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风儿小姐进书院里面去,那比他不看赏花会更惨,玉琢看见他跟别的女子处一道,定然产生误会。“这个……”左右为难啊。
“不逛街就不逛街,跟你去书院。”沐风儿抓起赵君侯的手便走。
“风儿小姐……”赵君侯还不能拒绝她,那株梅仙是她找来给他的,那么宝贵,没收他一分钱一份礼,现在人家要求他陪着逛逛街,也不算过分。哎,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赏花会,玉琢,暂时别了。
“你们读书人就是不爽快,不陪我就算了,跟你去书院还扭捏,我令你很讨厌呀?”
“不是!风儿小姐,我,陪你还不行么。”
就这样,赵君侯与赏花失之交臂。
当书院上空呈现祥瑞的霓虹,赵君侯也看到了,沐风儿一看到那么美丽的霓虹,高兴的搂着他,大声呼叫。街上的人见了,并不以为怪,因为街上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激荡,这可是东州从未出现过的奇迹。赵君侯忽然想到了那株梅仙,会不会是梅仙引得上天降下祥瑞?
后来又逛了一些地方,天就快黑了。赵君侯懒得回书院,径直回了赵家巷,沐风儿却跟着他不走。
“风儿小姐,我说,这……你看是不是该回去了,天黑了,城门一关,你就出不去了。”赵君侯脚步收于赵家巷,他打算在此与这位难缠的小姐作别。
沐风儿瞅瞅天,说:“不怕啊,回去不了,去你那里。”
“啊,去我家?”赵君侯张大了嘴巴,风儿小姐真够大胆,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害臊。
“就住一晚,我保证不吃你家粮食,不弄脏你的床铺。”以她的道行,几天不吃东西照样活蹦乱跳。
赵君侯急的跺脚,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风儿小姐,你是大富人家小姐,一个姑娘家,到一个男子家住宿,似乎情理不合,别人知道了,对你名节有损啊。”其实他不想直言,可这风儿小姐,不明言她就不明白。
“呵呵,你还为我着想,恩,没看错你。”沐风儿并不是真的要去赵君侯家,不过吓吓他而已。
赵君侯不自在的笑笑:“所以,风儿小姐,实在对不起。要不明天你来城里,明天或许更热闹。”这只是他的客气话,另外一层意思:改天你来吧,这几天我没空。
“赵公子真是盛情哟,好,我明天一定来。”沐风儿接下邀请,哪管面前的书生欢不欢迎。赵君侯你跑不掉,这么可爱为她着想的人,她若是放过了,那真才是傻鬼狐。
“你还真来呀?”赵君侯忍不住了,哪见过这么不懂人情的小姐。
“呵呵,你请的,我为什么不来,明天你要请我吃饭,不然我就对别人说,赵君侯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答应的事办不到。嘿……”这叫先给你上锁,休想乱蹦。
“好好。服你了。”赵君侯内心里叹口气,不知上辈子欠了风儿小姐什么,竟甩不掉她了。
“你想啥,可别打算甩掉我,我是叮在你身上的牛屎蚊,你甩不掉,咯咯咯。”沐风儿敞开口笑着,白净的米牙整洁优美。
赵君侯不敢乱想了,这个风儿小姐没大没小,不太正经,敢作敢为,粗心大意,然而绝对聪明机灵,还是顺其自然。反正她是自己的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赏花读书会次日,东州城菜市广场正举办一场比武较技活动。入选的皆是东州的武术强手。当然像良狼这样的公子哥也有好些参与进来,而武捕头则以巡逻维持治安为名推掉了,那是给童铜安排的观赏武场,他身为官府中人,才不凑那热闹。而赵县尉公子赵长富也被列名其中,赵县尉好像还嫌不够出风头,要在武场上赢个彩头。
比武较技活动就是打擂台,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宦官童铜乐乐。来你东州,没啥好玩,还不得立马走掉。为让童铜多呆几天,良知县可谓磨破头皮的想出乐子。
擂台设的不是很高,呈正方形,直径大约五十米,尽够两个人在上面打架了,四面还加固了木栏。在擂台正首不远设立的是童铜等官员观看比武的坐台,被彩带装饰的耀眼好看,遮阳棚上嵌着许多花环,给这个生硬的武场增添了一点柔和的气氛。
而沿擂台外围则竖立着许多小旗杆,风一吹来,嗬,真有比武较劲的气势。那些公子哥一个个扎着腰带,蹬着厚实的棉布武打鞋,简洁精装,真好似出得场面的武生。
日上三竿。见时辰差不多了,良知县就向坐在楠竹椅里的童铜汇报了比武的各项措施。
童铜抬手轻声道:“好呀,今儿阳光明媚,来一场打斗。叫他们开始。”
良知县退下了,然后朝擂台两旁站立等候的比赛公子哥喊道:“比武现在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公子哥们精神抖擞,有的踢腿有的扩胸有的短跑,有的就地露一手,要知道赢了今天的武场,嘿嘿,那可就名扬东州,而且童大人还有重赏。这样的好事谁不挣着抢着。
武场较量一般是一对一,输者滚下台,胜者继续比试。所以头几场比试的人占不到便宜,无论输赢都坚持不到最后。那些公子哥平时跟着府上聘请的武丁也学了几手,可真正动起手来,就像散架的茅屋,来风就倒。没一会,场面上就剩下了不多的人,大多数都败退了。
到了最后几场,良知县叫来了良狼,吩咐他绝不要手软,碰到赵县尉的公子也不能饶过。因为这事关他们的前程。良狼自然清楚利害关系。虽然对赵县尉的千金赵玉琢情有独钟,可拿来与前程一比,分量就轻了。虽然那个赵长富去军营干过几年,他良狼可不是那些没两三下就倒地的蠢材。
“爹,你就瞧好,赵长富不是我对手,我师傅当年是名震一方的侠客,我深得真传,不会输。”良狼五指捏了又捏,眼里鼓出好斗的血丝,好像已经面对对手了。
与此同时赵县尉拉着赵长富叮嘱,今儿的武场赵县尉要个彩头,一举双丰收。
“爹,你还不放心我么,我在军中习了武艺,这身肌肉不是白长的。”赵长富抖抖身。将写着“武”字的白带子拴到头上。
赵长富排在良狼前面,他力挫三个公子哥后,良狼才最后登场。这当然是良知县的安排。为的是确保万无一失。
良狼登上擂台时,赵长富由于打倒了三个人,力气就失了些。加上头顶太阳烤着,他的精气神可以说折损了一半。而良狼正当力气充沛,满面信心,这个武场的冠军非他莫属。
“长富,本来咱们家也是交好,无奈今天你我要在武场上比试。我也不愿意啊。我们就当是切磋,输赢就不要在乎了。”良狼甩了甩一头马尾扫,语气谦虚,神态却傲慢。
赵长富在军中几年,沾染了军人的果断性格,回敬道:“良少爷少说废话,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咱们谁都不要留一手,来吧。”说罢,摆开阵势,一个标准的大马步说明他腿上功夫不弱。
良狼哼哼,双手一握,先来一个金鸡独立,“那就见真章了。”没说完,金鸡独立就变成长蛇吐芯,直攻赵长富前胸。
赵长富一闪,将军中习的近敌擒拿手施展开来,反手抓住良狼的“蛇手。”良狼偷笑翻手,急变作一条缠蛇,与赵长富的手做着迂回,赵长富虽在军中习武,可军中的武技大多用来对付战场上的混乱局面,与人一对一就显的不够蓄力。
“哎哟!”赵长富突然觉得下腋一酸,手上的劲就软了,还好另一只手调配过来,一拳击中了良狼的蛇手。
良狼疼得“呀呀”地退出去,稳住后,心想,这个赵长富还真硬,从军几年,看来已非当年那个纨绔子弟。这样一来,良狼就多了一个心眼,仅此一交手,便瞧出了对方的实力,是实力也是弱点。哼,制胜法宝,智取攻击。
赵长富亦并非草包,虽不够聪明,也有头脑,良狼的蛇手绵柔,属于韧性的路数,与他的刚勇正好相反,他要取胜,难度并不小。此招过后,他也防备了,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妄图一拳击倒良狼。
两人隔着十米距离对峙了一会,都在谋划打败对方的办法。良狼在算计这方面相当精明。他想好对策之后,就又发起了攻击。依然是蛇手。
赵长富依然是擒拿手,看你这条蛇怎么逃得过擒拿的死扣。
良狼就以蛇手蒙骗赵长富,等到了他面前,蛇手不见了,换成了老鹰平地跳跃,人就从赵长富头顶飞过,这一过程中,良狼做了一件事,点了赵长富的脑袋。赵长富就觉头晕眼花,往前窜了几步,还好没摔倒。而良狼落地后,再来一个扫腿,想将对手绊倒。哪想赵长富在军中训练,练的就是腿劲,良狼的一扫,非但没得逞,反而疼的他赶快缩身,以免被反击。
良狼和赵长富在台上打斗,不远观看的人禁不住拍掌叫好。有的说良公子有谋功夫强,有的说赵公子硬功夫一身,而真正懂得路数的童杰出,瞧着甚是不屑。一个是头笨牛,一个是只猴精,谁也好不到哪去。就凭那样的功夫底子,他手下的随便哪个侍卫都要强过他们。
童铜品着香茗,吃着糕点果品,不时瞧上一眼,就“好呀”的拍掌,他一叫好,其他官员跟着叫着“好呀。”
台下的人看得起劲叫好,台上的两个人可就受罪了。
经过数次交手,双方基本上摸清了对方的脉门,现在看的就是谁抢占先机,谁能灵活的扭转打败对方。
良狼毕竟是公子哥,平日少于锻炼,现在是临场练兵,斗了不几个回合,就力怯,若还不能取胜,他很难坚持到最后。短暂思谋后,良狼又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