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俊秀浅褐色的杏眸,凝神的看着前方的公孙羽靖,不解他为何去而复返。
公孙羽靖静静的看着赛场上,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呼声,神色淡漠如平常,温暖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波澜。
倒是让段俊秀更疑惑了,难道自己之前真是想多了?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自己似乎从未看到过他的真心。
想着想着段俊秀内心忍不住发酸,胃里一阵反胃,
“呕………”
“呕………”
侍女赶忙拿了换盆接住。
公孙羽靖回过头来,见段俊秀吐个不停,小脸惨白,十分的难受。
那七分酷似夕颜的模样,让公孙羽靖瞬间皱起了眉头。
“她”之前怀颜儿(公孙颜)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的难受?她是不是会很希望自己陪着她?她应该会很害怕吧?
可是那一段时间自己刚登基,朝堂不稳,根基不稳,觉得忽视她也不为是一种变相性的保护,所以直至她生产的那一天自己都没有去看过一眼。
直到失去她,才知道有多么的后悔。
公孙羽靖握紧了拳头,怒呵道:“太医呢?随行的太医呢?传太医!”
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魏申一跳,连忙扯着尖锐的嗓子朝着身边的小太监吆喝着:“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啊!没看见贵妃娘娘难受吗?”
………
对于公孙羽靖的急切,段俊秀也是一愣,他从未这样过,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甜。
这一切看在纳兰语鸳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嘴上忍不住抱怨道:“皇上,妹妹只是正常的孕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一会就好了,皇上不必担忧。”
段俊秀将早晨吃得东西吐得差不多了,这才消停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气若游丝,面色憔悴,俨然一个病美人,这模样更让人怜惜了。
“确实只是孕吐而已,不过也不像姐姐说得那么简单,这其中滋味姐姐未成有过身孕,想来是不会体会的。”
段俊秀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能为皇上延绵子嗣,是莫大的福分,即使难受,妹妹这心里也是高兴的,姐姐暂时是不会明白的。”
这话就差挑明了说纳兰语鸳没福分。
纳兰语鸳顿时黑了脸,昨日才得知自己极难有孕,今日段俊秀这话无语无疑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
没一会太医便拎着药箱赶了过来。
公孙羽靖当即命令道:“快给她看看,有什么差池拿你们是问。”
纳兰语鸳看着一脸娇弱靠在椅子上,让太医诊脉的段俊秀,眼底闪过一抹记恨。
广袖下朱红色的丹蔻,掐入了肉里。
面上强行扯出一抹笑容,声音婉转:“妹妹确实是好福气,这福气来之不易,妹妹可得仔细些,别弄丢了。”
段俊秀苍白的脸色,却笑得柔和:“谢姐姐关心,有姐姐的提醒,妹妹定会加倍小心的。”
“加倍小心”四字一字一顿,说得别有深意。
………
“皇上,段贵妃娘娘没事,正常的孕吐反应,注意好好修养,便无碍。”
太医诊完脉如实的禀报着。
公孙羽靖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
太医恭敬的退了下去。
公孙羽靖上前弯下身子,一把将段俊秀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段俊秀受宠若惊:“皇上?”
“你刚吐了得那么厉害,早上吃的都吐了,这对胎儿不好,恰好到午膳了,营里已经准备好了。”
皇上难道就要这样抱着自己走过去?段俊秀瞬间秀红了脸:“皇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公孙羽靖柔和一笑,“无妨!”
说完便抱着段俊秀大步而去,完全无视了身后的纳兰语鸳。
段俊秀探过公孙羽靖的肩膀,朝着纳兰语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挑衅得那么的明显。
纳兰语鸳站在原地,脸上笑容早已不见,而是满脸阴鸷的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