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佩兰于湖亭中与司马同玉谈话之时,曹莲突然拜访,不请自来,满带醋意,逼李佩兰分出高下,李佩兰垂目说:
“曹大小姐说的有理,花鸟鱼虫皆有攀比,若不分出优劣,哪有胜者为王,俯首称臣的典故,优劣之分,有的人生来就知道它们,有的人通过学习才知道它们,如将帅将兵出征想夺取战斗的胜利,必须考虑到天时要顺天候、得战机、具备相应的战斗力,曹大小姐是京都的风云人物,无论是家世还是美貌都是万里挑一的,佩兰只是一介书塾女流之辈,能有今日地位,是曹大小姐的照应,你是天上的太阳,我是天上的月亮,月亮离了太阳那能有如此清辉,再者从曹大小姐闺名莲字,,都说莲兰君子,我虽有一兰字,但只是佩兰,只希望学习孔孟之道能窥君子一二,你才是真君子,佩兰感谢曹大小姐来时如风雨般浩浩荡荡,离时如仙一样缥缈无痕,古话有宝刀赠英雄,鲜花配美人,曹大小姐是佩兰心中的英雄,也是佩兰心中的美人,故佩兰怎敢和曹大小姐相比。”
语毕,曹莲眯眼,笑道:“你倒是会说话,难怪别人都称赞你为兰君子,君子说到“大”,就大得连整个天下都载不下,君子说到“小”,就小得连一点儿也分不开。”说完,摊手复道:“也罢,我从不说我是君子,但今天你说我是君子,看在月亮的的份上,今晚就不为难你了。”李佩兰道谢,“粗陋之语,莫怪。”
曹莲咦了一声道:“兰君子锦心绣口,口吐芬芳,香,香的很。”
一直被无视的司马同玉开口说话对曹莲说:
“你也闹够了,对比是发现两人之间的不足,可以激发斗志,但。。。”司马同玉转头看向李佩兰,批评道:“强化攀比者的虚荣心,无形中给攀比者增加身心压力;攀比心愈强烈,愈久远,身心压力越大,必将导致身心疾病。更为极端者,无原则的攀比,往往是社会犯罪的精神和心理源头。”
“同玉哥哥说得对!”曹莲应和,李佩兰道:“是。”
香菱心想,小姐平时看上去挺精明的,一遇到赵王脑袋怎么就发昏了,这明显的指桑骂魁的,难道小姐看不出来吗?
“。。。。。”苏衍,对于赵王,无论是好是坏,小姐都全盘接受,想到此,苏衍眼底又多了些许落寞,但也只是一瞬间,但被他隐藏的很好,但依旧被旁边的香菱看在眼底,香菱偷看苏衍,棱角分明的侧颜,心中也不是滋味。
李佩兰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搬出之前拿过来的箱子说:“顾着说话我倒是忘了,我带了些浆果蛋奶冰糕。”一打开,冰气从箱子里蔓延出来。
“冰糕!!”司马同玉和曹莲异口同声,之后司马同玉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清咳了一声,偷偷看向李佩兰,李佩兰也看着他,曹莲则是一心都扑在冰糕上,眼睛闪闪发亮道:“这是一食客栈的冰糕,整个京都都供不应求,侯府都难弄到,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佩兰笑道:“做冰糕的大厨是外邦人,初来时什么也不懂,也不会说本地的语言,之后遇到了父亲,父亲正巧会说他们国的语言,他也算是父亲的半个学生了,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语毕,将一盒盒冰糕拿了出来,侍女xx拿出三个盘子,和三个勺子,曹莲挑了盒樱桃玫瑰冰,挖冰入盘吃,李佩兰将手中的抹茶草莓冰给司马同玉,手捧蛋黄牛奶冰,司马同玉与侍女XX交换了下眼神,她会意,不一会,曹莲那一盘就已经空盘,曹莲还想再吃,苏衍就出来制止她,曹莲抱怨,李佩兰道:“曹大小姐,冰糕不可多吃,冰糕也是用水做的,在胃里化了还要用五脏去暖,五脏也是有极限的,吃多暖不过来,病了便与这冰糕无缘了。”曹莲还想反驳,司马同玉发话说:
“今日这些够了,病是不加节制堆出来的,等下请你吃些好的。”
曹莲听了点头,道:“同玉哥哥说得对,我听同玉哥哥的。”
一盏茶的功夫,亭外就有侍女,仆从端来一笼醉蟹,司马同玉拿起蟹八件,道:“蟹腮,蟹心,蟹肠,蟹胃都是不能吃的。”
曹莲:“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一轮过后,曹莲看到司马同玉腿上的册子,就好奇说:“同玉哥哥,你这是什么?”
司马同玉道:“一本诗词集,闲来无事看看。”曹莲凑过去看了一眼,是刘梦得的秋词,自己不大懂这些,也就不说了。
戊时,曹莲便不胜酒力,被苏衍托回去了。李佩兰和司马同玉在湖亭作诗对句,直到亥时,月已当空,不知不觉走到曾经云雨过得院子中。
李佩兰坐在光滑如玉的竹席上,竹席带着秋的凉意,醉眼看菊,眼前一簇簇的菊花绽放,清香满园。司马同玉微醺,但握着李佩兰的手从不放开,良久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同玉何出此言?”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无法拒绝与侯府的来往,与曹家大小姐的纠缠。”司马同玉垂目,李佩兰淡淡道:“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
司马同玉笑道:“有时我觉得你很冷漠,你若为男儿身定能在这世上施展拳脚,做出一番事业。”李佩兰捂住他的嘴嗔道:“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待我为知己,我也待你为知己,世上没有相同的树叶,但是却有最契合的拼图,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想法吗?”其实她心中的醋坛子早就翻了,但是那又能怎样?月光照亮李佩兰的眼,李佩兰的眼里全是司马同玉,幽幽夜下,司马同玉想起自身的遭遇,想到自己受制于人以及只能终日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的腿,在想李佩兰如此貌美,如此智慧,此生何德何能能或者这样的人,一切如同做梦一样,自卑感油然而生。
司马同玉嘲笑道:“太梦幻了,一切就像是庄周梦蝶一样。”李佩兰抓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掌附在脸上,眼睛看着他的眼睛,柔情道:“你感受到了吗?我的手是暖的,我的脸为你而羞怯,为你发红,请聆听我心中的的灼热吧。”说完,温润的唇附上司马同玉的唇,司马同玉紧紧抱住她道:“以前我尽力使心灵的虚寂达到极点,使生活清静坚守不变,以为这样就能在往复的尘世中,获得安宁,缘,真的是一面蜜糖一面毒药,把事情看得太容易,势必遭受很多困难,轻易发出的诺言,必定很少能够兑现的,我不能说出和你白头偕老的愿望,诸事盘根错杂,我不想把你牵扯其中。”却又放不了手。
司马同玉心想道:懂得满足,就不会受到屈辱;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遇见危险;这样可以保持住长久的平安,但是那是在没有牵挂,没有执着的条件下,才有的,现在他有了牵挂,有了执著,他叫-----李佩兰,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京都表面和平,实际上波涛暗涌,以他的实力,他不知能否保住李佩兰,眼前也只能紧紧抱住李佩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李佩兰眼神暗了暗,轻解罗衣,伴随着头上的簪花落下,乌发如瀑,带着酒意李佩兰推到了司马同玉:灾祸不会胡乱发生,幸福不会凭空到来,是她的,她都会去争取,去守护,她不是个原地踏步的人,在李佩兰心中的信条中:不前进,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