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不停地揉着口袋,里面躺着让她心悸的纸条,“你是个噩梦师,从来都是,你想起来了吗?”
噩梦师?虽然她不记得那是什么,但捉弄一下白薇薇和她的同事未尝不可,谁让她们不安好心。
她快步跑到窗边,俯身望去,男女老少依旧在他们既定的轨道上运动着,疲于奔命,窗台上积了些灰尘,不可能刚刚有人坐过。
活跃的气氛被南羽一声呼喝带入低谷,大家怯生生地回到各自座位上,白薇薇气不打一处来,甩出四张红票子打在南羽脸上,“拿着你的小费快走!”
“她看到的不会是小诺吧?”
“哪个小诺,那个跳楼的实习生?听说一尸两命……”
“可邪乎了,跳下去一滩血,尸体却不见了。”
“还有人说,她从二十楼跳下去,一点事儿没有,自已爬起来跑了。”
“我还听说,孩子是……是韩总的……”
南羽听着这些议论有些心虚,她只是随口编了个鬼片的桥段,没想到被他们对号入座了。她急于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可身体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冥冥中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断靠近,让她忍不住四顾寻找。那种感觉牵着心,挠着肺,既痛楚,又畅快,思绪被它搅得空空如也,自已的前半生好像都在为这种感觉而活,可它又陌生得难以名状。
眼看着火烧到韩越泽身上,白薇薇气呼呼地推了南羽一把,“让你走,聋了吗?”
世界像为南羽关上了声音,她看见气急败坏的白薇薇在面前张牙舞爪,看见交头接耳的白领对她指指点点,看见温柔可人的张初月像鬼魅一般勾起唇,看见门外的店长被保安连拖带拽地押进电梯……可他们在说什么呢,为什么,什么也听不见,她像被重重蚕丝缚住的蛹,动弹不得。
“今天放假?”随着韩越泽冷冽的声音传来,南羽身上的束缚霎时解脱,她匆匆看了韩越泽一眼,只见他身姿凛凛,深黑色的瞳仁微微泛着寒光,在长睫的映衬下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唇线为他绝美的五官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散发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他同样扫了南羽一眼,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行政部部长张初月身上,“这是来面试助理的?”
张初月先是一怔,而后浮起柔若春风的笑容,风姿款款地走到韩越泽身边,“韩总怎么提前回来了?”
“谈判很顺利,便提前回来了。”韩越泽对张初月表现得极富耐心,他成稳、干练,不到一年就把南境首屈一指的茂天集团打得有模有样。
张初月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如丝媚眼不经意间与韩越泽四目相对,她羞赧地垂下头,脸颊飞上两团红晕,韩越泽嘴角慢慢勾起,眼里尽是张初月的影子。
白薇薇在一旁看得眼里喷火,她上前一步卡在韩越泽和张初月中间,南羽注意到因白薇薇的介入,韩越泽俯向张初月的身子明显挺直许多,这是疏远和戒备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