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是夏国乃至南、北两国都很有名的酒楼,来往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店里上至掌柜、下至厨子跑堂都是老板亲自调教出来的,味道自然是不在话下,是以贵则贵矣,还是有不少人闻风而至。
刚来京城的时候,赵思懿也来过几次这里,依稀还记得这里菜色的美味。
可今时不同往日,店小二李小四在前面带路,他紧紧跟着。一路上盘算着,自己在京城并不认识什么人。到底是哪个好心人,会做这样的善事?
心里迫切想要知道结果,脚下便放的快了些。
不一时,便已经来到了一间靠近窗户的房间里。只听那李小四惊讶地环望着四周,说:“咦?那位姑娘呢?”
“什么姑娘?小二哥,难不成……请我的那位是个姑娘?”
见李小四点点头,赵思懿面上有些挂不住。可鼻尖处已经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实在不知改怎么拒绝。沉默半晌,又问道:“麻烦再问一下,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比如,她穿什么样的衣裳。”
“嗯……虽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可我想这辈子怕是忘不了她的模样了!”
李小四沉浸在回忆中,对赵思懿脸上的困惑毫不知觉。
“哦?那姑娘是不是穿着暗色衣裳、眼睛大大的,有……对了就到我肩头这么高?”
李小四回过神,听着这人的描述。想想,那位姑娘好像还就是穿着暗色的衣裳、眼睛大大的,就到这人的肩头一般高。
“对了,公子你们可是认识?那姑娘可真是好模样哩,也不知她一个人这是到哪里去了,路上安不安全?”
李小四从来都是干净利索的,何时这样的啰嗦过。
至少翠儿是这么认为的,她是这“天外飞仙”的“服务员”,尽管不知道“服务员”是什么,可既是老板说的那照做就是了。
翠儿一身的衣着与别的“服务员”一个摸样,想起在门口站了良久了,这才忆起刚才那位姑娘交代的事情。
所以她敲了敲门,待收到回应。才走了进去,这也是老板定下的规矩,她只是照做。
“公子,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
翠儿把那个做工精美的锦囊交给那名客人,才放下了心,退了出去,末了,还不忘轻轻掩上门。
赵思懿可是没有这么轻松了,手指一次次不停地拂过锦囊上的丝线。精囊里是几片金叶子和几个玉石的耳坠子,他把李小四瞧了一遍又一遍,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想起了父亲教的“江湖救急”,他暂且把锦囊放入怀中。后又盯着那几道美味,忙着大快朵颐,也不曾意识到李小四是何时离去的。
“啧啧……啧啧……真没用!”
这是叶赫对自己刚才所做之事的评价,原本她是打算明着去见赵思懿的。然而就在看到赵思懿进了门后,一双脚不听使唤了,直到出了门才停下来。
入目的不正是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店小二,就是李小四口中所唤的“三哥。”不过,叶赫倒是觉得这人獐眉鼠目、面目可憎,完全不像李小四。又想:
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亲兄弟?
是以,挪开步子离开了。
街道上也是热闹非凡,与“天外飞仙”里面的场景如出一辙。叶赫性子本就不喜吵闹,所以就挑了条安静的街道,朝着城外走着。
不过就她这认路水平,总是免不了要问路的。只是半天不知该怎么开口去问,眼前的都是些黄发垂髫的老翁老妪。
终于,看到前面像是没路了,她鼓足了劲,朝着一个稍微年轻一点、面目和蔼的老婆婆问道:“婆婆,你知道怎么出城么?”
“走路啊!”
老婆婆和善地笑着回答着叶赫,眉眼低垂,复有坐回到摇椅上闭目假寐。
“婆婆,我是想知道路线啊,我迷路了!”
“迷路了?你不会按着原来的路走么?在重来一遍!”
老婆婆眯着眼睛,说完又侧转身子,像是极不情愿在被人打扰一样。
叶赫只得按着原来的路线,往回走着。转了几条街道,还算好,至少没有在迷路。叶赫迈着轻巧的步伐,向前走着。
不远处就是“天外飞仙”了,叶赫站到梯子上,向着下面望去。她心中欢喜不以,对着那位烧饼铺的中年人说句感谢的话,就要离去。
“老板,拿三……五个烧饼!”
叶赫从怀里掏出些零钱,递给那个中年人。她向来认为,要想感谢的话,还是要实际行动比较实在。
“好嘞!您拿好!”
中年人拿过钱笑逐颜开的样子,确实比刚才叶赫的一声谢谢来的大方一些。
一想,自己可是跑到人家家里面,还占了人家的梯子,叶赫心里便是不大舒服。好在买了几个烧饼,看到那人高兴的模样,她现在心情好多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你们竟然公然行窃!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别了烧饼铺,刚走几步,就听到这个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不过叶赫没有不耐烦,反而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
她闻声而去,正是赵思懿。不过赵思懿现在的样子,可比刚才被店小二赶出来好不到哪里去。他面前是三五个身形粗大的汉子,这一比较,倒显得他娇小了许多。
想来,在那挽安镇里,这番话自然是别人对他说的,被他听了去,否则以他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叶赫颇觉好笑,站在不远的拐角处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
“哼!就你也敢说王法!前些日子,我们兄弟几个去了趟挽安镇,少爷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来到京城你那‘少爷’称呼也变成‘公子’了?”
这话让叶赫扑哧一笑,原来竟是寻仇来的。她不由抱住双臂,等着瞧瞧那赵思懿是怎么解这个困的。
“哦?竟有这回事?那些该死的……定是有冒着本公……少爷的名头去害人了。”
只听见赵思懿叹息两声,接着说道:“诸位大哥,出来行走江湖不容易,小弟先代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向你们赔不是了!他日,哥几个若是再来挽安镇,兄弟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只是,不知几位大哥,届时是否赏脸?”
“赏……”
其中一个像是被赵思懿这一碗碗迷魂汤灌得忘了初衷,此时另一个又说道:“混账,莫要忘了哥儿几个那日受得是何等的委屈,怎能听他几句好话,这事儿就算了了的?”
显然这是受了赵思懿的“迫害”的,叶赫听她这一声声,竟像是到了肝肠寸断复有绝地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