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书生醒来,身体很虚弱,眼神却极其明亮。
“劳烦彭兄扶扶小生。”
“小白你要干嘛?”
“小生还想作画。”
“屁啊,嫂子说了再画就不是躺两天的事了,你还是休息好再说吧,没嫂子批准我和小喜鹊可不敢扶你起来。”
“唉!让大伙担心了,小生惭愧。”
“一队人就你能画上去,白大哥厉害的很呢。”谭文雀说道。
如今房内就她和彭安陪着白书生。
“不知大伙去了何处?”
“在隔壁看天哥作画呢,哈哈笑死彭爷了。”
“这是为何?小天兄画的如何?”
“天哥可厉害了,之前是一条鱼儿游,现在是一群鱼儿游,都快打起来了,哈哈!”
“可曾入画?”
“没有,游着游着就消失了,不过天哥不管画多少都不累,奇了怪了。”
“妙哉妙哉,魅城不愧是我儒宗师兄弟向往之地。”
“还妙哉呢,店家都快将我们赶出去了。”
“这是为何?”
“也不知是谁定的规矩,每间房间只配一套笔墨纸,天哥换了好多间房,都要将客栈里的墨水用光了。”
“这,用了无法添加?”
“可以是可以,但据说这墨水很珍贵,要和城主府申请,每年只发一次,这笔墨是魅城的特色,没了墨水客房便租不出去了。”
“原来如此,小生还想向店家买些带走,只怕难了。”
“难,得到城主府去买,听说城主府吓人的很,去了就没稀见能回来的。”
“如此宝贝,再险也是值得。”
……
“吱!”小天垂头丧气的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众队员。
“书生醒了?”
“让大伙担心了,小天兄可曾入画了?”
“我画的是动态,你们不懂。”
“噗!甜蜜蜜你不行就不行,还动态呢。”
“非也非也,兰心姑娘此言差矣,画之极致确是栩栩如生能鸣能动,我儒宗的镇宗之宝百态图便是如此?”
“听到没听到没,还是书生懂我,你们都是外行人。”
“百态图我听过,但没听说会消失啊,甜蜜蜜这是画升级版的百态图吧,哈哈!”兰心说着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哼!你们都不会聊天,我要去城主府买墨水去。”
“不可,传闻极为危险。”队伍里敢直接否定小天的便只有张司司一人,其他人要么提个意见,要么无条件的信任跟着去。
“那都是传言,混乱之地不是还说进了鬼城有进无出吗?夫人你看这魅城气氛多和谐。”
“总之不行,连本地鬼族都不会轻易靠近城主府那片林子。”
“可是我还想画画啊。”
“小天兄,小生有一计,应该可行。”
“说说说。”
“此处客栈不少。”
“对啊,他们肯定有不少空房,你们留下我去去就回。”
“我随你去。”
“好,那就我们俩人去。”
小天带着张司司出了客栈,五日之后,魅城迎来了一场“大灾难”。
……
……
城主府,魅使外出归来,“浅绛,本使外出期间城内可安好?”
浅绛是城主府的管家,画出来的管家。
“回魅使,出了件大事,许多客栈来报墨水没了。”
“没了?可是被盗?”
“砚台还在,说是两名黑衣斗笠人进店后不停更换客房,之后墨水便没了,如今城内已掀起了一股抵制黑衣斗笠人入驻的风潮。”
“墨水离不开砚台那便不是偷,是前几日来的黑衣斗笠人?”
“是的,数日前魅使曾过问过的,住在东一巷十二号客栈。”
魅使说着闭上眼睛片刻,说道:
“用光了本使如此多的墨,却无一画成?浅绛你去一趟,带他们来竹林。”
……
……
“好无聊啊,怎么就把我们给抵制上了呢,还有没有服务意识了。”
小天双手托着一把眼睁睁的看着白书生作画,每一笔看似小心翼翼却又下笔流畅。
经过数日的适应,白书生已经每日能画上六七笔,随后依旧是累的脱虚,恢复过来后精气神更足了。
今日画上几片叶子,一根竹子便算完成了。
……
“天哥,魅城客栈的服务比混乱之地已经好了不知多少倍了,你就知足吧。”
“胖子你不懂,我觉得马上就成大画家了,只要再给我一些墨。”
“天哥你确定是一些,不是一桶?”
“你没那天赋,不懂。”
……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
“谁啊?”小天警惕了起来。
“打扰了客官了,城主府的浅绛大管家来了,在大堂等候。”
“知道了。”
……
“城主府?彭兄快扶我一把。”刚作完画的书生极为激动,差点没摔跤。
“不会小白刚画完城主府就知道了吧,小天会不会是找你算账来的?”
“人都坐在大堂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我和书生下去吧你们留下。”
“不行,我也随你去。”
“人家是要见懂画的,夫人听话,如果我们过了今夜不归你们就回去找那戈师兄,我们也会搬出严老鬼拖延时间。”
“谁是严老鬼?”
“就是带阿信入学的那个,是鬼王身边的亲信。”
“小红,交给你了,书生我们要墨去?”
“如此甚好!”
……
……
魅使乍一看是个简单的人,像极了山间采药的少女,多看两眼,又如溪边洗衣的年轻寡妇,眼里透着孤单与寂寞。
白书生眼里尽是画,一桌一椅看的入神没有察觉到魅使的到来,若非礼仪深刻骨子,只怕盯着的便是那叫浅绛的大管家,画出来的管家。
小天则有些惊讶,这是天生的媚骨啊,还是不看的好。
“两位来我魅城是做买卖的?”
“魅使误会了,我等只是途径宝地被魅城的画给迷住了多住了些日子。”
“路过?由混乱之地而来,魅城后便是鬼王城了。”
“是的,去见见严老鬼。”
“原来如此,道友进了本使府邸还带着斗笠似乎礼仪上有些过不去,还不如阁下这位同伴。”
“他是书生讲究这些,我倒觉得出门在外都易了容,脱下斗笠依旧是伪装没个区别。”
“理是这个理,可难道本使就不值得道友卸下伪装以真面目相看?”
“好吧,既然魅使坚持那脱了就脱了。”小天说着脱下斗笠露出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
“真好看,如果本使没记错这张是书院某位教习的脸。”
“魅使消息倒是灵通,近日光想着画画,忘了易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