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诺,把他放下来。”白德左投给大块头施诺一个眼神。施诺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瞬间合二为一,他极不情愿地松开了与自己对抗的林泠。“小个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只能由你来告诉我们了。”白德左说。
众人的目光在林泠和蓬佩勒之间扫来荡去,这群人的表情都差不多,像是在说,“小个子啊……你死定了。”
林泠急切地想要澄清此事,“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那只是,只是随从在照顾自己的主人。”说完,看到这群人无动于衷的神情,“怎么?你们不相信我?”
“抱歉小个子!比起你说的,我们暂时还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不确定蓬佩勒笼狄吃的是否毒药之前,恐怕你只能呆在自己的帐篷里。”白德左严正地说。
“什么?毒药?你们觉得我在意图毒害他?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他服药!”林泠大张着嘴,急促地说。
“服药?可他那姿势像是要奸了他!”“我没听错吗?他说药?难道他真的是用毒的绿林人?”“我看他会死的更快!”“闭嘴,听白德左说话。”众人七嘴八舌地评论。
白德左嘴唇抽动几下,突然出现了几分紧张的神情,他及时地阻止了林泠的发言,“小个子,不要乱讲话,一个会用毒的绿林人,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他提醒她。
“不是用毒,是用药。”林泠大声反驳。
“都一样,无论是用毒或是用药,诸如此类,结果都一样。”白德左说。
林泠讶异地杵着,脑中只有一个词,“怪兽一群!”她尽量使自己平缓,避免冒犯之言。
最终,“fuck!”她被带了出去。
“他似乎是在骂我们!”“他现在已经一点也不怕我们了!”“这都是蓬佩勒的错!”“骄纵的随从!”“闭嘴!”林泠背后回荡的声音中,最后一个来自白德左。
两名恪尽职守的看守像门神一样盘手伫立在林泠帐外,她坐在帐内合上眼,“这个无处不在的蓬佩勒,只有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不出现,典型的克星。”林泠想着。“然而那个吻,她想起了梦中的莫克尔文。”这想法真滑稽,她摇摇头,“莫克尔文温柔如水,蓬佩勒是怪兽首领,两人不能相提并论。”虽然她这样想,但还是有股浓烈的红晕从她的颈项一路延烧上来。
帐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林泠的思绪。是施诺,他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小个子,我今天有点激动,抱歉害你流血了。”显然大块头施诺像是来道歉的。
“哈!这我并不意外。”林泠耸耸肩,悻悻地答道。“如果蓬佩勒是自己的克星,那么施诺就是扫把星,他们交相辉映,为自己上演着无数不幸!”她斜眼看着他。
施诺一屁股坐在林泠身边,简易的床跟着晃了一下。他出乎意料地搓着大手正式地对她说道:“小个子,虽然我弄伤了你。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蓬佩勒笼狄因为你,而出现什么问题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林泠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你!你真暖心!谢谢你特地来威胁我。”她的双拳已经暗暗为施诺准备就绪。
“啊,当然不是。你知道,呃,就像白德左说的那样,蓬佩勒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绝对不能有事。”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棒的上司,与他共事开心极了,为蓬佩勒笼狄出生入死是我一生中最荣幸的事。”林泠听完,两道眉蹙成不一样的角度,这真是自己听过的最不靠谱的话。不过还是为施诺的忠心所感:“希望蓬佩勒服了药会很快好起来,他听了你的话一定非常高兴。”
林泠说完撞上施诺狐疑的眼神,他问道:“你真的给他吃了某种药物?”
“当然,我不会害他,只是没有人相信我。”林泠摊摊手,神色坦然。
“我有些信了。可是,如果是这样,真不知你在想什么?”施诺反问,他快速地环看四周,在确定无人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忘了白德左的提醒,也许一个普通的绿林人可以在斯圣森人眼皮底下活命,但会用毒的绿林人绝对不行,他们曾经用最精湛的本事害死过我们许多斯圣森人的战士,人们痛恨他们。”
“这我不知道。”林泠咬了咬嘴唇,没想到这么严重。“当然,小个子,我并不希望你有事。”施诺拍拍他的肩,“千万不要在提起药这个词,这会令你处境危险。”“谢谢你施诺。”林泠由衷地对他的提醒表示感谢。“施诺,你为什么会认为与蓬佩勒相处十分愉快,毕竟他是那样的挑剔又多事。”
施诺亲切地笑了,“也许他是有这样的毛病,但绝不影响我们对他的评价。你知道‘伯萨维库提’吗?”
林泠点点头,“蓬佩勒自己的城堡。”
“嗯,是的,原本它不该属于一个十几岁的年幼笼狄。”施诺开始兴致昂然地讲着他的故事:“那年蓬佩勒十六岁,我也是,我们都是了不起的小伙子。”林泠严重怀疑。他继续说着:“蓬佩勒向刚刚当上辛笼不久的父亲提出需要个独立的地方,他不打算继续与继母和哥哥住在一起,当然这遭到了德陌克辛笼的反对。理由是他不够十八岁并且寸功未立。”
“他那时还不够十八岁?”林泠问道。
“对,当年他们几个都是毛头小伙子,只有我够十八岁,是个健壮青年。”这时大嗓门矮个子多卡么和林泠不太熟悉的长相黝黑结实的狄吉士走了进来。
“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健壮青年,我比你还要大一岁。”狄吉士说道,他们一走进来就坐在地上,热切地加入到林泠与施诺的聊天当中,狭小的帐篷顿时挤的像个大馅包子。
“啊,是,总之我们当年比这时年青。”三个人为了施诺这句话碰了一下酒囊,林泠拒绝了他们喝酒的邀请,施诺继续说道:“恰巧那个时候北方多科晋和南方西宁肯因为私人债务有了些矛盾,他们都是贵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