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叹了口气,解下了腰间的荷包,把它紧紧的捂着好一会儿。
“云初,我和你,终究只剩下这个桔子了。”花想容最后还是将荷包小心翼翼放在了梳妆台的暗匣里,生怕那个小混混再把它偷走。
小混混是谁,除了白水还能是谁呢。
“宗主”
花想容猛然回头,是一个丫鬟,长相还不错,小巧玲珑的,但是,眼生的很。
“什么事?”
“主上奔波多年,如今回来应好好的洗浴,去掉这么多年的劳累,以前是瑶姬婶婶伺候主上,不过瑶姬婶婶已经,现在让我来……”
“不用了,你退下吧。”
“……嗯”
“等等!”
“不知主上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了,下去吧。”花想容叫住了丫鬟,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看着这个丫鬟退下了,她的眼里多出了一丝怀疑,“还真不愧是玄机阁,消息够快的啊!”
花想容起身,思虑了一会儿,又将暗匣里的荷包取出来藏到了床底的暗匣里,这才放了心去洗浴。
花想容收好诛星簪,将所有的头饰摘下来,起身走到浴池旁,抚了抚盘子里的花瓣,又将手伸进水里划了划,看了看手指上的银戒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三年花想容一食一水哪一次是让他放心的。话说给一个世间毒功最强的女子下毒,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如今花想容回来了,任何东西都是放心的,反而让她不习惯了,她又轻轻叹了口气,但并没有后悔,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即使有毒,也是甜的。
花想容轻轻解下衣带,褪去外衣,鲜红色的外衣滑落到地上,刚要解下内服时她突然注意到屋顶有动静。
慢悠悠地重新系上衣带,不急不缓而又冷傲的说:
“好看吗?还要在看下去吗?”
屋顶上的人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赶紧蹿走了。
花想容面带愠怒,迅速拾起衣服系上,冷冷的说到:“看来,有人是没有耐心了!”
屋顶上,一个矫健黑影在月色下急促的逃窜着,身手看上去十分灵敏。
“铮——”一把剑飞过,插入那人的面前的墙壁里。
剑头入了墙三分,剑刃离他的脖子只有三毫,直接截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繁愿!”
逃窜的男子认出面前的剑就是花想容的随身佩剑繁愿剑,但是稍作滞留,正欲绕道而行时,花想容已经要追上了。
“怎得!阁下既然有这个本事来何必如此匆忙离去,是我天地山庄的地不好,做不了得你的坟吗?”
花想容正立于另一个屋顶上,对面是一个黑衣人蒙面人,两人相隔一座房子的距离,月光是那么朦胧,使两人都看不清对方模样。
“是谁派你来的?”花想容率先讯问。
“……”
“莫非是与我有仇?”
“……”
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回答,也没有看花想容一眼,花想容感觉有蹊跷,脚下轻轻一点,飞身过去了,那个人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站在那里被抓,灵活的逃走。
花想容追上去拔出繁愿,两人就这样继续在房顶你追我逐,将瓦片踩的乒哩乓啷响。
黑衣人从房顶跳下来,花想容又将繁愿抛出,拦住了那人的路。黑衣人看又被拦住了,也干脆不在跑了。
花想容也跳下来,两人就直接开打起来,场面十分激烈。
花想容一直要拿下黑衣人的斗笠,黑衣人双臂交叉挡住了花想容一击,两人这才分开。
“我们应该无冤无仇吧!”
“…………”
“你是那几个叛徒剩下的余孽?”
“…………”
又是这样,又只有花想容一人在问,那人始终没有回答。
花想容不耐烦且不甘心又问一次:“难道你是朝明神宫的人!”
“…………”
那个人愣眼中一下子来了光,但是这光有马上暗下去,只是木木的看着花想容,眼睛里仿佛有说不出的话。
可是花想容已经被激怒了,迅速回身从地上又拔出繁愿剑,继续撕打一团。
没有武器的黑衣人逐渐落于下风,被花想容刺伤了胳膊。
黑衣人捂着伤口连退了几步。
花想容收起繁愿,掏出帕子轻轻将上面的血擦拭掉,细细打量着对手。
“武功不俗,但不像是杀手,不过竟然敢直接来这里找我,也算是有胆量!我只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那个黑衣人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要束手待擒似的。
花想容鄙夷的呲了一声,将繁愿刺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浓烟浮起,待浓雾散去哪里有人可寻。
花想容脚下一点便上了房顶,四处又寻了下,还是没有找到一点人影。
正当花想容要下来时,她看到白水从一条巷子鬼鬼祟祟的出来,溜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花想容有点纳闷了:这个混混,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第二天晨晓。
所有的人都起来了,花想容让瑶月叫来了白水。
白水伸着懒腰,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整个人还是没有睡醒的状态,一路上不停抱怨着:
“我正梦到娶媳妇呢,你就给我叫醒了,你们天地山庄这么变态的嘛?鸡都没醒呢!”
噢~噢~喔~
…………
气氛有点尴尬。
“你们家的鸡还,还真准时啊,哈哈”
“行了,去了你就知道了,快闭嘴吧!”瑶月一路上听他抱怨都快崩溃了,恨不得马上就让无恨打死他。
花想容坐在堂前,呷了一口热茶,大老远的就听到白水抱怨,花想容皱了下眉头,轻轻的放下杯盏。
白水来到乾明殿,看到正在喝茶的花想容立即安静了,反倒有点紧张了,不知道这花想容现在干什么。
花想容放下茶盏,直勾勾的盯着白水。
白水被花想容盯着慎得慌,打了个寒碜,不知道哪来的底气问道:
“喂!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花想容白了他一眼,道:“地痞流氓,市井混混,自作多情,看你一眼都脏了我的眼!”
白水也不乐意了,道:“得!我们这就没得谈了,你擦擦眼睛吧,我走了。”
“去哪里!”花想容一声呵道。
无恨立即把刀架在了白水的脖子上,拦住了白水。
白水现在无奈,只好继续面对花想容,但心里却是不得劲,急了干脆一顿吐槽。
“喂喂喂,你想要做啥子嘛!叫我来就为了骂我两句吗?你是不是有……”
花想容一个起身,吓得白水不敢再说话了。
“你们先回去吧。”花想容让无恨瑶月先回去,只留下了白水一个人。
白水有点慌了,咽了一口口水:“想……想干嘛?打人吗?”
花想容一把握住了白水的肩膀了。
白水没有一点反应,花想容心里有点惊异:昨天晚上明明刺伤那个人的胳膊,为什么他,难道昨天晚上的人不是这个混混?
白水看花想容握着自己胳膊出神了,就用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了好几下。
花想容一下回过神,松开了白水,不爽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