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清下意识反应是逃跑。她转身脚还没迈出去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就瘫软进一个怀中。
她的意识流出脑袋,男人抱起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嗤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当苏小清再次睁开眼睛,周围是一排铁栅栏,空气里散发着稻草潮湿腐烂的味道,像监牢。牢两边有床,床单上甚至看得见发霉的黑点,老鼠时不时地乱窜。
她揉着脑袋,大脑里一片空白。
所以她是被抓起来了吗?
理由咧?苏小清怔忡着,思绪却被突然地吵闹声打断。
“你可让我们好找!”粗犷充满愤怒与不屑的声音。苏小清侧头,一个女子被两个大汉钳住双臂,正在地上被一步一步拖着走。
女子奋力挣扎,头发散落黏在她的脸上,她嘶吼着:“放开我!还不如弄死我!”
“当时就该弄死你!贱婢!”大汉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女子的头狠狠地侧向一边,她甩出一抹冷笑,转过头对着大汉啐出一口口水。
“你!”大汉作势又要抬手,却被另外一个阻止了。
“大哥别动气,咱们快点把她关进去,二殿下还等着呢!”
大汉原本狰狞的神色突然大变,被惊恐取代,他把女子往苏小清的监牢里随意地一扔,带着小弟快步地向牢外走去。
苏小清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出声轻喊道:“胡苒?”
女人从地上费劲地爬起来,她的半边脸已经红肿得吓人,白衣也污迹斑斑,鞭痕遍布手臂,黑色藤蔓状的印记也看得清晰,她瞅了一眼苏小清,“怎么又是你。”
我还想问呢。苏小清无语。
“啧,看来我们是真的有缘。”胡苒将自己翻过身坐在地上,她喘着粗气,打趣道。
苏小清撇嘴,看着她的伤口,忽然记起自己有药。她伸手将口袋里的药拿出来,下床放到她身边。“你用吧。”
“这是什么?”胡苒随意地拿起了一个小药瓶。
“药。”苏小清索性坐在她旁边,随口答。
“不需要,我从来没用过药。”胡苒刚想放下却被一只手抢了去,她抬头就与苏小清无语地眼神撞个正着。“你那是什么眼神?”她皱眉。
苏小清不说话,她打开酒精叹出一口气,今天她注定得为人民服务了。
“你又是为什么被抓了啊?”苏小清将酒精点到伤口上,胡苒倒抽一口凉气,“你就不能轻点嘛。”
苏小清压抑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楚落好伺候多了。想虽这么想,苏小清还是放轻了动作,该呼呼的地方还是呼呼了。
“溜出去被抓了呗,我今天就想去看看我妈。”胡苒看着其它地方,“我妈几年前就是这个时候把我卖走的,每年这个时候就在大街上到处拉人,”她顿了顿,露出一抹虚无缥缈的笑容,“为了找我。”
苏小清擦药的手一顿。她的脑海里闪过老妇人的脸,那张眼泪渗进沟壑般的皱纹里瘦削的脸,心里莫名其妙地堵住了。
“我觉得怪丢人的。”她打着哈哈,看着苏小清把药收起来,“你为什么被抓进来了?”
“不知道,二殿下抓的。”她回。
“难道你!”胡苒腾地窜到苏小清面前扒苏小清的衣服,确认了肩膀处什么都没有后才松下一口气,“幸好。我还以为你当二殿的命契了。”
话毕,她瞅见苏小清绳结上的黑色彼岸花,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大殿下的命契你就别想了,大殿下的命契没一个活着的。”
“唉?”苏小清一愣。
胡苒显然有些震惊,“你不知道吗?”
“有时候觉得你不像我们世界的人似的。”
苏小清一惊。她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神经紧绷起来。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
似乎察觉到她紧张的表情,胡苒连忙摆摆手,“我就瞎说,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她继续道:“说来也奇怪,命契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普遍,任意两个人都可以弄成这种关系,单唯独大殿下,”
“所有命契都暴毙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