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富士山,顶上的雪明显没有冬天的时候多,呈现出来的几乎是一个“半秃”的形象,还好这座火山仍然在沉睡当中,要是有一天突然爆发,那威力一定是不堪设想的,从远处看,此时的富士山就像是一位掉了头发的中年人一般,显着忧愁的样子,五人正陶醉在其中时,车子已经到达景区门口的停车场了。
郑益嵩把众人都叫下车,准备徒步前往富士山的五合目,趁他和日本司机交谈那会儿,樊茵炜在附近踱了几步,可以感受到清凉的山风吹过耳边的舒适感觉,这时,傅锦澄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好久都没有玩打雪仗了,待会儿上去,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樊茵炜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傅锦澄,想着都二十一岁的人了,还玩打雪仗这种活动,说好点儿就是恢复童真,说不好就是幼稚,在这点上,他的反应很简单直接;不理会傅锦澄,让他自己玩儿去,谁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郑益嵩终于谈论完重要事项,对大伙儿做了个出发的手势,他们也是心领神会。随时准备前往五合目,只不过在走之前,导游先生有点儿啰嗦,竟然还有要交代。
“我建议上去之前,大家多穿点儿,毕竟上面温度”太低了…….”他还没有说完,那几位就先上车拿了几件厚衣服给各自的妹妹先披上,然后才是自己的份儿,真是兄长力十足,但是打断导游的话实在是有点儿不礼貌!郑益嵩也是只是叹气发泄了。
随后,六个人终于告别景区停车场,开始向着梦想的高度攀登,没想到刚爬到第一段山路的高点,樊茵杰就出现了明显的呕吐症状,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凑到樊茵炜那里,郑益嵩斜眼望见他正在拍着妹妹的背部以舒缓症状,没空搭理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只有等待了。
樊茵炜安顿好妹妹了,往下看了看,差点儿没吓一跳,原来自己已经爬到这种高度了,幸亏他体质好,要不然这时就得和樊茵杰一样水土不服了。他这时明显很悠闲,走到导游那里,闲聊起来。
“这富士山到底是有多高,怎么还没到山顶我已经累了?”樊茵炜虽然说出国经验很丰富。但是像这种外国景区,却是很少光顾的。所以才会不了解这山的一些细节。
“富士山的具体高度我不知道。但是日本人他有自己的测量方法,就是每到一个重要节点,就闭上眼睛去感受景色的美好,这就是为什么富士山的高度单位要用合目的原因了!”郑益嵩毕竟在这里上了四年的大学,一些基本信息都是知道的,只是游客会分不清他是真正了解还是在开玩笑,比如樊茵炜就对他的观点提出了质疑。
“不对!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日本人用的合目好像和闭眼睛没有半毛钱关系,郑益嵩,你以后要介绍的时候能不能严肃点儿,别跟大家闹着玩儿?”看来他是说真的。
郑益嵩象征性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也被这种气势震到了。这时候才明白有些专业知识不能胡诌,何况是面对自己的同胞,那更需要坦诚。因为这非常重要。
“富士山一共有十合目,当然我们现在要去的五合目那是相当于半山腰的位置,六合目以上的位置都封住了,旅游大巴之类的车辆都不能上去。只能开到五合目位置。”这时候,郑益嵩才真正回到导游的身份上,这让大家听着很舒服。
“为什么那里不让上去呢?”队宣傅锦添率先提出问题。
“因为六合目到十合目那里的地势比较复杂,温度也有些高,特别是十合目,这就是两百多年前喷发过的火山口,所以说,富士山是一座正在休眠的活火山!”郑益嵩强调道。
听到富士山是火山的信息时,众人的心里猛地一颤,接着往上走的时候,大家的脚步总是显得犹犹豫豫,看气氛这么紧张,郑益嵩符合时宜地安慰了一下。
“虽说这是一座活火山,不过由于有积雪的限制,内部活动不是说很活跃,而且距离它上次喷发已经过去了三百一十三年,我们这次来的时期正好是一个临界点,就是火山口的积雪快要融尽的时候,再晚点儿就要封山,不让来了。”这回郑益嵩算是倾尽所有知识去介绍这座名山。
樊茵炜望着这蜿蜒的山路和深色的山体,也对郑益嵩说的话颇有感触,感叹人类的渺小,自然力量的伟大,从此他对这些花草树木,山山水水又多了一层的敬畏之心。
接下来,大家一路无言,就想一口气爬到五合目去欣赏属于半山腰的独特风景。
在旅行团的努力之下,他们终于看见了五合目的标志----半山腰观景台,樊茵炜、樊茵杰、傅锦添来到观景台旁,强风在身旁吹拂,显得没有什么感觉,盛世美景,尽揽无余,向山下呐喊,这是一种压力和怨气的释放,也让三人的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郑益嵩本来也想沉浸到山景的美好中,却见旁边的时绍清,他似乎无心欣赏这唯美的景色,只是在来回踱步,显得多愁的样子,导游同志也是由于好奇慢慢走近他,问道;“你怎么了?是在担心国奥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
时绍清淡定地摇摇头,似乎不想让郑益嵩知道自己的私事,只是自己在心里吞下这个苦果。那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其实时绍清是在担心他的家人,父亲时志东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自小就对他有着无微不至的照顾,当然,时绍清想去足校的愿望,父亲也同意了。他认为,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凭自己的能力都可以做到。
可是随着时志东渐渐衰老,时绍清逐渐长大,他也明白了父亲这些年为了完成自己足球梦想所付出的努力,这时,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却没有做任何事情去回报他,想着也是有些愧疚的。望着茫茫东瀛云海,他该有怎样的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