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幽陷入了沉思……君夜期待着看着他的脸,希望能看出几分动容,然后他就可以彻底翻盘。
君幽沉了沉脸色,“这件事情,我很为难,我答应过阿蛮,不再让他养蛊了。”
君夜抬头看向他,想发火,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幽,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强迫你,但是我请你考虑一下我,考虑下我们的未来。”
“我先走了,将军出事,有些人免不了要倒戈,我去料理一下。”
君幽不发一言,君夜转身离去了,他在赌,赌君幽会不会帮他,以前一定会,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他觉得君幽与那个孩子的关系超乎寻常……
君夜去将军府接了清浅回家,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小时候常有的挫败感又来了,经年平坦,他还以为自己会一生顺遂,没想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突然很怀念,怀念当年君幽护着他的日子。
自从这日从君幽府中出来,他便日日去幽王府,就像例行公事,也不再提养蛊的事情。有时候君幽忙了,他便会坐在一旁发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孤蛮的存在,害怕君幽会移情。
看着这样的君夜,君幽很是心疼,弱冠后的君夜活像太阳,自带光芒,便是在众臣打压的时候也能力争上游,绸缪未来,甚少有这样颓靡的时候。
又是一天清晨,君夜过来的时候,君幽在睡觉,他就在一旁坐着,等着君幽醒来,眼神放空,没有一丝亮光。
君幽醒了走过去,抱住君夜,君夜回神。看着面容憔悴的君夜,君幽的心一痛,“夜,你别这样,我心疼。”
君幽的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君夜的脸,他瘦了,瘦了很多。“我们不要王位了好不好?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去游历天下,看遍名山大川,江河湖泊。”
君夜身心疲累,看着自己爱的人,忆起了年少时光,突然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在,一切都会好的,他握住了君幽的手,坚定的说,“好,我们一起走,我的余生都归你。”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在为远走他乡做准备,君幽很开心,终于…终于他愿意放下一切和自己走了,以后再也不用勾心斗角,再也不用违背本心,再也不用手上染血了。。
君夜依旧是每日都去君幽府,两人的感情越发好起来,之前的隔阂早已不见。君幽为了方便与君夜见面,搬回了兰苑,两人过上了蜜里调油的日子,君夜偶尔也会留宿。
交往频繁,接触过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王宫议政殿内。
“王上,这是这几日的密函,另外探子来报,最近夜王殿下暗地里联系了好几家马市当铺,备足了银子和马匹,似是要远行。而且夜王殿下日日都去幽王府,一呆就是一整天。”
王上打开了密函,上书“夜王与幽王,交往过密,似有断袖之癖,。”
王上将折子摔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帝王的脸憋的通红。他们是兄弟,是亲兄弟啊!
看着帝王的怪异表情,近侍上前,将折子捡起,余光瞥了一眼,看了大概,将折子丢在火盆中烧了。
“王上莫生气,此事需要查实,不可偏听一人之言。”
帝王颤抖着手,“阿覃,去查,让所有人都给我查,查到底!”
“是!”近侍退出了议政殿,去派任务了。帝王浑浊的眼睛,红了,滴落了几滴清泪,“凝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管教好我们的儿子。”
君夜与君幽,已将一切打点好,只待午夜,出走他乡。这是在这幽王府的最后一日了,终于要脱离这囚笼了,想着以后和相爱之人的生活。君幽心中愉悦,一整天嘴角都是上翘的。
府上下人看着也开心,幽王爷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都说小孩子天生敏感,能感受到大人感受不到的东西,于是乎,出现了现在的局面,孤蛮抓着君幽的手,“君幽哥哥,你是不是要离开?”
君幽捂住孤蛮的嘴。“你胡说什么?”孤蛮看向君幽,“我这几日,日日看到你夜里收拾东西,吩咐君天去做事,有什么事情,白日不能做?非得等到晚上?而且夜王爷日日都来,有时还留宿。”
君幽没有说话,孤蛮直视着君幽,“那么,君幽哥哥和夜王爷与那日在酒楼见到的迟老板与慕希是一样的吧。”
君幽看着孤蛮,突然感觉眼前的他有点陌生,沾染了几分狠厉,这么多年,除了君天,没人知道他与君夜的关系。
“所以君幽哥哥一开始就是完成夜王所愿找上阿蛮,我往日只以为是形势所迫,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夜王失势,所以你们二人打算就此出走,远离京师是非?那么今日这么开心,掩不住笑容,那么我可否认为出走之日就是今晚?”
君幽看着孤蛮,他突然觉得好可怕,仿佛他从前接触到的孤蛮,都是假的!此刻眼前咄咄逼人的才是真正的孤蛮。
然后孤蛮又问了一句,“这样值得吗?”孤蛮握紧手,“有些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孤蛮握紧了手,他觉得护着君夜的孤蛮很刺眼,尽量平稳语气,“所以君幽哥哥不要阿蛮,要把阿蛮一人撇下了吗?”
君幽开口,“我已经打点好下人了,给你置了处宅院,倘若你日后想报仇,就来这找君天,他会帮你的。”
“阿蛮,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不可能带你走,往后余生,只有王兄一人即可。”
“让你养蛊是我不对,但你要清楚,如若没有我护着你,带你出苗疆,你可能早就被孤峰杀了。”
孤蛮放开了手,作揖,“那我谢过君幽哥哥了”随即唇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不过,君幽哥哥,你觉得,阿蛮会让你走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