小姐,您别哭了,要是让夫人看到,该难过了。”
清浅抹了抹眼泪,“小青,你快扶我去见母亲,省的她老人家多想。”
小青自幼便跟着清浅,此时自然为清浅打抱不平,“王爷怎么每次都这样……”
清浅捏了下小青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女儿给母亲请安。”此时的将军夫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猛然听见女儿的声音便睁开了眼。满脸笑意“浅儿来了,小青快扶小姐坐下。”
将军夫人喝了口茶,“我还以为,王爷回来之后,你们要在屋中叙上半日的话,怎的现在就过来了?”
清浅笑了笑之前的泪痕早已不见,“母亲,如今王上不见了,朝中的事务繁重,我便让他去处理了。”
清浅不敢说是君夜自己要走的,一来是怕母亲年纪都大了还要为她操心,二来是她不想母亲对君夜有什么意见。
将军夫人听了脸色不太好,“傻姑娘,你夫君好容易回来一次,你还把他往外赶。你就不怕他什么时候会给你带一个妾室回来?”
“王爷并非是那胡乱行事的人,再说了,若是王爷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正好纳过来和我做伴。”
将军夫人痛心疾首,“我的傻姑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清浅走过去抱住了将军夫人,“母亲,并不是所有人家都像爹爹和母亲一样的,所以女儿得适应。我好容易嫁给王爷,自是要让他过的舒心才好。”
将军夫人不由得落下几滴泪来,“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反对你这门亲事,喜欢有何用?夫君都不着家。”
清浅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母亲,王爷已经给了我一个孩子了,我不应再要求他为我做什么。他是堂堂王爷,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女儿不应该扯他的后腿。”
将军夫人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如同被针扎一样的疼,可是也无济于事,女儿喜欢他,纵女儿不喜欢他,也无法和离。但她还是希望女儿不喜欢他,这样便不会为了他而伤心难过。
君夜离开也着实惊呆了府里的管家,这许久未归,回来探望,竟是如此这般……呆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走了,连膳食都没用,于是这夜王府的下人之间,便起了些风言风语,无非就是,王爷其实并不喜欢王妃,所以才呆在王宫里不回来。
君夜离了夜王府,感觉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一回宫,他便又跑到了偏殿,喝着茶水,看阿童练字,这段时间只要是批奏折批累了,他便会过来看阿童写字,也不知为何每次看他习字之后便会平心静气很多,即便是再见到那些言语偏激的折子也不会再生气。
不过这阿童也着实争气,这字一日比一日好。看他临摹的那个样子,这字倒与他有些像。
其实阿童暗地里是废了不少功夫的,拿着那次君夜抓着他的手写的字作为模板,一字一画都跟随着,生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这也着实让他临摹了三分。
君夜对阿童的字,欣赏归欣赏,但是心底里是不太赞同的,因为君幽的字体独特,与他的不同,这字三练两练却练出了与君幽的差异。所以君夜很少再看阿童的字只是在他练字的时候,让人搬一把椅子,放在他的侧面,方便他自我安慰。
此时京师出现了两个做布料生意的商人,说是两个兄弟。两人举止亲密,但是没人怀疑亲戚关系,只是他们的手中,全是使惯刀枪的茧子。
这两人便是君天和阿奇,自从两人逃出京市之后,便想会京师的办法,筹谋了很久,才扮成如今这个样子。
阿奇花钱四询问,找了一位会做人皮面具的高人,做了两张假脸,就那样戴在了脸上,好是好,就是不能戴久。
他们本意是回来探听消息,想找一找君幽的行踪,听了几耳朵以后,发现君幽并没有找到,只是去哪了也没人知道,阿奇和君天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两人住进了御全斋的客房之中,那君天被阿奇搂在了怀里,“这下,你放心了吧,王上没有被君夜找到。”
君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现如今怎么样了,我好久没见他了,心里面总归是有点不舒服的。”
阿奇将君天的脸扳正,“你整天这样惦记他,我都要被醋死了。”
君天笑着拍了他一下,“我这感伤一下,你也要打乱我。王上就像是我的家人一般,所以我才如此护着他,你有什么可醋的?”
阿奇轻笑,“我不管,我就是醋了,你说,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