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府邸,那又如何?还是逃不出躲不过这世间最基本的东西,没了情,没了爱,滔天的权势又有何用?
听了小青的话,清浅沉默了,她又何尝不想父亲,不想兄长,可……自己现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白白让他们担心那吗?父母年迈,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
“你去找个太医进来,我有话要问!”清浅吩咐着小青。
太医很快就进来了,君夜吩咐了让时时刻刻盯着清浅,防止意外。
隔了一层纱幔,清浅坐在床上,那太医跪在地下,连头都没敢抬。
“奴才参见娘娘!”
清浅将手轻轻搭在了床沿上,“我现在可能舟车劳顿?”
“回娘娘,您现在身体虚弱,舟车劳顿,怕是会伤及腹中胎儿,娘娘三思啊!”
清浅的手颤抖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如此之差了,“若是我出宫,回将军府,身体可能撑住?”
“若是娘娘到了将军府,就能保证躺着休息,那尚有可能,不过娘娘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毕竟,腹中龙胎不稳。”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的事情不必告诉王爷。”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那太医缓缓的退了出来。
“小青,你也听到了……我这样,怎么能回去呢?我怎么能让他们年迈以后,还为我一个不孝女儿操心呢?”
“不知从何时,这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清浅擦了擦眼角,都说怀孕的女人心思重,容易想多,现在看来果然不错了。
“小姐,您别这样府中还是很关心您的,小姐放心,无论何时小青都会守在小姐的身边,不离不弃……”
阿僮自从君夜走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中,除了送饭的,谁都不让进……
不过那些饭,他也没怎么吃,全都剩下又原原本本的端了出来,这偏殿的仆人都在猜这位阿僮公子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王爷?从古至今,人的想象力都是颇为丰富的,本来宫里就有些乱七八糟的传闻,这一下子,更是坐实了。再加上口口相传,三人成虎,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真的,但也……
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一群人也没有活干,也不用伺候主子,索性就往那一站,得嘞,大家开说……
那阿僮把自己关在房间,慎重的思考着,自己和君夜的关系,退,不舍得,进,不可能。还真是让人为难。
阿僮喜欢君夜,但他还不想伤害任何人,最起码现在不想,尤其是他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对付鸾凤殿那位,传出去,必定让人笑话。
于是他就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希望能找出来一个最好的方法,让鸾凤殿那位知难而退。
还不能招惹到清家,这个是个巨大的难题,鸾凤殿那位可是清家的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可那又怎样?
爱上了一个人,注定卑微,哪怕是王宫贵女,也不能例外。
突然脑中飘过了清辰的脸,她也没有在意,继续涂画着
君天和阿奇日夜踩点,想给君夜找麻烦,但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君夜虽然是盗取王位,但是这个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南璃安定。
君夜在王位上大展手脚,君幽却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两人真的是不同命啊!
再说那孤蛮和唐糖,和那四位蛊师,自从在那房子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商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蛊师,顺利的瞒天过海。
只是讨论了这么些天也没有结果,大家都怕打草惊蛇,可眼见着按照秦落下给四位蛊师的蛊,就要到时间了,实在是不得……
孤蛮拧着眉,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四男一女,“你们四人的蛊,按照推算,已经快要了你们的性命了,如果我们再不动手,怕是要露馅了,若是被秦落和孤峰知道,你们没死,怕是要再派人出来,到那时我们不熟悉人,怎么下手?”
眼前的五人都沉默了,孤蛮说的非常对,可是一旦动手,现在的岁月静好就都会化成乌有,等待他们的将是蛊族的追杀,还有铺天盖地的搜寻。
但若是被秦落发现他们还活着,必定会用尽一切手段逼他们回去,然后要了他们的性命。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就只能去杀了那个人,后果无非也就是那样了……
几人拍桌就这么决定了,夜里便去杀了那个蛊师,然后一群人就回了房间,养精蓄锐。
只是那位蛊师还在集市和酒馆之间开回晃荡,只是不知刀子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慕希哄迟玉轩哄的也累了,索性也不哄了,直接转身就走,留下迟玉轩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站着,旁边的家仆都噗嗤噗嗤的笑着。
那锦笙趴在床上,身上这伤打的有点重了,可是不重点怎么能骗得了迟玉轩呢?锦笙摸着那把琴,“父亲,再等等,再等等你就能见到小少爷了。”
锦笙的眼里都是怨恨的怒火,如果当初,小少爷不存在,那么大小姐也不至于落到那种境地,锦氏一族,不会销声匿迹,被先王抹杀,一族之人死伤惨重,他的母亲逃过一劫,在逃跑中因为生他,殒身。
父亲拖着风烛残年的身体,养了他几年,可因为家族败落,心爱之人去世,各种情况杂糅在一起,要了他那老父亲的命,他的父亲,也仅仅是个琴师而已。
锦氏一族,对他的父母极其仁慈,他的母亲当年是大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而他的父亲是寄居在府内的琴师。
父亲长相清秀,又会古琴,母亲也是小家碧玉,后来经大小姐撮合,赐了父亲锦氏,给父亲母亲辟了一处院子,让这夫妻二人替锦氏卖命。
后来小姐得了一把古琴,然后顺手就送给了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这把琴。
大小姐是个好人,待人接物都极好,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